第220章 太阳即将升起
警车呼啸而来，警车呼啸而去。
天台重新安静了下来。
蜘蛛没什么反应，已经彻底战术性认命，打算等其他没有被天克的代号成员收拾怪盗基德，也没有趁机反抗。
白水不动声色地卸掉预备好的肘击，有些遗憾，他简短询问，“你追过来的时候，明确说了‘怪盗基德就在会馆的天台’？”
白马探摇头，又点头，“你作案的时候很小心……”
摇头是因为没有明确说过，点头是因为困得顿首。
戛然而止，则是因为在即将自然而然地说出‘作案严谨，行为规范，不动声色’之类的形容时，想起了一阵笑声。
一阵听起来不太像人类，由黑羽快斗发出的笑声，充满了‘哇咔咔哈哈嘎桀桀桀kkk’的笑声。
白马探一系列关于冷静、行动迅速、不动声色的话全部卡住。
他张了张嘴，顺势打了个哈欠，才勉强说出几句话，“你作案的时候，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但蜘蛛不一样。”
蜘蛛就像是在雪地里狂奔的动物一样，每隔一段距离都会留下晶莹的痕迹，这些痕迹是蜘蛛为蛛网留下的点，也是为白马探指引道路的点。
“我上来的时候，”白马探眨了眨酸涩的眼眶，“和那几位警方人员说的是蜘蛛在天台，怪盗基德也可能在天台。”
是‘可能’。
解释完，他顿了顿，再次眨眼，反过来询问白水，“伱的假人？”
警方追逐的，是怪盗基德的假人？
“他，”黑羽快斗一句话打两个哈欠，“他好困啊。”
“杀敌一千自损一千干嘛。”
他再次打哈欠，“还打哈欠，害得我也想打了，完全忍不住。”
“好困啊，困死了。”
困到一旦回家，黑羽快斗连进卧室都进不了，能直接在门口秒睡。
……算了，在鞋垫上睡着是会死的。
他听起来很困。
白水先哄黑羽快斗，“实在困的话，可以先睡。”
又不动声色地回答白马探，“不会。”
“在无人控制时，假人只会朝着预定方向飞，不会来回飞来飞去，警方只需要花费些时间便可以抓住。”
说话间，震耳欲聋灯光闪烁的警车再次呼啸而来。
白马探松了一口气，他顿首了一下，勉强打起精神，撕开衬衫的下摆，把蜘蛛的手捆在背后。
“我会和警方说是怪盗基德抓住的蜘蛛，，”他又把自己的一只手捆上，“至于怪盗基德……”
“我无法抓到你。”
侦探的适当取舍，警方是可以理解的。
身为白马警视总监的儿子，白马探的适当取舍，警方是能毫无异议地瞬间理解的。
“不过，”白马探顿了顿，又道，“如果蜘蛛和警方说了你的身份……”
他只隐约听到了蜘蛛激动的只言片语，没有听到完整对话。
“不用担心，”白水不打算解释，“他是不会说的。”
又补充，“下次见面，我们再认真决斗一次。”
这句话，是替黑羽快斗说的。
“呼，”黑羽快斗打哈欠，“我、我才不要和他决斗，伤敌一千自损一千的家伙！”
警车在下方停住，五彩斑斓的闪烁灯光映亮这片天空。
白水不打算解释，同样，白马探也不打算探究，他自然而然地省略自己的疑问，沉稳点头，“好的，下一次，就是认真的对决了。”
他靠着栏杆坐在蜘蛛边，更加沉稳，“你走吧。”
声音也越来越低，“对了，你是把乌鸦当成鹦鹉进行饲养……”
声音消失。
白马探睡着了。
天台下刺耳的警车声还在声嘶力竭地翱翔，黑羽快斗服了，“怎么这么快？”
他也想睡啊！
听到自己的种族称呼，乌鸦探了探头，“嘎。”
被丢开后，哪怕白水在说话间示意，它也小心翼翼，没敢再蹲上白水的肩膀。
只有进度条在缓慢地加载。
“困的话，你也可以睡，”白水抬了抬肩膀，示意乌鸦上来，“现在已经是安全范畴了。”
第二次得到示意，乌鸦终于确认，它立刻欢快地扑到白水的肩膀上，“嘎！！！”
白水走到栏杆边，从上而下地遥遥看着天台之下的警车们。
警灯还在急促地闪烁，警笛还在声嘶力竭地翱翔，下方街道上有些慌乱的警方人员，他们正在急忙忙地上车。
所有人员上车之后，风把人类模糊不清的大吼声送上来。
警车再次呼啸而去。
白水：“……”
他侧首看了看盘坐在地睡着的白马探，已经紧张看过来的蜘蛛，又看了看那片远去的彩色天空，皱起眉，“有突发状况，警方在追击危险人物。”
在紧急追击，紧急到连怪盗基德都顾不上了。
这种时刻，能发生什么突发状况？
黑羽快斗当机立断，“警方需要帮助，把那个睡着的家伙给我叫起来！”
不许睡！
这当然是开玩笑的，白马探的状态太差了，强行撑着只会损害身体。
“你还能坚持住吗？”黑羽快斗又道，“扮成那家伙，去帮忙？”
他是真的奇怪，“为什么我那么困，那家伙那么困，你却还能若无其事地撑着？”
能令警方如此追击的，十有八九会是专业杀手或炸弹犯之类不止危害个位数市民的家伙。
只凭警方，有可能抓不到。
白水：“可以。”
“我现在感受到的困意，大概是你感受困意的80%，只是多熬夜通宵了一段时间，大概快两天没睡。”
这一点其实是有些奇怪的，“在没有切号前，我感受到的困意和你一样，是100%，直到切号，困意才突然削弱。”
他又皱了皱眉，“切号削弱了困意，过浓的是精神伤害，下次要试一试可不可以削弱物体伤害。”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黑羽快斗要面对蜂拥而至的代号成员，是在危险的边缘大鹏展翅。
如果可以切号可以削弱一部分伤害的话，白水打算试着熟悉主动切号，在关键时刻抵挡致命伤害。
以防万一。
当然，这是绝对不可能和黑羽快斗说的。
白水不动声色地道：“需要一起实验一下。”
他遥遥地盯着那片五彩斑斓着远去的天空。
“可以削弱？”黑羽快斗试图思考，又果断在困成一团浆糊的大脑面前放弃，“好好好实验。”
“不是要帮忙吗，你怎么还在看着天边？”
他打了个哈欠，又‘黑羽快斗一激灵’，“等等，你不对劲。”
“从赶来途中听到实时新闻时你便有些不对劲，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和现在动静有关的新闻，已经提前预判了警方现在蹿来蹿去的局面，又不打算插手？！”
白水预判，正常。
黑羽快斗关注的是：“不会出现群众伤亡吧？”
实时新闻中有一条是‘过山车杀人案’。
白水看着远方，否定，“不是，我不是预判到了突发状况，是……”
他道：“天黑了。”
天渐渐漆黑一片，只有霓虹灯和警灯照亮了一部分天空，但还是一片昏暗。
白水看着那一片昏暗，慢慢闭上眼睛，“不过没关系，太阳要升起了。”
江户川柯南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