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老板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接过影五递过来的温水，向他道了谢，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
“根据法莲大师的描述，他跟太皇太后的初遇的那天，是太皇太后兄长的生辰，他受邀参加她兄长的生辰宴，第一次见到了太皇太后，那个时候，太皇太后还是个小姑娘，差不多只有十一二岁。”
“十一二岁？”薛瑞天一脸的嫌弃，“人家小姑娘还那么小，他就起了歪心思了？还是不是人了！”
“侯爷，那个时候，法莲大师并没有产生什么想法，而且，您几位也是见过太皇太后的，她老人家的那个相貌......”栾老板双手合十，告了个罪，说道，“确实不是很出众，对吧？法莲大师......”他看了看那张画像，笑了笑，说道，“如果要说好看，法莲大师的样貌，大概能甩大部分人好几条街的那种，没错吧？”
“嗯，这倒是。”薛瑞天点点头，“所以，法莲大师并不是因为样貌对太皇太后产生兴趣的，这是你想说的？”
“不是我想说的，是法莲大师自己说的。他说，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就可以把所有的客人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不仅自家铺子的大掌柜都认识，其他人家的大掌柜也是认识的，而且非常的熟络，言谈举止都是特别的得意，条理非常的清楚。他说，他见过很多这个年纪的小孩，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没有她这样的，完全不需要家中长辈出面，一个宴会真的是可以做到宾至如归。”
“嗯！”沈茶点点头，和沈昊林对望了一眼，说道，“这个我也听说过，从十岁开始，她家里的铺子基本上都是她负责的，她的父亲和母亲只是偶尔插手，据说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她经商的天赋，她父母就放开手让她去管，从一间小铺子开始，慢慢到家里所有的铺子。虽然家里其他的人并不是很满意这个决定，但是，太皇太后把铺子经营的井井有条，每年分给他们的银钱越来越多，家里的其他人就不再说什么了。”
“她家不是......”
“那都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了，包括柯大家被拐走，也是后面的事儿了。”沈茶叹了口气，“太皇太后之前也说过，如果没有那个意外，如果她父亲、祖父没有拿她跟皇祖父进行交易的话，她很有可能是富甲一方的富商，而不是锁在深宫之中，当一个可有可无的家族之光。”
“我没见过年轻时的太皇太后，但她老人家做事雷厉风行的劲儿，确实是能在江南商界闯出一片天地的。”栾老板叹了口气，说道，“法莲大师也说过，当初他的身份是太皇太后他们家请来的大师是，任何宴会都是要单开一桌的，太皇太后非常的体贴，提前打听了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忌口之类的，都准备的很妥帖。”
“他们家请的大师？”沈茶微微一皱眉，“那个时候，青莲教已经在江南盛行了很多年了，他们家应该很早就是教徒了，对吧？”
“是。”栾老板点点头，“我们家也很早就是了，一直都以为这就是普通的传道受业解惑，没有什么其它的问题，谁能想到最后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呢？江南大部分经商的，除了那些百年世家，比如王家、谢家、李家、秦家这样的家族，不会信奉青莲教之外，几乎那些小家族多多少少都会沾一点的。像太皇太后娘家那种，深信不疑的也不少。所以，他们家但凡有点什么事情，都要请青莲教的人，如果法莲大师在江南，他就会亲自过去。只不过，他去过那么多次，那是第一次碰到太皇太后，以前都没有见过。”
“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是。”栾老板点点头，“按照他所说的，他在江南地区没见过这么爽直的女孩子，一下子就看上了。因为这个女孩子的存在，他停留在江南的时间越来越长，不过，在青莲教还没有被围剿之前，他从来没有出过海，后来，是因为青莲教被围剿，他为了保存实力，才不得不转移到海上去的。当然，这都是我出生之前的事儿了，我是没经历过的。”
“算算年纪，太皇太后算是你父亲这一辈的。”
“是啊，所以，当我看到法莲大师那么年轻，还被我父亲恭恭敬敬的对待，我要是不起疑心也就奇怪了。”栾老板轻笑了一声，“法莲大师第一次见过了太皇太后，回去之后就越想越觉得这个小女孩有意思，年纪不大，做事非常的老成，一点都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应该有的做派。他作为青莲教比较有名气的大师......”看到大家都瞅着自己，他解释道，“从始至终，都没有人知道他才是青莲教的幕后之人。”
“只知道他是大师，他很准，是吧？”
“对！”栾老板点点头，“他做的那些事情都可以放下，就单佛法一项，他确实是真才实学。”
“真的？”
“是。”栾老板笑了笑，“他对佛经的理解非常的深刻，我家请他的几场法事，做的非常的正宗又地道，跟江南那些寺庙流行的法事完全不同，很肃穆。”他看了看大家，“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
“他做法事的风格，非常有前朝相国寺之风。虽然很贵，但感觉非常的心安。”
沈昊林、沈茶相互对望一眼，又抬头看了看望向他们的金苗苗，三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叹了口气。
他师承大相国寺的得道高僧，修习了他师父一身的本领，这么一看都没有荒废，倒是都学以致用了。
栾老板看了看他们，发现他们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小心翼翼的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沈茶轻轻摇摇头，“大相国寺的法事，也不是面向普通人的，贵就贵吧，你们这些做买卖的，不就是为了图一个心安吗？”
“是。”栾老板叹了口气，“太皇太后的娘家生意做得大，所以，做法事的次数还是挺多的，而张罗这些事儿、安排这些法师的，都是太皇太后负责的，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慢慢的熟悉起来，他们之间的交流也不只是限于法事这一点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