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什么？
夜阑一头雾水。
但心里隐隐觉得不是好事。
“我承诺你，
无论你的妻子在自由猎场遭遇什么，
是生是死，
即便只有残肢碎躯，
我定将她救出，
完整无缺，活着将她送还给你。”
夜阑下意识道谢，
旋即觉出不对，心里更慌，
追问她，
“你…想要我的什么？”
况千岁：“你的女儿，鸣门。”
夜阑皱眉：“什么意思。”
双叶怕夜阑对况千岁动手，
欲开口劝说，
被旁边的苗明楼拦住，
“万事必有因，相信她。”
“可是！”
“她是你的妈妈。”
况千岁没做解释，
仅再次重复，
“没什么，字面意思，抱歉。”
光的地毯沿路铺陈，朝她们来时的方向，无限延伸。
走在上面的人，
一步一步，仿若即将离尘飞天。
直至走了百米之远，
轻语随风卷入每个人的耳中，
分外清晰，
分外杀气逼人。
“鸣门，背叛豁落院者，死。”
……
末世降临的时候，
夜阑失去了所有亲人。
隔壁相依为命的父女俩收留了他。
因为邻居叔叔当过雇佣兵，
有身手，有武器，
即便带着两个孩子，
也熬过了最初的战争期。
后来有一天，
人类之中出现了变异者。
变异者有好有坏，也有承受不住异能，大脑损毁的疯子。
他们就碰到了这样一个疯子。
叔叔为保护他而死。
在疯子向青梅竹马出手的时候，
他因过度的精神刺激，爆出异能。
兽类异能——驯鹿人。
杀死疯子后，
他亲手埋葬了视若父亲的叔叔。
为了不让青梅竹马吃苦颠沛，
他以异能者身份加入联盟军队，
出基地，日日在丧尸群中几进几出。
一次出战，因新队友配合不足，整个队伍被丧尸群包围，全军覆灭。
除了他。
他被当时已经有了些许意识的丧尸，拖进地下当储备粮。
那期间苏醒，二度进化。
成了变异丧尸。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青梅竹马。
两人再度相聚便决定结婚。
婚后第二年诞下一女。
出生便是兽形，通体雪白。
喜鲜血，食生肉，未能人语便可驱兽。
天赋异禀不能自控，伤人毁屋，不分亲疏。
因为混血儿的特征过于鲜明，
被人举报，招来联合盟国军队的逮捕。
夫妻二人得知消息，连夜准备逃离。
当晚，独女失踪。
不见身影，再无音讯。
“那之后，我们夫妻二人，被盟国以莫须有的罪名抓捕判刑。”
夜阑静静说着过往，
身下的皮卡飞驰颠簸，
“作为二度进化的特例，我在研究院也关过一阵子。
没了研究价值就卖给马戏团。
原本前两天被自由猎场选中的是我，
后来马戏团跟猎场那边作沟通，
也不知道是怎么说的，
反正，结果就是拿我妻子作替换。”
卡车里的孤儿们，
沉默的沉默，唏嘘的唏嘘。
唯有一人，
始终坐在副驾上，面无表情。
“我说这么多，
并不是奢求你能放过鸣门。”
作为父亲，
在女儿小的时候，没有保护好她。
在她成长中，未曾尽到教导。
如今再谈救赎和义务，就有些可笑了。
夜阑心里很清楚，
鸣门做的事，后果，得她自己承担。
是个孩子又如何？
“只是想请你告诉我，
这些年，鸣门这孩子，经历过什么，
今天又做错了什么。”
什么非得万死不辞的事情。
双叶坐在旁边，听完夜阑一家的经历，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自我扭捏了一会，
惹不住开口道，
“这事你问妈妈也没用。
鸣门是我和海棠救的，从研究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