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陆宁安出现在门口。
顾云泽抬了抬眼皮，没接他的话，表示知道他在了。
“你听说学校疯传的白霏霏的事了吗？”
“什么事？”
“说她设计勾引你。”
设计？顾云泽听到这个词感觉有点好笑。
就白霏霏那个蠢样子，他把她卖了估计还得帮自己数钱。
还设计，设计怎么能让她更蠢一点吗？
“最近还有人说，白霏霏家里特别穷，就她这成绩本来是来不了一中的。说当时就是勾引了一个有钱人，托关系才来的。还说……”
“说什么？”
顾云泽开始烦躁起来，小姑娘那个蠢样子可不像能树敌的，一定是因为自己的关系。
顾云泽右手食指不住地敲击在桌面上，眉头也紧皱着，眼中暗光涌动。
“说白霏霏就是秉性难移，看着干干净净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龌龊事。”
顾云泽气急了，猛地站起身踢了一脚桌子，出了教室。留给陆宁安一句：“查，从谁那儿传出来的。”
他现在没时间自己去查这个人，这个小姑娘听说这些话一定躲在什么地方哭吧。
虽然他不亲自查，但他一定不会放过放出流言的那个人的。
白·躲着哭·霏霏嘴里叼着雪糕看着满头大汗向自己快步走来的顾云泽，感觉有点懵。
怎么看起来像满世界找了自己一圈的样子。有什么急事吗？
顾云泽本人确实到处找她不见，路过这里才发现她。
谁能想到快午休了，她自己坐在小花园吃雪糕呢。
但看这副样子应该没受什么影响。
“怎么了？”白霏霏一脸疑惑地看他。
“没什么，”没有难过就好，小姑娘就该无忧无虑的，顾云泽揉了揉白霏霏的头，“就是突然想见你了。”
白霏霏觉得顾云泽一定有事没说，但看他好像被什么困扰的样子，自己就大发慈悲让他揉吧。
叶又嘉觉得最近大家都很不对劲。
晚上在宿舍，明明在门口能听到她们在聊什么，但自己一开门她们就没声音了。甚至都在做自己的事，仿佛是自己的幻听一样。
一两次叶又嘉也没觉得什么。或许是附近宿舍的声音也说不定。
但是隔三差五都要来这么一次，一定有问题。
可要是说自己被孤立了吧，好像也没有。
自己白天除了上课都和白霏霏在一起，晚上回来她们也是正常和自己聊天说话，也没什么不对的。
可是她们说什么需要避着自己呢。
直到那天，叶又嘉去找白霏霏的路上在楼梯口听到有人在说白霏霏的名字。
“啊？真的？那这个白霏霏是不是有点不要脸了。还这么有心机。”
“就是，真是心疼顾云泽，被这样的女的一直缠着。”
“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配得上顾云泽吗？”
“看着干干净净，没想到竟干些龌龊事。”
叶又嘉听了好一会儿墙角，等她们都离开了才下了楼梯。
生气，又觉得这些人可笑。
说得像真事一样，好像她们亲眼见证了那些东西一样。一群在背后抹黑别人的人，竟然说着别人龌龊。
再者，以白霏霏的家世，怎么可能配不上顾云泽。
叶又嘉想着，又加快了步子。
这么多闲言碎语，也不知道白霏霏怎么样了。
在叶又嘉看到顾云泽和白霏霏在一起的样子之前，她确实担心地不得了地如此想着。
嗐，既然不用自己在了，去看看陆宁安在没在球场打球吧。
于是，像白霏霏没有注意到叶又嘉来一样，白霏霏也没有发现她的离开。
“走吧，既然遇到了，今天多帮你补补课。”
顾云泽伸手把白霏霏拉起来，向图书馆走去。
白霏霏看着顾云泽没有放开的手。
他今天就是反常吧。
白霏霏晚上回到家，觉得今天的人好像都不太正常。
比如，今天叶又嘉陪自己走到校门口多了几分怕惊到自己的小心翼翼。
比如，现在的爷爷一副要出去和人打一架的样子。
“霏霏，学校里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爷爷，爷爷去给你解决！”
“爷爷，没人欺负我。”
白霏霏赶紧上前扶住情绪激动的老爷子，安抚他坐到沙发上，伸手帮他顺着气。
“霏霏，有委屈别忍着。爷爷可不像你那个闯不出什么名堂的爸。”
“真的没有。爷爷，我在学校挺好的。”
“不可能，爷爷都听说了。这些孩子，小小年纪不学好，背后嚼舌根倒是学得头头是道。”
白老爷子说到情绪激动，手里的拐杖都不由自主地狠狠在地板上砸了两下。
“就那个呀，”白霏霏一天的迷惑好像都在这一刻明了了，“那些没什么的，他们说他们的，也没有影响到我什么。”
白霏霏当初在白皑山上听各路小妖精说了不少人间的事。听过太多人言可畏的故事。
当时觉得事不关己，现在身处其中也觉得没什么。
人总是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解释在他们看来不过是狡辩的手段罢了。
但毕竟也没影响到自己的生活，依旧正常的上课下课，有叶又嘉陪自己，有顾云泽教自己学习。食堂里的大鸡腿也没有因为这些变得不好吃啊。
也是没想到，原来大家真的这么在乎这些。
“小白，人类连关心都会这么绕圈子吗？”
白霏霏安抚下爷爷的情绪，躺到自己卧室床上后问着小白。
“我也不清楚。我还在实习期，这也是我的第一个任务。”
“这样啊。”
白霏霏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背后讲她坏话的人那么多，她怎么可能一点都听不到呢？
那些流言总会在一些不经意的时刻或多或少被她捕捉。
白皑山上的小妖精们都很喜欢自己的，以至于她以为去到什么地方她都能被人喜欢。
虽然道理自己都明白。
但其实还是偷偷难过过的。
现在自己身边的人，真的，都太温柔了。温柔到，那些恶意与之相比，全都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