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了三天。
这期间，陈凡一直守候在永宁宫密室中，剑心的身旁。
并且依旧没有找到任何能够慰藉心灵的答案。
而外界，关于皇城大宴之际发生之事的议论，早已经甚嚣尘上了。
整个九州，如今不知晓这件事的人太少太少了，陈凡不知在哪里招惹了如此恐怖的强敌，现在人家打上门来，扬言不是陈凡死，就是整个九州陪葬。
如此直击灵魂的拷问与选择，怕是考验人性的最佳问题了。
如今民间还未有消息传回来，因此朝堂之上并不知道民间百姓对于这件事到底是何种看法。
他们……会不会为了自己活命，而出卖陈凡？
要知道，陈凡尽心竭力的努力改变整个九州，整个大陈，为此，他不惜整日里过着普通人都不如的拮据生活，一颗心都扑在大陈的事情上面。
那么如果这一次连陈凡的子民都背叛了他，那么对陈凡来说，将是一种怎样的打击？
没有人敢继续深想下去了。
现在大家都在等着陈凡再度恢复状态，拿出一个章程来。
有什么艰难困苦，大家一起硬抗过去！
然而陈凡，却始终没有出现。
终于，在三天时间过去之后，姜芷溪，离开了自己的宫殿。
她甚至不顾阻拦，强闯永宁宫内的密室。
当姜芷溪见到陈凡之际，眼中忽然浮现晶莹的水雾。
短短三天时间，陈凡好一瞬间苍老了一些，脸上也逐渐浮现一抹沧桑的气息。
或许，这几天，他同样也在承受无尽的煎熬。
毕竟，真正艰难的选择权，在陈凡手里。
他，才是最难过的那个人。
“你来了。”
看到了姜芷溪，陈凡低沉的开口，亲自为她拿出一个蒲团放在地上。
姜芷溪一言不发，跪坐在陈凡面前，就这么细细的打量着他。
“锵！”
蓦然间掏出一柄匕首，姜芷溪将递给了陈凡，冷静的说道：“拿着它，杀了我。”
陈凡皱了皱眉头，但却并没有说话。
姜芷溪却继续道：“当年我嫁给你那一刻开始，便曾经在心中发过誓，这辈子，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既然如今你以生不如死，那么不如先了解了我，让我先走一步！”
姜芷溪明显是来劝说陈凡的，只不过她有用了一种激进的方式。
但不得不说，这种方式，对陈凡十分有用。
将匕首收起来，陈凡叹了一口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但这件事牵扯面实在是太广了，我真的不能……”
“不能什么？”姜芷溪忽然打断了陈凡的话语：“你是说你这呢不能提整个天下苍生做决定吗？”
“陈凡，你难道没看出来，从你成为那史无前例的亘古一帝开始，你的性命便已经跟整个大陈的百姓紧密联系起来了吗？”
“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其实都只是在等待着你的一句话。”
“就如同当年你发兵起事那句，帝王将相，宁有种乎？”
“我知道，一方面是你自己的性命，一方面又是整个九州，这样的选择放在谁身上，怕是都那一轻易做决定。”
“但我只是想要你亲眼看看你的子民，亲眼看看你的臣子，走出去，听听他们最真实的声音。”
紧握住陈凡的双手，姜芷溪双眼中蕴含的雾气终于滚滚而落。
她害怕失去陈凡，更加害怕失去自己的丈夫，因此只能以这种方式，点醒陈凡。
“答应我，随我去看一眼，之后，你会想通的！”
或许是姜芷溪近乎祈求一般的态度终于让陈凡动容。
也或许是经过了三天的默默思考之后，陈凡终于想通了。
总之，他与姜芷溪走出了密室，准备前往朝露殿，参加那恍如隔世一般的，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