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李严都认为工业摸底只存在于影视剧当中，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不过他却有些不解，自己所在的丁嘉是什么水平，难道官方心里没数吗？至少自家产品都是在市面上有售的。
“工业摸底？有什么好摸的？”
见李严这么问，小甲也只是耸了耸肩膀，微笑着回道：“谁知道呢？这是上面的意思。”
无奈之下，李严只得接受这个事实，准备安排一下，迎接工业摸底。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出了门的小甲，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这一切和他脱不了关系。
……
三天后，摸底小组到达。
让李严没想到的是，摸底小组格外低调，只开来了两辆京A的红旗，一行八人。
其中竟然还有一个算不上熟人的熟人，小甲的领导，两人有过一面之缘。
仍然是中山装，仍然没有介绍自己，他先是和李严握了握手，之后直入主题。
“李先生，又见面了，这次我接到上级指示，陪同摸底小组，还希望李先生能够配合工作。”
李严表面微笑着，心里却在吐槽，好家伙，国安局都出动了，我能不配合吗？
“哪里哪里，肯定配合调查，各位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摸底小组的领头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穿着一身棉夹克，是个面瘫脸，说话时面无表情。
“李先生，那就打扰了，还请你带我们参观一下贵厂的车间吧。”
面瘫脸和中山装一样，没有介绍自己的姓名，只说自己是这次摸底行动的负责人。
李严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引着众人参观了几个车间。
期间，李严还为他们介绍了各个机床的各项参数，以及各生产线能够生产出来的产品性能。
面瘫脸一边听，一边点头，还时不时叫身边人记录数据。
来到手机生产车间，李严先是做了常规介绍，之后开始介绍起芯片制作工艺。
当他说明丁嘉的芯片已经达到60纳米级别时，面瘫脸皱了皱眉，打断了李严。
“李先生，稍等一下，你是说，贵厂的芯片是60纳米级别的？”
李严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怎么样？震惊吧？
“没错，这是Z2手机所带芯片的生产工艺，在全世界都鲜有对手。”
面瘫脸当然知道，目前国内正在使用的芯片制造工艺，也就只有60纳米级别，至于老美那边，肯定会更高。
还不等他说什么，李严继续说道：“当然，Z3手机马上就要发布了，其搭载的芯片更是达到了40纳米，等到时候，各位可得买来体验一下。”
李严此话一出，只见周围几人全都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让他感觉非常不舒服。
“咳…几位领导，可是有什么不妥？”
面瘫脸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李严的胳膊，瞪着眼睛问道：“你说什么？40纳米？”
他甩开被钳着的胳膊，笑眯眯地回道：“领导，您别急，的确是40纳米，不过这对我们丁嘉来说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算什么……”
面瘫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严那句不算什么还在耳边萦绕，半晌后，他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李先生，你能不能带我们参观一下制造芯片的车间？”
李严顿时面露难色，按理说这可是机密，哪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就算你们是摸底的，也不行。
面瘫脸看出了李严的为难，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李先生请放心，能进摸底小组的，无不是经过训练的，绝不会泄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李严也不好说什么，点了点头，带着众人来到了芯片生产车间。
“芯片制造所包含的工艺比较复杂，其中比较关键的则是晶圆制备、氧化工艺、光刻蚀刻……”
这些工艺虽然出自系统之手，但李严也是手到擒来，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所以为众人简单介绍了一番。
面瘫脸虽然不懂，但一双眼睛都在放光，看着流水线上不断被制造出来的芯片，他感觉自己的认知正在一点点崩坏。
“这些都是40纳米芯片？制造起来这么容易？”
最终，他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李严闻言，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瞅你那没见识的样子，收敛点，这都是小意思。
“没错，我这里采用的是全自动生产工艺，需要的工人虽然很少，但各个都是熟练工，所以…的确很容易。”
全自动？面瘫脸心里更加震惊，也就是说丁嘉在40纳米芯片制造这一块，已经达到了非常熟练的程度。
可是这怎么可能？国家才还没掌握40纳米芯片的制造技术，丁嘉就已经非常熟练了？
咽了咽口水，面瘫脸只觉得口干舌燥，他们摸底小组似乎真摸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李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严自无不可，跟着面瘫脸来到角落。
面瘫脸则压低声音说道：“李先生，你可知道咱们国家掌握的芯片制造工艺达到了什么级别？”
李严听了，在心里偷乐，达到了什么级别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肯定是比不过自己的。
李严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道。
面瘫脸暗道果然，这小小的丁嘉竟然掌握了如此强大的技术，而且还不自知。
最重要的是，丁嘉只是将其应用在手机、电脑这种商用领域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想到这，他继续开口道：“李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把这些技术献给国家？”
李严闻言，皱了皱眉，献给国家？这他当然想过，只不过现在的技术只堪堪达到40纳米，有点拿不出手啊。
不过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虽然在他看来，40纳米只是一般，但放在别人眼里可就不一样了，这是领先世界的存在。
想明白一切后，李严笑了，既然这样，不妨逗逗这个面瘫脸。
“当然了，能够报效国家，是我梦寐以求的，不过我觉得还是等开发到10纳米以内，再献上去比较好。”
面瘫脸生怕李严拒绝，但当他听到李严所说时，顿时愣住了，随即更是狂喜。
李严这么说，代表什么？代表他有能力造出10纳米以内的芯片，这真的可能吗？
“李先生，李总，此话当真？”
面瘫脸对李严的称呼都变了，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看着那表情丰富的脸，李严就觉得心底一阵恶寒，没想到自己还有做医生的资质，还没用药，他这面瘫脸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