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芒深吸一口气，听着她声嘶力竭的控诉，只觉得难受到极点。
他闭上眼，说，“对不起。”
“流氓！流氓！你就是个人如其名的大流氓！”
董思意气得一边哭一边打他，刘芒任由着她打，她虽然力气比普通女生大，但落在他身上，也不过跟绣花枕头一样，毫无杀伤力。
“是，我是流氓。”
刘芒顺着她的话，轻哄着。
以前他无比讨厌别人叫他的名字，如今，面对她，他主动承认这个名字。
“董思意。”
他低头看着她满是泪痕的小脸，声音同样嘶哑，“别跟李哲在一起好不好？”
他声音似乎是透着祈求。
董思意一震，良久闭上眼，眼泪滑落的那一瞬间，她睁开眼，笑了一声，“不，我要跟他在一起。”
刘芒只觉得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断掉了，他刹那间喘不过气，问，“为什么？”
他知道，她明明不喜欢李哲。
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刘芒在心里愤怒的咆哮。
董思意知道他在想什么，轻飘飘地笑了，“我会喜欢上他的。一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
“你干嘛非要这么折磨自己？！”
刘芒愤怒地指着手术室的大门，“就因为他替你挡了一个破酒瓶子？！”
“那也可以证明，他为了我可以命都不要！”
董思意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大喊着，“就算不跟他，我也不可能跟你！”
他听完下巴紧绷，还是那句，“为什么？”
“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
刘芒只觉得这是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你跟我不合适，跟他难道就合适吗？他就是个整天会读书的好学生，除了满脑子政治思想还能跟你聊什么？你呢？你是什么？学习成绩跟我差不多，都爱冲浪，喜欢爬墙逃课，爱打架闯祸，要说合适，你跟我说说，哪里不合适？！”
他的咆哮声嘶力竭，她不为所动。
董思意抬起通红的眼眸望着他，“就凭你给不了我安全感，就凭你的性格你的脾气，就凭我们太相像！就凭……”
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就凭，你的家庭。”
刘芒一怔，没想到董思意居然还会知道他家庭的事，要知道，这个学校除了段烨，没人知道他家庭情况是怎样的。
刘芒深呼了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但声音还是有些颤抖，“你是怎么知道的？”
“无意听见你跟段烨的谈话。”
那时候，她还在追叶瑾，无意听见他们的对话，她也不以为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那次在出租车上，刘芒吻了她之后，董思意就发现自己变了。
她面对他开始紧张，脸红，心跳加速，开始扭扭捏捏像个小女生一样，甚至有时候只敢偷偷看他，那些平时口无遮拦的颜色笑话，她一个都不敢在他面前说了。
董思意太清楚这种感觉了，这是她春心萌动的前兆。
跟所有人的了解一样，她就是那种敢爱敢恨，敢追也敢放手的女生，可是，在知晓自己对刘芒存了那样的心思之后，董思意却没有立即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