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肥鸽稳稳地停在他的指尖，站下时，还慢条斯理地顺着羽毛。
君墨尧的动物缘向来极好，只要他想，万事万物都会奔他而来。
“你要对我家小肥猪做什么！”
他本想伸手戳一戳肥鸽圆滚滚的脑袋，却在触碰前，被姑娘喝住。
小肥鸽听到这个声音，有些生气地转向一侧，背对顾绝兮。
“陛下，我可什么都没做。”君墨尧将右手收回，笑得有几分无辜——这鸽子属实胖了些，可直接叫它“小肥猪”，未免太伤人了些。
她一边用巾帕擦着水洗过的双手，一面走向君墨尧，“这是朕的信件！你可是用美色迷惑小肥猪了？它怎地在你手上？”
“臣……没有。”君墨尧憋着笑意，一脸无辜。
天地良心，他不过是在恰好的时间伸出了手，接住这小肥鸽子还要花不少力气呢。
圆滚滚的鸽子扭了一下脑袋。
似乎翻了个白眼。
顾绝兮当时就伸手戳了戳它圆润滑溜的脑袋，“你说说你！主子都不认得了吗？怎地如此草率地就站人家手上去了？！还不服气！”
肥鸽扭动着身子躲避顾绝兮的手指，非常灵活，它跳动着，却没有离开君墨尧的手。
噗嗤。
他忍俊不禁，低低的笑声溢出微扬的唇角。
顾绝兮瞥了君墨尧一眼，一手就抓过了无比嚣张的灵鸽，训道：“你啊你，若是再这样，回头我就要你减肥！听见没！”
小肥鸽这才安静下来，调整一下姿势，抬起脚，示意她将信件取出。
世间……竟有这般有灵性的小生灵。
君墨尧瞧见了，不由得有几分羡慕，对一只鸽子都细声细语的，唯独对了他，就冷眼相待，说句话都咬牙切齿的。
羡慕。
顾绝兮取下信件，从标识判明——信件来自围守灵渊的昼行军。
莫非……灵渊要乱了？
她忽而有几分急切，直接打开了信件：
【主子，灵渊一切都好，外敌都被我们吓退了。
但那些人推选了一个我们都不认识的少年到君王之位，
可要施加警告？】
“嘁，那群老东西。”顾绝兮将信纸揉作一团，轻轻地捏了一下，纸张便化青黑的灰烬。
“怎的了？这般严肃，莫不是叫人戏耍了？”君墨尧笑道，终于还是伸手点了点灵鸽的脑袋，软而柔滑，很干净。
和料想中的触感差不多。
顾绝兮捧着肥鸽退开几步，一脸警惕，“作甚？这是朕的小肥猪！”
“那……既是肥猪，便不要染成这个颜色，一个没分清，还以为是信鸽呢。”他笑道，轻声问，“外头可是出事了？”
顾绝兮警惕地捂住了肥鸽的脑袋，“噬魂阁乃江湖大派，在风蔚阁之前的，消息自当比朕来得快吧？”
“那可说不准。”君墨尧微微一笑。
“灵渊选了个没什么能耐的小少年，许是老东西想夺权，却不好意思的，只能架空新帝。”顾绝兮说道，摇了摇头。
外头的事儿总是复杂，世人多变，难以一个标准揣摩。
“顾家还是申屠家？竟如此胆大妄为。”君墨尧笑道，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