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感受到了风，还有尘埃。”
“我感受到了青石板，凉凉的，还有点滑。”
“我闻到了我嘴巴里还没吃完的饭的味道。”
“嗯...我知道了！灰尘的味道是苦苦的！”
...
每个人都力求不同，所以越晚说的孩子也就越难以体现自己的不同。
“你们一共十几二十个人，能够感受到的东西却已经有了尽头。可是我能够看到头顶的天，千里之外的沙漠、熔岩、诡异、玉石...甚至是这片大地上不存在的星星、云、怪兽...”
“师父你说的是真的吗！世界上有真的星星吗！你说的那些怪兽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之前听爸爸他们说你不是咱们龙夏国的人，你是从九重天来的，那里是什么样子呢？是不是有很多神仙？”
“一定有很多怪物吧！会飞的九头巨龙！”
我取出已经烂熟于心的《万兽图解》，如今修为所致，过目不忘，很多东西便再也不用看第二遍了，可是我也再没有坐下来细细品味一遍的想法。
就像是已经认识了很多年的旧人，如果不是再见面的话，恐怕我一辈子也不会再想起他们的名字。
“哇！这上面的都是我们从来没见过的动物啊，猩猩真的能够长得这么大吗！二十米高！还有这些背上长了好多晶石的鼹鼠！师父你都遇到过吗！”
他们好奇地一页页翻阅，试图对这个世界了解更多。我翻手用灵力构建出那些妖兽、魔兽的模样，孩子们瞠目咋舌，就像是我小时候第一次去到动物园的样子。
每一个妖兽他们都很好奇，能够提出很多问题，我们能够一直聊到晚上，一直说一直说...
直到后来有一个孩子开口问道：“师父，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啊？”
“我？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面对这样的问题，我却不受控制地沉默了，我该说些什么？
“人是会变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不过一位大师曾经说过，要像水一样。”
“像水一样！像水一样湿哒哒的吗？”
“肯定不是吧！都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肯定是要像大海一样宽容！”
“这个我知道，爷爷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可以适应各种环境，也可以变成各种模样。”
...
即便是一个小小的问题，他们也能够有无数的观点，数不清的争论和想法。
“师父！你说我们谁说的才是对的呢？”
他们齐刷刷地看向我，“对与错，并不重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这也才形成了世间的三千大道，形成了宇宙的广袤，将来你们会变得很强，到时候也会有自己的功法，那就是你们自己的理解，是你们自己的道。”
“可是功法之间有强大和弱小，我要修炼强大的功法成为天下最强的修士！”
“功法当然有强弱，可是没有人生来就是强大的，如果没有弱小的功法作为基础的话，又怎么能够修炼到足够修习更强功法的时候呢？”
“原来是这样，那我要修炼同境界里最强的功法！做到每一个境界都是最强的！”
“那你们要比其他人都更加努力才能够成为最强，那样的话会舍弃掉很多东西，就算这样你也愿意吗？”
“舍弃很多东西...您说的是每天不能吃上三顿饭吗？还是说不能够顿顿都有肉吃呢？”
小胖子开始细数着那些对自己来说珍贵的东西。
“别说不能吃肉了，就是不能吃饭也不能阻止我成为最强的决心！”
人群之中一个看起来十分瘦小的孩子大声说道，眼神看起来无比的坚决。
“哈哈哈！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为何，听到他们这么说我却情不自禁地大笑了起来。
“师父，我叫黄巢！”
他拱手抱拳，认真地告诉了我自己的名字。
黄巢，一个听起来多么普通的名字，但就是这样的家伙，却也在历史长河之中短暂地闪耀了那么一瞬间。
“好啊黄巢，我有一把剑要送给你，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微笑着伸手招他上前，他听到我要送给他剑，顿时三步作两步地跑了过来，脸上毫不掩饰的喜悦。
“黄巢，如果你有了一把厉害的剑，你要做什么？”
“要是我有了一把剑，我要拿着它斩杀敌人，保护家园，保护那些弱小的人们！”
他嫉恶如仇、正义凛然，他握紧了右拳，看着我的眼神里像是燃烧着火焰。
我给了他一柄木剑，就是最普通的木剑，没有刻字，也没有什么奇异的花纹。他接过木剑，脸上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或许他想要的是更厉害的宝剑。
“手中的剑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里的剑，那剑是否锋利，是否一往无前。”
我轻轻抬起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每个人的心里都有那么一把剑，它或许生锈，或许仍旧锋利无比。”
“这把心里的剑有什么作用，它能够飞出来帮助我们打败敌人吗？”
孩子们纷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可是那里一片平坦，什么也没有。
“那把剑是不是用来打败敌人的，而是用来打败我们自己的。”
“打败我们自己？那这把剑岂不是很危险？我们该怎么才能把它取出来呢？”
“哈哈...这把剑无声无息无形无影，没人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出现，如果不想被它打倒的话，我们只能不断地变得更强，在它出现的那一天，我们才能够不败倒在它的剑锋之下。”
“既然这样的话师父你快传授我们变强的功法吧！”
“对呀对呀！师父快教我们怎么修炼吧！”
“像这样盘膝而坐，双手作掌装交叠放在肚子下面，然后深呼吸——吐气...如此循环，等到十六岁的时候就能够更快地修炼功法迅速变强了！”
...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