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取通知书已经都送出去了,只等着过完年一开春,那位少爷去学校一报到,顺理成章就能摇身一变成为大学生。
到那时候,一切都木已成舟,下半辈子啥都不用愁了。”
漂亮话谁不爱听,荣季礼也听得满脸喜色藏都藏不住,仿佛再进一步指日可待。
“就算周行初有疑问,最多也就是找学校、找当地教育局查查卷子。
他一个穷知青,无权无势除了无能狂怒,还能干啥。
做着生意的人都跟我保证过,他们有人坐镇,就算闹到教育局,到时候随便拿些落榜的试卷糊弄下,就是不服也没地方申诉去。”
陆然净挑些荣季礼爱听的话说,说话间还勤快的给姐夫斟酒布菜,俨然一副好舅子的做派。
荣季礼听完也松懈了心神,端着小酒盅与他把酒言欢,看不出一点刚才跑回来的焦急与慌乱。
陆然见糊弄住了姐夫,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他私下可不止搞了一张录取通知书那么简单,除了这张,他前前后后还卖了二十几份。为了打通关卡,他还以物易物拉了不少公职人员下水。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他和他姐商量过后瞒着荣季礼做的,若是提早告知姐夫,他绝对不会同意,毕竟这里头的风险太大。
可是谁能跟那么多钱过不去,虽说要跟他姐平分,还要给一条线的人好处,但分到手的钱依旧相当可观。
陆然只要想到自家衣柜里藏着的那一沓沓现金,嘴角就压都压不住,心情也格外的好。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他收费还半点没手软,燕清名额一个五千,重本三千五,一本二千五------就是最次的中专都要收八百。
但凡稍微有点家底的,谁不想自家孩子上燕清名校,砸锅卖铁也要凑钱。
只可惜他们县城地方小,能考上燕清的人实在稀少,因而差钱遭哄抢,后期更是有价无市。
就是家境普通的工人阶级,最次也凑钱买个大专名额。
因而这笔二十多个名额的生意,除去各环节的打点费,陆然直接到手八万多块。
他懂事的给了他姐五万,自己留了三万多,这钱放厂里上班就是一辈子也赚不到。
至于会不会被发现,事后要如何解决,陆然不操心半点。
因为真到东窗事发那一天,以他姐的手段,荣季礼最多嘴上骂一句,说些大道理。
可事关姐夫自己的前途,且这钱里头一大半进了他姐的兜,变相就是进了姐夫的兜,到时候不管愿不愿意,姐夫都必然要帮他们擦屁股。
而且他找的合作对象以及交易的对象大部分都是下属县城里有身份有背景的人,交易达成后,他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压根不存在背刺的可能性,因而陆然觉得此事十拿九稳。
只要没人捅破天,上面没人大规模调查,这件事情完全可以瞒一辈子。
陆然只要想到接下来每一年他都可以靠着高考揽一笔横财,喝下去的每一口酒都觉得香甜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