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喝了两盅酒,荣季礼这才想起吃点菜压压酒劲。
捡着花生米,从容的嚼着,语气温和道:“你刚给打电话说,光明县武装部部长去教育局查试卷,这是怎么回事啊?他查谁的试卷?以什么名义啊?”
说着不确定道:“不会是为了那个姓周的吧?”
陆然毫不在意摆手道:“不是不是,他们应该没接触过,听赖连平的意思,好像是为他战友的侄子出的面,时间紧,具体什么情况,我两也没来得及细说。”
荣季礼筷子上的花生米突然掉落,着急忙慌道:“你说什么?战友的侄子?人家找过来了?”
陆然一脸疑惑回道:“啊---对、对,前几天他们就七八人一起找到教育局去了,不过没掀得起风浪,让赖连平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了。”
“糊弄?”荣季礼一脸不信:“要真糊弄过去了,今天怎么会牵扯到武装部的部长亲自登门查卷,这里头肯定还有你我不知道的事。”
“你赶紧回忆回忆,赖连平有没有说这个考生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尤其是他叔当的什么兵、职务大小如何、跟这个武装部部长什么关系。”
陆然愣了下,脸上刚起的那点酒劲,此刻也吓得清醒几分。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说是当兵十几年了,是啥团长来着------”
“什么!”荣季礼震惊的猛然起身,只是忘了刚才几杯酒下肚,差点没站稳一头栽倒。
“姐夫、姐夫你先别急啊!就算他叔是团长,山高皇帝远,咱也不用怕他。
更何况军政不同系,他身在千里之外,在咱的地盘上没根基,晾他也翻不出咱得手掌心。”
陆然小嘴巴巴的说个没完,荣季礼却没他那他乐观,对方如果真的是无名之辈,怎么可能请得动武装部部长亲自前往。
再联想到省长和教育局局长今天的动态,荣季礼的心不由沉落谷底,由不得他过于乐观。
荣季礼眼前一黑喃喃自语:“完了完了,肯定捂不住了-----”
“姐夫,你别吓我,就几个在底层挣扎的贱民-----”
“你给我闭嘴!”荣季礼大声咆哮,随即双眼恶狠狠地瞪视他道:“你知不知道眼下不是一个武装部部长的事,而是我得到信儿:三小时前,省长悄无声息的抵达咱们市,可他谁都没召见,只是带了省教育局赵局长和咱市教育局马局长走。
你说这件事正常么?”
陆然被吓得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连带着身子也忍不住微微发颤。
荣季礼不容置疑的呵斥道:“你跟我实话实说,除了弄那张通知书,你还有没有别的事瞒着我!”
“我----我-----”陆然吓得磕磕巴巴,头崔的越来越低。
正在此时,门外陆燕大老远就听到荣季礼严声呵斥的声音,想也没想拎着东西就往家跑。
开了门啥也顾不上,小身板直接站在陆然面前挡住。
陆然像是看到救世主般,伸手拽住姐姐的衣摆,如小时候那般把自己藏住,嘴里哆哆嗦嗦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