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到中途，看墙上的家伙开始语无伦次地满嘴碎碎念，想起一路上她故意留下那么多追踪信号，宁羽突然来了兴致。
“王娇妮，现在这样子可不像你啊，进化到领主级之后，你不是一直很硬气的吗？”
面对自己的戏弄，对方的反应远比想象中激烈，更是让人心生恶趣。
“是不是前段时间对你太温柔，所以故意这样气我，好再体会体会？”
“你这……混蛋……唔~”
看她话都说不明白的瘫软在墙上，宁羽顿觉解气的同时，怜惜地将人扶住。
在黄山外围的基地里，瓷娃娃刚觉醒到领主级的时候，整个人身上的气质完全变了个样。
似乎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娇弱母体。
那次觉醒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挑战自己，但被外来者搅局，他俩并没能真正分出胜负。
眼下换了另外一种方式对决，半小时下来，毫无疑问自己占了主导。
又过了五分钟，瓷娃娃再也不敢嘴硬，不停抽搐，语气颤抖开口求饶。
“我认……输……宁羽，我……”
看她此刻大口喘气的可怜样子，宁羽这才停下。
牵起她右手一看，原本的弹孔愈合了大半，没有多想，将体内最后几滴黑血滴了上去。
做完这些，困乏感袭来，身体里的病毒几乎被榨干。
宁羽并不心疼，将人转了个方向抱住，坐在墙边台阶上，细声询问。
“你吸收掉那个油物的病毒后，是不是又得到了什么信息？”
她明明知道自己一行人会往南市走，如果是真的要跑，肯定不会这样子走一个方向。
所以答案显而易见，要不是这里有什么东西，对她的吸引力大到，能让她不顾被抓回的风险往这儿赶。
要不就是她压根没想逃跑，只是刺激一下自己。
既然抓到了，就必须得问清楚，这里的异状，让宁羽猜测，事情不会简单。
怀里的瓷娃娃靠在胸口，仍在大口喘气。
“喂，不说清楚，今天你别想站着上去。”
“色胚，别……不行了。”
“那就老实交代。”
发觉他双手又开始不老实，瓷娃娃立马投降。
“别乱来了，我，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这还差不多。”
“你还记得那条尸犬么，瞬间变大那只……”
被开发完毕，瓷娃娃终于老实交代了这次‘叛逃’的前因后果。
原来上次那只油物丧尸，杀死城里的竞争者之后，就开始去周围城市邀战，并没有局限在南市一地发展。
周边的几个地级市的领主，早在五天前，就被他揍了个遍。
他本身就是靠着曹贼行为，一步步掠夺母体变强，才成的省会霸主，击败其他地方的领主之后，自然延续了这一做法。
而且更是用掠夺来的资源，拉拢了两个领主级丧尸做小弟。
高阶丧尸里，并非宁羽一人想到了‘水怪养殖业’。
北边城市圈中，就有一只领主级丧尸被那只油物收服后，说动他组织起了‘鄱阳湖养殖联盟’。
周边的几座县市里，除了景市那不喜争斗的两口子，几乎尽数加入。
有的领主出人，有的则是出兽，而作为领头者，加之地盘是省会，丧尸数量多得多，距离鄱阳湖也比较近，出粮食的重担，自然就落到了油物丧尸头上。
几处地方各自分工，不到两天，就召集异变体，集中捕杀了整片区域的低阶丧尸。
尸体运输到一起，划好时间搬到各地投喂。
只要有足够的病毒，异兽的进化速度比起丧尸只快不慢。
对于城市领主们来说，与其让尸群无序进化，不如规模化发展‘养殖业’。
整个环节里，除了那些被捕杀的低阶丧尸，所有人都能获益。
各地领主自然占了大头。
由于能稳定获取大量病毒资源，更是团团结到了大批高阶异变体，聚集在手下。
负责搬运的那些丧尸，只要能完成投喂任务，对他们的偷食偷猎行为，领主们也都默许。
而那些负责搬运的苦力异兽，也可以得到果腹之食。
真可谓皆大欢喜也！
这套体系自建立之初，就广受欢迎，运转良好。
直到那个居中联系的领头者遇到了自己……
“额，所以说，那个油物，要不是被我撞见给弄死了，以后说不定就是鄱阳湖城市圈的霸主？”
听到这里，宁羽已经是目瞪口呆。
他的询问立刻被怀里的瓷娃娃点头确认。
“他可不像你这色胚！人家进化到领主级之后，全部精力都在研究如何获取更多资源来变强。”
“嘶，怎么说话呢？又想挨鞭？”
“唔……”
被双手握住弱点，瓷娃娃态度转眼就软化下来。
宁羽继续发问：“所以，你吃掉他病毒之后，还得到了对方记忆？”
瓷娃娃说得绘声绘色，连那家伙的心理活动都能娓娓道出，只有这一个解释。
“没错，他尸变之后的记忆，全部储存在病毒里面，被我一并吸收了。”
“嘶。”
没想到果真如此，宁羽顿觉后槽牙都在发酸。
当时看那油物死亡后，病毒没剩多少了，加上战斗前，瓷娃娃提醒过他，想让几女进化出各自特点，就得让她们独立吸收病毒。
打着先让瓷娃娃试试效果，以及收拢她心思的主意，就把全部的病毒给了她。
还真给出问题了。
她完整得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记忆。
“啊，你干嘛？！”
“喂，别！”
……
又是半小时过去。
这次没有病毒的加持，纯粹是消耗体力的战斗，事后的两人躺倒在地，都没了力气。
瓷娃娃又气又急，知道拿对方没什么办法，自顾自抽泣，不停抱怨。
“你这色胚，这下又耽误我一整天时间！”
“哪有你这样的丧尸领主，就你这样还想做尸王，呸！”
“现在都没了体力，遇到危险怎么办？你就不考虑这些的吗！”
宁羽此时也是完全瘫在地上，第一次的时候，救人心切，病毒都给了瓷娃娃，又一阵折腾下来，身体确实有些吃不消。
刚才突然被刺激，瓷娃娃讲的这些，全抛到了脑后。
事后想想，确实不应该。
“方漪她们还在后面呢，一个多小时不见我回去，先锋会来找我的。”
“先锋？”
“那个猫头鹰。”
强撑着身体爬起，爬到瓷娃娃身上，该解释的都解释完，得知她是为了趁着油物没死几天的时间差，赶紧进城找母体。
气也消了，好言相劝。
“跟我回去吧。”
谁知对方哭着摇头。
宁羽顿觉头大。
他发现瓷娃娃和其他几女完全不同，这家伙越是进化，就越是想脱离自己！
正想来硬的，通道尽头，传来了熟悉的感应。
方漪来了。
怀里的瓷娃娃显然也感应到了对方，突然间情绪激动，主动拥吻。
同时眼神认真地询问：“如果我和方漪你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啊？”
宁羽一脸懵逼，他这会儿没去考虑几女间的关系，思维全落在刚才瓷娃娃讲的养殖团队上了。
既然那只油物都能整合起这种团体，那自己为什么不行？
眼下身为领头的他死了，不是正好可以顺势接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