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房间门响起不紧不慢的铃声，顾凝才发现方才前来送餐的人员把它关住了，本想站起去开，回头看见一旁踱步看资料的陈方先走了过去，便又坐下了。
“打扰了。”进门的人言含笑意，说道。
顾凝一听这个熟悉的声音，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内心有种莫名的窘迫，一时不知该面向哪里。
“请进。”陈方招呼道。
“主要是跟你确认一下产品的零件和……”钟温谨跟在陈方的身后，说到一半的话，在抬眸看见顾凝的一瞬间，梗在了喉中。
顾凝看着他原本带着浅浅骄姿的笑容化归于无，便往后退开一步，一边拖着桌上有些杂乱的东西一边说道：“钟……钟总请坐。”
随着她的动作看了眼桌上的纸币、水杯，还有两个叠在一起的饭盒，钟温谨的眉头似乎微皱起来，又看向陈方，眼神中是无声的询问。
“小钟总，我们到沙发上谈。”陈方显然会错了钟温谨目光里的意思，指了下沙发神情淡淡地说道，“顾凝，你继续。”
“嗯。”转身避开两人，顾凝生怕钟温谨再向她问些什么问题，低头自顾自地坐回位子上，将双眼的可视范围限制在一方屏幕上。
“你们，在这里办公吗？”只听钟温谨问道。
“嗯。”陈方应了一声，并没有在意他的这个问题，继续问道，“你刚刚是说产品零件和出厂方的具体分配吗？”
钟温谨顿了顿，回道：“对，该怎么分配和选择，选择权咱们两家怎么分。”
“这个我们也考虑过，你们那边的意思是怎么样的？”
“……”
顾凝边整资料边听两个人的谈话，都是合约上的内容，她不太听得懂。
但令她感到意外和隐隐好笑的是，陈方就像一个不进油盐的“工作狂”，对于钟温谨偶尔扯开的话题或是闲谈充耳不闻，只专注于两人讨论的正经事情上。
还是难得有人在钟温谨的面前，能让话题的进展跟着自己走呢。
“可以，我明天和孙总谈谈，应该没什么问题。”
“好，谢谢了。”
那边两个人似乎结束了一场对话，一阵略显尴尬的沉默后，钟温谨终于站起了身。
听见他要走，顾凝也连忙站起来立到一旁。
“慢走。”陈方说道。
“那个——”钟温谨走到玄关，又停了住，转身问道，“你们还要继续工作吗？”
“嗯。”陈方应道。
“已经快九点了。”
“嗯。”
“楼下有家自助的咖啡厅，还挺适合办公的。”
“谢谢，下次去看看。”
“……”
钟温谨立在原地，瞟了眼桌边的顾凝，摸着下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忽然他抬起头，像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似的，说道：“哦，对，还有一些细节没提，既然你不着急休息，要不再讨论一下？”
陈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分不解的神情，看了眼他后，犹豫着点点头。
“不过这也算咱们的商业机密，让一个临时的秘书在这里，不太好吧？”钟温谨经过顾凝的身旁，停住脚看向陈方说道。
刚刚不也在吗，怎么没说什么……顾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抬眸看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