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生现场，一个女孩大步走上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姜小宁央求：“你是个女人，教教我怎么上山？”
这女孩胆子真大，姜小宁上下打量这个小丫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很机灵，目光坦诚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她笑了笑道：“不用我教你，只要你摸摸水晶球，里面出现变化就能通过测试，你就能上山。”
小丫头眸子一闪又问：“要是这个球坏了呢？刚才两个男孩摸了一点动静都没。你摸一下这个球我看看。”竟然敢对教官下命令，真不懂道理。
“别说话了，快点把手放上去！”卓荣华眉头一皱，大声命令道。
那女孩目光扫了他一眼道：“你保证这个球是好的？”
卓荣华眨巴着眼睛，上前抓住她的手就放到水晶球上，正想重复刚才的话：“没通过，下一个！”突然水晶球里像有灌进污浊的泥浆，缓缓地旋转把清澈的球体弄得混沌不堪。
姜小宁身子直了起来，盯着水晶球看。
“是土灵根，今天运气不错。”旁边坐着的仲万清也注意到这个现象，他凑近后扬起眉毛认真地看了看，对小女孩说：“小丫头，到我这边来登记名字。”
卓荣华对着后面的男孩说：“该你了，过来。”
那男孩看到前面的女孩测出灵根，兴奋地小跑着上前，看到水晶球已经恢复清澈，便迅速地把小手搭上去。他却没有小女孩的好运，水晶球纹丝不动。
“没通过，下一个！”卓荣华喊声洪亮，似乎很喜欢说这六个字。
这边仲万清已经摊开笔墨纸砚，握着毛笔笑容满面地对小丫头说：“你是土灵根，虽然算不上特别好，但是够上山修炼的条件。”
小女孩一听，兴奋地用力跳了几下，“这下我就有吃的了。”
仲万清被她的情绪感染，笑得更开心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兰兰。”女孩眸子闪亮，语速飞快地答道。
“大名叫什么？”
“大名...叫兰大兰。”显然是女孩刚想出来的名字。
仲万清耐心地低头问：“你姓什么？”
“姓...兰！”女孩的脸红了，“大家都叫我兰兰。”
仲万清一脸无奈，又想了想问：“你爹叫什么名字？你家里有大人吗？”
兰兰脸上闪过一丝伤感：“没有。我讨饭来到这里，家就我一个人，爹娘早就没有了，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旁边的姜小宁听到了兰兰的话，心里不由地发酸，“给她起个名字吧，叫兰大兰不好听。”
“那叫什么？”仲万清思索着，好一会都没想出合适的名字。
姜小宁说：“还是让她姓蓝吧，她是土灵根，就叫她蓝佳妮好不？”
“好！”兰兰先答应了，“夹泥土是不是？我喜欢。土多了可以种庄稼，还能盖房子住。”
姜小宁、仲万清都笑了，她纠正道：“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我说的佳是好的意思，妮是女孩的意思。名字的意思是说，你是一个姓蓝的好女孩。”
兰兰更高兴了，“这个名字也好，那我就叫蓝佳妮吧，反正有泥。”
仲万清笑着写下了第一个名字，然后说：“蓝佳妮，你站到桌子后面等着，一会测试完了，就带你上山。”女孩对着还在排队的孩子们做了个鬼脸，小跑着绕过桌子，乖乖地站好。
又有好几个孩子没通过，回到队伍旁边，羡慕看着前行的队伍里的孩子，他们还有机会。
“下一个！”卓荣华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一个瘦小的男孩走上来。
姜小宁探头看了看，这孩子看起来只有六七岁大小，身上的衣服裤子脏兮兮的，看不出什么颜色，老远便能闻道一股臭烘烘的味道。他的小脸黑瘦眼珠灵动，一看就是特鸡贼的孩子。
“你够十岁了没？我看你最多只有八岁。”卓荣华皱着眉头，鼻子抽动着问道。
那孩子并不答话，先转动眼球打量几位招生教员，然后用力点点头。
卓荣华按捺住心中的不快，低声道：“那你快测一下赶紧走。”他不想忍受那股让他反胃的味道。
小男孩觉察到教员不喜欢他，一扭头把半个后背朝着对方，踮起脚尖伸出一只乌黑的小手，五指用力张开，从水晶球上方稳稳地压下来，紧紧地贴在球体最上方。
清澈的球体，陡然显出一道湛蓝色，有生命似得在里面转动！随着时间延长，那道蓝色带起一条水蓝色的带子，盘旋不止美轮美奂！
“这么干净的水灵根！”卓荣华弯下腰盯着水晶球体，几乎忘了这个灵根的主人，身上还带着恶臭让他厌恶。
仲万清也站起了，笑眯眯地走到姜小宁身后，探着头看了一会，笑道：“姜教官的运气真好，今年第一次参加招生，这么快就有合适的人选了。”
姜小宁不好意思了，“这个跟我没关系，是他们有缘上山修道。小伙子，快跟着仲教官去登记姓名吧。”
那男孩并没有露出太多的兴奋，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走到仲万清面前，不等他问便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我姓武，叫武豪麒。豪门的豪，麒麟的麒。”
仲万清看了姜小宁一眼道：“这小家伙看着不起眼，还读过书呢。”
姜小宁看着他饶有兴致地问：“武豪麒，你家住哪里？长辈是做什么的？”
“还要登记这个？”武豪麒眸子一闪反问道，完全没有新生的卑微感，跟他的年龄和衣着太不符。
姜小宁跟仲万清对视一下后笑道：“这个不用登记，是我好奇想问你。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不想。”武豪麒干脆利索地拒绝回答，一点也不怕得罪面前的教官。
卓荣华被这个孩子吸引，没有叫下一个上场，顾不得他身上的味道问：“你灵根很好，若不到十岁不能开始修道，肯定能够上山资格，可以明年或者后年再来，到时候一样能收你。你确定过了十岁？”
“确定！”武豪麒果断地回答，神情像极了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