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翻身抱她的动作，燕山雪总算放过了她的手腕，姜柠稍稍转了转手腕，确认它还是好的，虽然真的很疼吧。
燕山雪沉重的呼吸一下下打在她的肩窝，姜柠后背一僵，觉得自己被他呼吸打到的地方烫得不行了。
姜柠想起自己上次吃了两个白色晶体后五脏六腑都在疼，从那之后她都不太敢再吃了，虽然明知道这晶体对她异能提升有好处，但实在是太疼了啊！
吃一次她要哄自己好几天呢。
虽然燕山雪上次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但姜柠觉得应该是上次他体内的丧尸化的部分在起作用，现在他恢复的更多了，反应也就更大了。
姜柠心情地摸摸他的头发，手指插进他柔软的头发里揉了揉，燕山雪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她的安慰，很快平静了下来。
但他已经抱得姜柠很紧很紧，姜柠见他安静了心下松了口气，困意席卷而来，姜柠打了个哈欠也睡了。
还好两张床挨在一起足够大，姜柠即便是躺在最外边也不用担心掉下去了，她安心地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被生物钟叫醒的时候，姜柠想抬手揉揉眼睛，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四肢都被牢牢压着。
她睁开眼睛猝不及防对上燕山雪的视线，燕山雪一惊，搭在她腰上的手都紧了紧，那双灰色的眼睛都瞪大了些。
姜柠乐了：“还不打算松开我吗？胳膊要麻了。”
燕山雪连忙松开她，还很贴心地给她捏捏胳膊。
姜柠忽然凑近了一下去看他，发现他脸上的青紫血管已经看不见了，她很开心地伸手摸了下，道：“看来晶体还真有用哎，你脸上现在干干净净的。”
燕山雪被她凑近的动作弄得躺平了，呼吸几乎都要暂停了，怔怔地看着自己上方的人，连眼睛都不会眨了。
姜柠说了什么他其实都没听到，只是盯着她的唇看。
他微微扬起下巴凑上去亲了下姜柠的唇角，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亲完了对上姜柠错愕的目光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干了什么。
他呼吸急促地喘了片刻，有些慌张道：“对，不起。”
姜柠倒确实是很惊讶，毕竟她实在是没想到燕山雪敢直接动口，还一上来就亲了她的唇。
看他紧张得不得了的样子，姜柠有些想笑，抿着唇忍住了轻声问他：“为什么亲我？”
燕山雪睫毛颤着：“我也不，知道。”他的手抬起来放在自己心口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经过一晚上，姜柠发现他的语言功能更好了点。
“不知道为什么就亲我啊？那我可生气了。”姜柠挑了下眉梢，故意道。
“别！”燕山雪很着急，伸手捏着她的肩膀：“别，生气。”
姜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燕山雪努力平缓着呼吸，他觉得自己胸口很难受，他盯着姜柠，磕磕绊绊地跟她解释：“我，很笨，这里，不，舒服，想抱抱，抱抱，你，别生气……”
他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那双眼睛慢慢变红了，里面蓄了一小汪泪水，像是一个灰色的湖，睫毛一颤那湖水就轻轻荡漾一下，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出来一样。
姜柠心里轻叹一声，低头亲了下他的眼睛，燕山雪下意识眨眼睛，泪水沾湿了姜柠的唇，右边眼睛里的泪水顺着眼尾流到了发际线。
“是喜欢我吗？”姜柠抬手拭去他眼尾的湿润，声音很轻地问他。
“喜欢？”燕山雪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怔怔地看着她，声音有些疑惑。
“现在能想起末日之前的记忆吗？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姜柠一只手肘撑在他的耳边，另一只手从他的眼尾顺势摸摸他的头发。
燕山雪想了一会儿，对着她摇摇头：“没有。”
姜柠翘了下唇角：“那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燕山雪有些茫然，声音低低的：“不知，道。”
姜柠的手移到他的心口，刚认识那会儿燕山雪是没有心跳的，或者说那时候他的心跳十分微弱，以至于隔着胸膛的皮肉无法感觉到。
现在这颗心脏随着主人丧尸化的消退也慢慢开始活跃起来了，如今在她手下跳得很欢，几乎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了。
姜柠看着他问：“除了想抱我还想做什么？”
燕山雪对上她的眼睛，漂亮的杏眼，睫毛好长，眼尾的弧度也很漂亮。
“想亲……想你……”他低声回答着，声音再次变得急促，“害怕，受伤，担心，不，离开。”
姜柠看他有些激动，搭在他心口的手轻轻拍了两下，低头亲了下他的唇瓣：“奖励你，好乖。”
燕山雪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在她的唇离开的时候还下意识抬着下巴去追。
姜柠轻轻笑起来，揉乱了他的头发，坐起来道：“现在这么乖，晚上睡觉的时候差点把我手腕捏碎了。”
燕山雪明显没有昨晚的记忆，闻言眼睛睁大了些，连忙跟着坐起来去看她的两只手腕。
看到她右边手腕上一圈深色的青紫痕迹时，低头对着轻轻吹了两下：“对，不起。”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了，不过今天早饭就要交给你做咯。”
“好。”燕山雪认真点头，继续轻轻吹着她的手腕。
……
燕山雪做好早饭的时候，正好小玖也醒了，因为两个大人都已经起床了，小玖也就没发现自己在睡梦中跑到最里面去睡了。
燕山雪打了温水给她洗脸穿上外套，三人便坐在桌旁吃饭。
“一会吃完饭我们就离开了，今天要赶路。”吃着饭姜柠说道。
昨天他们搜完物资后去地下车库逛了一圈，得亏这片住宅区足够大，地下车库里有很多辆车，许多都落了灰了。
找了一辆开着门的，后座上还有一只干尸，检查一圈确认车还能开，燕山雪把干尸丢下去，又收拾了一遍车子。
之后又在整个车库把汽油全都给收集起来，保证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用为汽油发愁了。
姜柠可不想在经历一遍之前被丧尸围攻车却没油的痛苦了。
坐上车继续向北赶路，天边一片绯红，雨过天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