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俩小崽子还不回来不会是跑了吧？”
“跑？他俩都还没到觉醒异能的年纪，能跑哪儿去？只能被丧尸给吃掉！”
紧接着是一阵笑声，声音醉醺醺的。
姜柠磨了磨牙，这么几个大男人，听起来还有异能，竟然就让两个小孩子寻找物资，真够不要脸的！
确认了两个小孩没说谎，姜柠转身下楼，她气冲冲的，燕山雪去牵她的手，轻声问她：“怎么，了？”
姜柠摇摇头：“没事。”但也没松开他的手，就这样牵着手对站在角落里的兄妹俩道：“走吧。”
回到家，姜柠往锅里添了米，重新点火煮上。
旁边生火烧水，两个小孩都要洗洗澡，太脏了，都要腌入味了。
“你们俩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姜柠坐在凳子上，跟个面试的一样。
男孩牵着妹妹站得稍微远了点，闻言道：“我叫安松，13岁，我妹妹叫安柳，9岁。”
姜柠点点头：“行，床上我给你们准备了衣服，一会儿先洗澡再吃饭，要洗干净听到了没？”
两人连忙点头，应道：“听到了。”
等热水烧好，姜柠兑好了水先让安柳去洗澡，屋里关上门给她放了个手电，道：“别害怕，我们都在外面呢。”
今天的天气不太正常，比下雨前要热，明明已经是冬天了，温度应该是越来越低才对，但现在已经晚上七点了还是也没比白天温度降多少。
下雨前这个点应该只有十几度了。
姜柠心里隐隐不安，站在阳台看了看天，月亮很亮，几颗星星散落在一旁，看着明天已经是个好天气。
等兄妹俩洗完澡用了姜柠专门准备的沐浴露，香喷喷地出来的时候，姜柠也正好把晚饭端到桌子上。
姜柠也是这个时候才看清这兄妹俩的模样，很瘦，不算白，但五官端正，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配上一模一样的毛栗子头，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兄妹俩。
“吃饭吧。”见俩孩子都盯着桌上的饭直咽口水，却都没敢动，姜柠发话道。
俩人捧着自己面前的米粥吃，也不敢夹菜，姜柠就拿了两个小碟子出来，把三个菜都分出来两份放到他俩面前。
“吃菜，每个人要把自己的吃完，不许剩，听到没？”
安柳眨了下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姜柠：“谢谢姐姐。”
姜柠笑了下：“是不是还没跟你们介绍我们的名字？”
“这是黎时玖，叫小玖就好了，是我外甥女。”说完，她指向另一边道：“这是燕山雪，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三个字被她念得带笑，旁边的人顿时愣住了。
对面的安松道：“我还以为小玖是你们俩的孩子呢。”
姜柠抬手摸摸小玖的头发，道：“也差不多，她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小玖抱了下她的手臂喊小姨，姜柠捏她的脸蛋，笑道：“快吃饭，一会儿要不要给小哥哥小姐姐讲故事？”
“要！”小玖情绪变得快，被她轻松地转移了目标，笑着点头。
一顿饭吃完，姜柠觉得自己右边脸颊都要被旁边那人给盯穿了，哪有这样的 ，饭都不好好吃了隔几秒钟就要看她一会儿。
她在心里叹气，不过也知道是自己先撩拨人在先，要不是她说了那几个字也不至于惹得燕山雪这样。
姜柠有些想笑，一顿饭都当没注意到旁边人的视线，自顾自吃着，直到吃完了饭，安松抢着去洗碗，小玖着急地拉着安柳去玩磁力片讲故事的游戏，姜柠手腕一紧被人牵着到了阳台上。
薄薄的白色窗纱遮不住人影，但燕山雪还是把他拉上了。
姜柠忍着笑往玻璃门上一靠：“干嘛呢？”
燕山雪低头看了看她的手腕，刚刚下意识去牵她的手腕，牵上之后才想起来她手腕上还有自己攥出来的伤，连忙收了力气。
月光和透过白色窗纱的烛光为这一小块天地照亮了些许，燕山雪对着光仔细看了看那截手腕，皮肤白皙光滑，手腕上却有一圈青紫的痕迹，刺眼又让人心疼。
他低头轻轻在上面亲了一下，问她：“你说，我是‘男朋友’？”
“哦，我说了吗？可能是说错了吧。”姜柠语气疑惑。
燕山雪听她这样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不，不是。”
他松开姜柠的手腕走近了半步，贴得她很近，着急道：“没有，说错。”
他低头用唇瓣碰了碰姜柠的唇，纯洁得不行，姜柠嘴角有些控制不住想要翘起来，努力忍住了。
“又亲我啊？”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夜晚的一阵风，却勾的燕山雪心跳不已，那颗心脏好像又变得不正常了。
他又贴了下她的唇，坚持道：“男，朋，友。”
为了避免磕巴，这三个字他说得很慢，但很认真，说完就看着她，眉心微微蹙着，等待她的回答。
姜柠抬眼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抱着他的脖子凑上去给了他一个比贴贴唇瓣更热情一点的吻。
燕山雪被唇瓣上柔软湿润的触感惊得呆在了原地，只是下意识用手臂抱紧了她的腰。
忽然，下唇被咬了一下，不疼，麻麻的……
亲了一会儿后，姜柠笑着道：“燕山雪，你是我男朋友，愿意吗？”
燕山雪连连点头，又担心点头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回答，补充道：“愿意。”
“好吧。”姜柠语气轻快，冲他稍稍张开手臂，“那现在要再抱一会吗？”
“要。”燕山雪回答的很快，弯腰抱住她，他个子高，抱得又很温柔，姜柠有一种被大猫贴贴的欢喜。
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夜晚抱着彼此，屋里还能听到几个小孩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昏暗的光线柔和了一切，仿佛他们置身于末日前的夜晚，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小情侣。
但现在他们身处末日，一不小心就会失去生命，要不断赶路不断寻找物资，要在这个可怕的世界生存下去。
还好，他们还有彼此，这一路的颠簸和恐惧都有人可以依靠、可以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