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南摇头：“太虚了。”
白心妍眨眨眼：“安排王钰的命运，就能安排世间绝大多数人的命运……嗯，应该是除‘深蓝世界’以外，地球上所有人的命运。”
罗南失笑：“让王钰当典型，他配么？”
白心妍微怔，随即嫣然一笑：“对待前未婚夫，总要高看一眼，才不至于坏了我的风评。”
这话听来就很“毒妇”。
白心妍紧接着又道：“恕我直言，罗先生如今这般层次，在这一方时空已经到了顶，偏偏还有一个李维，能够与您分庭抗礼。如今从大势着眼，罗、李对峙，一在地球，一在深蓝世界，遥遥相对，基本态势没有疑问；可看阵线细节……”
她没有说完，罗南已经明白她言下之意：“嗯，对李维而言，地球这边和筛子一般；反倒是深蓝世界，算得一片清净……现在我就要让地球这边，也和深蓝世界那般清净才好。”
白心妍微微颔首：“若如此，必然要斩断李维的手爪。”
“你前未婚夫，算是一个。”
“他算是传统权力和资本集团的代表，当然要加上白毫副委员长，才更典型。不过李维不会只培育这一家，牟正业牟董、老埃尔斯先生也都很典型。”白心妍伸出大拇指和食中二指，先屈下了中指，“然后是能力者协会的艾布纳会长，天照教团真神教宗以及那几位超凡种执政官，实现了表里世界的权力和资本中继，由此控制影响大部分能力者，包括相当一部分超凡种……”
白心妍又屈下食指，只剩大拇指：“还有一些就是由他直接安排的关键人员，比如上周末刚被您处置的屠格、水箱……肯定还有尼克。”
罗南嗯声补充：“还有埋下的其他暗子，比如刚显露出来的波塞冬的问题。”
白心妍有些惊讶的样子：“是吗，我不是太清楚。”
罗南只一笑：“你的意思是说，想要阵线清楚，地球清净，以上这些都要处理掉？”
“罗先生别逗我了。”白心妍浅浅而笑，“是妥善处理，毕竟这里面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可以为您所用的……前提是，罗先生没有特别严重的道德洁癖。”
“洁癖没有，急脾气是有一些，毕竟时不我待，没那闲功夫再和那些人往来折腾。”
白心妍不说话了。
罗南却通过与她的对话，进一步理清思路。
李维探过来的手爪中，白毫、王钰这外祖孙两个不能说是多么典型，但一来有把柄撞在罗南手里，师出有名；二来武皇陛下主动告知王钰之事，也是明示，对这人她无所谓了，你动手就行。
说到底，在这一方时空，罗南忌惮的，只有李维和武皇陛下两人而已。
武皇陛下的位次还更靠前些。
罗南又看向白心妍：“让你绕了一大圈子，讲讲吧，你那个前未婚夫。”
白心妍视线却又投向对面的广告墙，沉吟片刻，方笑道：“那就先说个比较有意思的：王钰其实对瑞雯挺感兴趣的。”
“哦？”
“有段时间，也就是几个月前，他几乎认为瑞雯是自家同类，现在不知道是否还是这个想法……”
东亚最大八卦集散地，天街网络社区，是永远的喧嚣之地。
在这里排在前列的“半位面”，在整个网络世界都有极大的声量。
自从六月份起，“魔眼女”半位面就成为“天街”首页的宠儿，五个月过去，现在热度稍有下降，主要是“主心骨”瑞雯小姐姐低调了下去，整个版面缺乏明确主题，倒成为了“梦境世界”，还有“砸墙”话题的集散地。
瑞雯好久没有直播，也没有在公众之前现身，给唯粉很大打击。这边管得严，还好一些，其他地方什么“舆论工具”“过河拆桥”论调颇有市场——当然也只是酸而已，不敢造成大的声势。
毕竟，瑞雯真能砍人的。
钟曼看惯了这种潮汐起落，深知这个圈子可以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声浪，可终究是少数人的喧嚣，绝大多数人只是冷眼旁观。
作为唯粉的“精神支柱”，瑞雯已经很不一样了。
她真正影响到了那些不发声的大多数，成为这个世界最耀眼的几人之一。
这已经是最好最好的结果了。
“那些人抱怨说‘没有回音’，只是他们没听到，或者抱怨‘回音’没按照他们的意愿和规定格式来而已……还是曼姐看得清楚。”
田思看管理员聊天频道里这些谈话记录，轻声称赞。
钟曼就笑：“哄孩子嘛，总要有点儿说辞……这个频道里面，就孜然面儿单纯，能哄就哄吧。现在她的‘呼吸法’也入门了，在‘梦境世界’里玩得不亦乐乎，我就说嘛，这才是她趋近偶像的最有效的方式。”
“也对。”
田思与钟曼在校园中散步，她们都在知行学院，又都在能力者圈子外围，层级相近，已经算是修行搭子。
不过今天，却是田思主动找过来的，而且是奉罗南之命。
“管理员频道里只有这些信息，我除了和孜然面儿私下联系，和另外两个没有交流……孜然面儿那边有没有，不太清楚，我联系她？”
田思点头：“尽快。”
也没花几分钟，理论上还在上课的孜然面儿就回了消息：“海钓王？他超级高冷，我向他求一些资料，都不带搭理的……不过他好像也有修炼呼吸术，上个月还问我进度来着。”
钟曼和田思对视一眼。
不等再问，孜然面儿便发过来了相关的聊天截图，还有一个傻笑表情：“不过他也超大方，我就回了两句，他就送给我‘三尖顶’上瑞雯小姐姐超清晰的靓照……就是半位面大封图啊！”
钟曼、田思视线投向“魔眼女半位面”上部，就见到了滚滚灰雾之上，从天而降的光束擦着瑞雯身畔过去，且她身上燃起煊赫光焰的经典一瞬。
那一刻，明明光焰夺目，她的眼神却平和冷寂，俯瞰群山和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