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眼神一凛：“所有人，撤！”
他们快速但不慌乱地收拾好所有证据，包括电脑主机。
一行人迅速退回通道，锁上金属门，沿阶梯向上。
刚出井口，就听到远处传来车辆急刹的声音和开关车门的砰砰声。
“他们从前门进来了。”刘洪实时通报：“九个人，分三组散开搜索。”
“按预定路线，后院围墙。”
佛寺后院围墙高三米，顶部有碎玻璃。
李辰抛出抓钩，钩住墙头，率先攀上，用特制工具快速清理出一段通道。
江夜和保镖依次翻过，落地是寺外一条昏暗的小巷。
接应车辆已经等在巷口。
所有人上车，车门关闭的瞬间，车辆悄无声息地驶入夜色。
透过车窗回望，佛寺方向隐约传来嘈杂的人声和手电光柱的晃动。
车上，江夜打开密封袋，取出那本通讯记录。
洛江的签名清晰可见。
他又翻出几张转账凭证的复印件，收款方是天寿医药的海外账户，付款方则是洛江控制的一家离岸公司。
“证据齐了。”
他合上文件，声音平静但冰冷。
这些证据足以在国内启动对洛江的立案调查。
..........
次日。
下午两点。
下午两点。
慢德勒佛教大学门口。
江夜准时出现。
他和王雅约好了这个时候见面。
他没带李辰，只让保镖在远处暗中跟随。
阳光有些刺眼，他抬手遮了遮额前，目光扫向寺门。
王雅从里面小跑出来，今天换了身浅蓝色的棉布连衣裙，裙摆到膝盖，脚上一双白色帆布鞋。
头发扎成高马尾，随着跑动轻轻晃动。
她脸上带着明显的雀跃，但在距离江夜三米处时，又刻意放慢脚步，抿了抿嘴唇，显出几分故作镇定的腼腆。
“江夜哥哥，等很久了吗？”她声音比平时轻了些。
“刚到。”江夜微笑，目光自然地从她脸上滑到裙摆，又回到眼睛，“这裙子很适合你，比跳舞那身更活泼。”
王雅耳根微红，低头扯了扯裙角：“随便穿的.......我们去哪儿？”
“带你去看看曼德勒的老城区。”
江夜侧身示意方向。
“离这儿不远，有条老街，两边都是殖民时期的老建筑，现在改成了各种小店。有卖手工品的，也有茶馆和咖啡馆。”
“好啊！”王雅眼睛亮起来，随即又想起什么，“不过表姨说六点前要回去.......”
“来得及，就逛两小时。”江夜说着，很自然地走在她外侧，隔开街道方向的车流。
这个细微的保护动作让王雅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弯了弯。
老街不长，约五百米，石板路面被岁月磨得光滑。
两侧的建筑带着英法殖民时期的风格，斑驳的黄色外墙，深绿色的百叶窗，有些窗台上摆着盆栽的三角梅，开得正艳。
下午的阳光斜斜照进街道，空气中有灰尘在光柱里跳舞。
街上的游客不多，偶尔有几个欧洲面孔背着相机走过。
“这里真漂亮。”王雅边走边张望，像个好奇的孩子，“跟矿区完全不一样。”
“喜欢这样的地方？”江夜问，目光落在她侧脸。
阳光给她脸颊的绒毛镀了层金边。
“嗯！”王雅用力点头，随即又小声说，“其实.......我小时候跟我妈来过曼德勒一次，但那时候太小了，什么都不记得。后来妈妈走了，爸爸就很少带我出来了。”
她说这话时语气平常，但江夜听出了一丝失落。
他适时地转移话题：“前面有家茶馆，他们的奶茶很有名，用的是本地茶叶和炼乳。想尝尝吗？”
“好啊！”
茶馆不大，五六张桌子，大部分空着。
江夜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让王雅坐里面。
老板娘是个50多岁的妇人，笑着打招呼。
“两杯奶茶。”江夜点单，又转头问王雅，“要不要试试他们的椰丝糯米糕？”
“要！”
等待的间隙，江夜靠在椅背上，姿态放松，目光却不着痕迹地观察着王雅。
她正趴在窗边看外面街景，手指无意识地在玻璃上画着圈。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脸上，能看见细小的绒毛和微微泛红的脸颊。
“江夜哥哥，”她忽然转过头，“你在缅国待了这么久，最喜欢这里的什么？”
江夜想了想：“翡翠。”
“啊，对哦，你是来做翡翠生意的。”王雅托着腮，“那你买到好料子了吗？”
“买到一些。”江夜语气随意，“不过做生意嘛，有赚有赔。你爸的矿最近怎么样？梭温死了之后，那边应该平静些了吧？”
王雅皱了皱鼻子：“平静什么呀，更乱了。好几个小矿场都被抢来抢去，我爸说最近连出门都要多带几个人。不过.......”她压低声音，“有件事挺奇怪的。”
“哦？”江夜端起刚送来的奶茶，抿了一口，做出倾听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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