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
青年不耐烦地捂住耳朵，转过身继续看书。
“清和。”
“……”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
“小清和。”
青年的额角跳了跳，临近新年，傅闻渊公司不应该很忙么，为什么现在越来越喜欢赖在家里了。
自从他出了卧室门走进自己的工作间，傅闻渊一直在他身后跟着。
“闭嘴，我要看书，你为什么不去上班？”
“宝贝。”傅闻渊选择性忽视了他的质问。
“！”
陆时扭头，“你叫我什么？！”
脸皮真是愈发厚起来了。
男人从背后环住他，蹭蹭他的脸，“不觉得叫名字太生分了么？”
“叫名字哪里生分了？不许这么叫我。”陆时低下头，试图躲避他炙热的呼吸。
突然听见这么一声，弄得他心跳都漏了一拍，还怎么学习。
男人对他的反应不是很满意，“在你的家乡，夫妻成婚之后你该叫我什么？”
那自然是要叫相公和夫君的，而出嫁的哥儿也会被丈夫称为夫郎，或者卿君。
但陆时现在叫不出口，只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他，“……在我的家乡，没有拜过堂不算成亲。”
拜堂。
被硬生生往心上扎了一箭，傅闻渊沉默良久。
继而低落道：“抱歉。”
江柔和傅广元还还好好活着，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仓促地办和陆时的婚礼。
陆时就应该要最好的。
怎么两句话又成失落大狗了，陆时叹了一口气，随便呼噜两把他的头发，接着看书，“我开玩笑的，不要放在心上，毕竟情况不一样，我知道。”
“我现在真的要好好学习。”
最近这段时间和傅闻渊到处跑，他落下了不少进度。
六月份高考，现在根本没剩几个月了。
反正他们现在都这样了，拜堂与否也根本不重要，父亲和母亲也不在场。
傅闻渊把下巴垫在他的肩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应声。
见他还是不怎么高兴，陆时翻动书页的速度也慢下来，犹豫半晌，才勉勉强强挤出一句，“现在我就已经很开心了，闻渊……哥哥。”
说完他浑身一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本来是因为不好意思叫相公才改的口，但为什么叫哥哥好像更加羞耻了。
明明傅闻渊就是比他大了好几岁。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他还是很佩服苏白茶的，对着谁都可以哥哥、哥哥地叫得亲热。
傅闻渊抱着他的胳膊一紧，衔住他的耳垂，“宝贝，你刚才叫我什么？”
“我没听清。”
感受到身后顶着自己的坚硬，陆时恼怒地一肘捣在他腰上，“滚出去！”
真是有辱斯文，他前二十年从来不与人动手，只有在傅闻渊这里会屡屡破功。
这一下非常用力，傅闻渊闷哼一声，“痛。”
陆时把傅闻渊今天早上拿给他的药膏塞进他手里，冷漠无情道：“疼就自己抹药。”
然后强硬地把他撵出了门。
傅总很失望，傅总很伤心。
傅总收拾收拾衣领大步出了门。
他现在需要一个出气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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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傅寻的邮箱里突然收到一封匿名邮件。
里面什么内容都没有，只有一份加密的文档。
但他就是有一种莫名的预感，这份邮件就是他一直想要的东西。
傅寻立刻激动地坐起身，掏出手机给陆时打电话。
这次接通得很快，仿佛早有预料似得，不过那边没有率先出声。
“你这么快就弄到了？倒还真是我小看你了。”陆时经常是这种态度，傅寻也没在意，迫不及待地开口，“密码是什么？”
“五千万。”陆时的声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给小孩要点零花钱也不错。
但被这一句话弄得暴怒不已的傅寻并没有注意到，“价钱不是谈好了么？现在突然加价是什么意思？”
因为傅广元一把年纪了还不愿意撒手，所以他身上可以控制的流动资金并不多，为了和傅闻渊争夺这次机会，他已经扔了不少钱出去，再拿的话就要动用他自己的私人财产了。
“不给可以，自己解开。”
“陆时！你别得寸进尺，就不怕我撕破脸么？”
傅闻渊公司设置的密码，如果他能攻破的话还大费周章地让陆时帮忙做什么。
“你可以试试。”电话里的人丝毫不担心他的威胁。
傅寻现在就是个热血上脑地赌徒，押上了自己地全部筹码，根本不可能会在临门一的时候退缩。
果不其然，傅寻顿了一会，然后说道：“我给你可以，你先告诉我这份资料你是怎么拿到的？”
“六千万。”
傅寻一拳锤在桌子上，“陆时，你想死吗？！”一棵无依无靠的杂草，还敢这么和他叫板。
“七千万。”
“……”
“钱打给你了，密码发给我。”傅寻恨恨地咬牙，心想这次事成之后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贪得无厌地贱人。
所有吃进的全都要给他吐出来。
到账的下一秒，电话挂断，傅寻的邮箱立刻又收到了一封邮件。
他兴奋地手打开加密文件，仔仔细细地查看。
花这么多钱出去，如果陆时找了一份假的糊弄他，他现在就要他的命！
而后他诧异地瞪大眼睛。
竟然真的是傅闻渊的标书！
甚至是原件，上面还有他们公司内部特制的防伪水印。
明明距离他上次给陆时打电话要文件还没有过去几天。
虽然心下疑惑陆时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不过既然标书是真的，他也懒得去想那么多。
反正最后都会被他处理掉。
他立刻把文件转发给自己下属，“快，现在就开始准备，这块地皮我必须要拿下！”
这是他接手集团的重要铺垫，不然傅广元一直到死都不会松手。
接下来，他还会一点一点地蚕食傅闻渊所拥有的一切。
直到这个人在世界上彻底消失。
*
在家的陆时疑惑地拿起手机，为什么账户里突然多了七千万？傅寻发什么疯呢，他都来没来得及问傅闻渊要文件，本来想晾他一段时间的。
估计是傅闻渊又做了什么，陆时随便翻了两下就把这个手机扔到一边，等人回来问问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