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话,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厚颜无耻。
在场众人惊得连连抽气,利茂彦一行人更是瞪圆了双眼,完全没想到傅玉棠会说出如此……凉薄之言。
然而,这还没完。
仿佛没看到众人或惊讶、或震惊、或鄙夷的神情,傅玉棠神情自若,继续道:“我不光赞同长姐去和亲,我还愿意忍痛割舍亲情,将祖母祖母以及父亲安南侯一同陪嫁至西鸣!
毕竟,长姐她自幼在祖父祖母膝下长大。
如今远嫁西鸣,定然会十分想念两位老人家。
所以为了安抚长姐,让长姐心无旁骛地为国效力,承担起两国交流的重任,我准备将祖母祖母一同送至西鸣,以解长姐的思亲之情,顺便让父亲安南侯一同陪嫁至西鸣,为长姐撑腰。
除此之外,我还会自掏腰包帮她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这样一来,长姐的亲人有了,嫁妆有了,就只剩下媵从还未有着落了。
只是,我朝从未有过和亲前例,不知公主和亲的媵从该按什么规制。
不过,没关系。
这事儿前朝有经验,前朝礼制里记载得很清楚,凡亲王公主出嫁,媵从皆依品秩。和亲公主加等,许置帐内百人,媵婢五十,傅母二人。
诸位大人,你们看这一百名侍卫、五十名婢女、两位傅母的缺额——”
傅玉棠拉长了尾音,侧头看向利茂彦等人,微笑道:“不如就从诸位同僚的家中挑选如何?
毕竟,这可是件功德无量的好事,自然该先紧着诸位的子嗣。
到时候,咱们几家一起敲锣打鼓,风风光光地把儿女、家人们送去西鸣,这“佳话”岂不是更圆满?
史官下笔也得更浓墨重彩一些,将诸位世伯的”高风亮节”一并载入史册,流芳百世,多好!”
听到这话,利茂彦等人直觉不妙,眼里倏地一跳,正欲张口推脱,傅玉棠却没有给他们开口的机会,开始了大点兵——
“听闻利大人家的二郎年纪轻轻,武艺超群,正可任侍卫统领;
袁大人家那对双生女儿伶俐可人,做媵婢再合适不过;
张大人的夫人出身书香门第,做傅母最是得体;
王大人的父亲曾在乡间私塾担任夫子,颇有学识,正可为西鸣蛮族讲解大宁礼仪,让西鸣见识我大宁文脉;
乔大人的母亲德高望重,正可担任媵从总管,也好让西鸣见识见识我大宁的敬老之风……”
傅玉棠每点一个名,主和一派的官员脸便白了一分,这哪里是挑选媵从,分明是要把他们的家人拉去送死!
而且,这厮下手阴狠,挑的都是他们心里最看重、最重要的人!
尤其是吏部那位乔大人,一听傅玉棠要把自己相依为命的老母亲送去西鸣那荒芜之地,急得险些一蹦三尺高,下意识脱口而出道:“这怎么能行?”
“为何不行?”
傅玉棠歪头看着他,满脸不解道:“我为了促成两国议和,也为了给满朝文武做表率,可是一下子深明大义地“贡献”了四个家人,只留下一个主母打理安南侯府。
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