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运五组海伦娜，你是新来的应该还没有分组，先去安保部三楼做体检吧。”
海伦娜扔来一个工牌，宿舍门禁办公楼打卡都要用到它，上面有我的证件照，应该是在会议室偷拍加工的。
进入办公楼感觉每个人都在看我，有恶意有唏嘘随便瞥几眼就能感受到安保部的复杂，电梯门一开里面的人像看尸体一样看着我。
他们腾空电梯目送我走进去，透明的电梯在上升，他们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一楼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莫名有种升天的感觉。
“里昂先生，请随我来。”
护士小姐的甜美声音压住心中担忧，清脆的高跟鞋声将我引到监察室门前，里面的医生身材婀娜，保健室装修风格不禁让人想起一些本地特色剧情。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坐在医生对面，冰凉的听诊器划过肌肤触感真实，医生护士一前一后的站位让我感到不安。
警惕压下色心，我拿起体检流程仔细查看每一步具体要做什么，普通胸透心肺功能检查尚在接受范围内，体液王刚可以提前帮忙准备但血液是现场抽的需要李卢斯找机会暗中掉包。
做完检查去人事部领取装备，工作时间不允许使用自己的手机，统一使用公司配发的对讲机。
配发制服比印象中保安服要高级得多，防水耐热耐腐蚀外加一件带陶瓷插板的防弹衣，如果进入外勤组还要再来领三块插板。
调试对讲机的过程中突然响了。
“里昂先生，我是海伦娜，完成身体检查后请来一楼培训室找我，完毕。”
“收到，完毕。”
入职培训少不了试探，海伦娜与我同住一间低头不见抬头见培训中说的每句话都要谨慎斟酌。
推门进去看到海伦娜坐在方桌上旁边还有个二十岁左右的男青年。
“来了啊，先坐吧。”
海伦娜指着房间角落的小课桌让我先坐那，男青年站起身走到白板前展开一张地图，旁边窗户开着寒风灌入，男青年身形孱弱仿佛下一秒就会和地图一起被风吹跑。
“海伦娜，这位男老师身体没事吧？”
“培训室许久没用需要通风，稍等我这就去关窗户。”
男青年消瘦的脸上多了几分尴尬，随后清了清嗓子正式开始介绍威能制药园区分布。
“威能制药分为五个园区，安保部作为第一道关隘放在最前面，安保部全体成员就是守城兵将负责保护威能制药各个园区的安全。”
“安保部的主要职能包括但不限于巡逻检查，货物押送，反贪反奸，有时还会接一些外包任务替去其他公司帮忙，有内外勤之分。”
“内勤主要是值班巡逻，外勤相对复杂，分组更为细致，比如海伦娜就是陆运五组，负责城与城之间的陆路运输，大部分时间都在路上所以不用担心跟她住在一起会觉得尴尬。”
“排班表会将你们安排在不同时间，你们住的那间宿舍大部分时间都只有有一个人在里面休息。”
男女混住的风险变小了，但海伦娜仍然拥有一半居住权，完全可以在我值班的时候翻看个人物品，这比任何监控器都要好用，又因为她是女性动她的个人物品会被当成变态。
“里昂先生，关于住宿部分你还有疑问吗？”
“我平时比较懒散，卫生方面可能会有诸多不便，能否换一间男寝。”
“我不介意，我平时也不怎么收拾房间，衣服有公共洗衣房，保洁阿姨也会在有人时候进来打扫，只要你能在睡觉前正常洗漱，其他无所谓。”
“里昂先生，您介意海伦娜带来的不便吗？比如月信异味掉头发之类的，如果实在难以接受我可以帮你申请换房间，但需要您等一周。”
我最多在威能制药待五天，等一周黄花菜都凉了。
“那算了，既然海伦娜不介意那我也没问题，这又不是结婚过日子没必要深究。”
男青年看向海伦娜眼中多了几分长辈般的慈祥。
“只顾听课了，老师您怎么称呼？”
“海默·哈珀，也是海伦娜的哥哥。”
“啊？您为何不跟海伦娜住一起？”
“我在押运任务中受了伤，公司距离医院太远不方便检查，织田部长念在我为公司做出的贡献帮我在医院附近租了间公寓，又给我找了份闲职养老，现在负责培训新员工。”
“那次任务一定很凶险吧，织田部长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领导啊。”
“不好意思说远了，里昂先生刚入职按以往情况应该会被安排的内勤组适应环境，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巡逻路线。”
园区很大，巡逻路线更是多达上百条，每栋楼至少有三条巡逻路线，厂房更是有十几条巡逻路线，李卢斯没有提前交代要去哪一条路线上等他，只能让老簿尽可能记住所有路线。
“今天的培训先到这，海伦娜带你去食堂吃饭，我下午预约了检查，先走了。”
远远望去哈珀兄妹结伴前往停车场的样子竟有几分像柴家兄妹，李卢斯说他们出事了却又不肯说全，我也联系不上他们只能在异国他乡为兄妹俩祈福。
“里昂，发什么呆呢？饿昏了？还是被我哥说晕了？”
“没有，只是在担心药企食堂的饭菜里会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添加剂。”
“添加剂哪里都有，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暴论。”
食堂建在宿舍旁边，占地面积至少是宿舍楼的五倍大，可以容纳全园区职工吃饭，海伦娜曾负责为厨房运送食材，每日要消耗上万吨牛羊肉和近十万吨米面。
“吃这么多东西，采购一定是个大肥差吧。”
海伦娜抓住我的肩膀，表情十分严肃。
“上周刚抓进去三个，采购经理判刑十年，欠集团的债他们一家下辈子也还不完。”
“里昂先生，请容我再重复最后一遍，肥差那样的话我们安保部不能说，没有证据就是诽谤，其他部门的人都盯着我们。”
我的试探收到了不错的效果，李卢斯所说并非空穴来风，安保部独立于威能制药，集团董事赔上老婆女儿也要留住的人起了反心，安保部现在的地位很微妙。
集团在试探织田，织田在试探我，我在试探集团，三者之间的关系也很微妙。
不得不说李卢斯选择的进场时机确实精妙，卡在织田信忠分身乏术的时候潜入威能制药，相对于我的神秘外援织田更害怕集团暗中运作架空他。
我随便点了份猪排饭坐在角落，刚落座不久周围便坐满了人，海伦娜端着餐盘走过来发现没地方坐，索性打包带走回宿舍吃。
我吃了两口感觉味道一般正准备走，老簿将我拦下用眼神示意我仔细听周围那桌在说什么。
“你听说了吗？织田部长玉兔区那个小情人让上面下手做掉了。”
“听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猜是被扔进机器捣成药泥了，没准这会已经风干成颗粒塞进胶囊卖出去了。”
“不可能，设备车间有检测装置，一旦有人不慎摔进机器整条生产线立刻停运，玉兔区是最注重卫生条件的，人体杂质太多掉进去就是生产事故。”
“我猜一定是被董事长女儿绑走卖到黑洲矿场，这会估计都烂了。”
“你们知道织田部长是什么实力吗就在这瞎猜，敢动他的人董事长一家都得被卖到黑洲做苦力。”
我极力控制角度想听得更清楚些，结果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低头吃饭，没证据瞎猜什么，别让安保部的人听见，旁边那小子注意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