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发现索性不装了，我站起身看向他们想记清楚长相找机会私下问问，这一眼差点惊到下巴，那个方向上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野比坐在说话那桌后面吃盒饭，男性打扮西装革履像个房产销售。
愣神的功夫那桌人已经撤离，老簿冲我点点头显然他已经记住长相了。
“华鸢，过去谈谈吧，他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
“欠他的东西怎么办，我可治不了它们的病。”
“见机行事。”
我端着猪排饭坐到野比对面，他看了一眼我碗里的东西露出鄙夷的表情。
“不用尝就知道这猪排难吃极了，外面焦糊里面腥臭，没入味也没炸好，它们怎么好意思放在窗口卖的。”
“野比，你们来这干嘛？”
“执行任务。”
“如果你是来执行任务的，离我远点，我的身份很尴尬，会遭到无穷无尽的试探，答应你的事我会想办法完成，但不是现在。”
“好吧，帮我把餐盘端走，我去会会那个肌肉女，她一直盯着你看总不会是暗恋你吧。”
野比在餐盘里放下一个U盘径直走向海伦娜，我收起U盘走餐具回收处旁边的小门直接回宿舍。
餐厅里上千人看着，海伦娜受安保部风评限制不能动手，野比应该也不会随意动手，至于她们会说什么我来不及管了。
李卢斯晚上8点带我熟悉园区，夜幕下真正的园区。
我收拾好装备准时藏进宿舍一楼杂物间，这地方因常年存放拖布水桶十分潮湿，灰绿色的霉菌覆盖墙面气味难闻，熏陶了半个多小时仍不见李卢斯踪影。
我刚准备发短信开骂，李卢斯像是有所感应一样先一秒发来消息让我再等半小时，它那边出了点意外但不至于影响计划。
等待期间我拿出野比给的U盘，三个文件夹对应三起案件，杀子案，施暴案以及水沟藏尸案，三起案件的受害人是同一个女人。
“华鸢，我看过了外面没人，压低声音说话应该没问题。”
“老簿，你还记得野比在地下轨道说起的那个疯女人吗？这个故事居然是真实案件，调查局通告与野比所说稍有不同，大概率为了安抚公众情绪做了美化处理。”
“那么残忍的事，美化能美到哪去！”
“野比告诉你这些是何用意？”
“这些案子是女人格的心魔，野比恐怕是想让我根据这些资料完善治疗方案，正常来说是要双管齐下才能斩草除根，可我现在没能力治好它们，拿到这份资料后更惭愧了。”
“华鸢，窗外有脚步声，野比的事先记下，说不定在调查过程中能有机会顺手给它们治好。”
李卢斯出现在窗台下，从外面小心翼翼抽掉防盗网栏杆，我跳出去后他再将栏杆复原，期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绝对是个老手。
“速去速回，今晚我们先去防守最薄弱的分拣车间，这里大部分车间都长一个样，一通百通。”
“李卢斯，玉兔区就是那小部分是吗？”
“知道还问？”
“织田今晚有个很重要的外包任务，需要他本人亲自到场，等他回来对你的全面监视就开始了，今晚是唯一机会，跟紧我。”
想进入分拣车间需要穿过三间货仓，第二间存放着大量珍稀药材，夜间有四队保安轮班巡查防守最为严密是今晚的重头戏。
“放在最前面的卸货车间不用门禁卡也能进，但摄像头比较多，盯紧第一个摄像头，安插在监控室的帮手会以左转三下右转两下的方式通知我们。”
“这就是那件小事？”
“不是，我在来的路上撞见野比和海伦娜私下见面，他俩在食堂后门对峙，气氛太紧张我不敢靠近所以绕远路耽误了些时间，也不知她俩现在分出高低了吗。”
“野比是你安排进来的？”
“当然不是，我认识海伦娜的哥哥，你应该见过海默了吧，他当年也是个人物，我和他算不打不相识。”
“至于野比，我和孔雀家不熟，他的事大部分还是从你这听来的。”
“李卢斯，进去之前有几件事必须说清楚，野比算是其中之一，我更在意你那把狙击枪是从哪来的？以及你此行的目的。”
“如果我不打算说呢？”
“那我就在这踏踏实实干活，不惜一切代价抗住织田的试探坐上副部长之位，如果有必要威能制药董事会的其他成员都可以杀光。”
“好大的口气，屠戮威能制药董事会助织田上位，然后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二把手，到时候寻找真相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可惜你现在没那么大的能力，而且织田不一定想翻脸，按照织田目前的行动方向，维持现状可能才是他现在想要的。”
“真相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起码不会比那两个问题重要。你的目的是什么？枪是从哪来的？我不会再问第三遍。”
“华~哦不，里昂先生，像我这样的存在不需要坦诚待人，但奈何你不是人，为了计划能顺利执行姑且表达一下诚意。”
“我此行是为了进玉兔区找一味药材，准确来说是找一类具有药效的人，听起来很神奇吧。”
李卢斯见我没反应撇过头去嘀咕了两句，估计是在骂我扫兴。
“枪是总部发的，只许你们开发冥水新功能，不许我们研究新武器？”
“李卢斯，你不觉得双方的研究方向刚好反了吗？我们才是真正需要击穿剥灵狱壁垒的一方，你们才应该继续研究改造药剂。”
“人间清醒啊，我也这么觉得，但咱俩人微言轻，谁在乎呀。”
“不如你直接加入我们做个双面间谍，等你成了借贷人咱俩沟通也方便，说不定能利用两方势力完成那伟大的夙愿。”
李卢斯又想趁机宣传他那套末世论，我没有回应指了指摄像头，它正在按约定的顺序摆头。
“走吧，末世教主大人。”
过了摄像头这一关，卸货车间还剩个年迈的女仓管员，天寒地冻她躲在岗亭取暖，我俩像鬼影一样飘过去，仓管似有察觉探出头来，两道鬼影就藏在她身后。
仓管打了个寒噤缩回岗亭，她关门的时候我们也通过了第一间仓库。
珍贵药材的保存方式相当复杂，大大小小几十种规格的保温箱冷冻罐摆满货架，我和李卢斯分头行动利用迷宫般的货架隐匿身形躲避巡逻队。
仓门两侧摆放着很多液氮罐，天寒加液氮导致那两排货架脆弱沾手，我和李卢斯一左一右同时被这道寒墙阻隔，下面就是巡逻队交接的地方，闹出动静一定会被抓。
李卢斯打手势让我原地待命，几分钟后仓库停电，巡逻队前往抢修，轮班节奏出现了空档。
灯亮时我们已经穿过珍药仓库来到分拣车间门前。
分拣车间灯火通明，夜班员工进进出出很容易就能混进去，李卢斯算准时机卡在最后一班员工离开前进入车间，我们装作负责收尾的巡查员四处查看。
“普通车间的通风管道大多集中在左上方，入口在楼梯下面。”
“车间负责人的办公室位于正上方，高价值资料一般锁在隐藏式保险箱里，可能在办公桌里也可能在某幅装饰画后面。”
“那间办公室有点像浮空艇下面的货舱。”
“猜对了，普通车间顶棚可以打开释放热气球，一旦遇到生产事故办公室便可借此躲避危险，尽可能保护车间核心数据。”
“个人感觉这有点过于理想化了。”
李卢斯抓重点介绍，其中就包括如何阻止热气球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