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董事会会议室里，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将长长的会议桌分成明暗两半。我坐在沐阳身边，看着对面志得意满的亲家，她翡翠项链上的吊坠，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
\"李总果然深明大义。\"亲家将签好的文件递给秘书，嘴角挂着胜利者的微笑，\"放心，公司在我们手里，只会发展得更好。\"
沐阳的手在桌下攥成拳头，我轻轻按住他的手腕。
\"妈......\"他低声叫我，眼睛里满是不解和痛苦。
我对他摇摇头，转向亲家人：\"——沐阳和佳林要保留子公司'爱明基金会，的完整控制权。
亲家挑眉：\"那个做公益项目的小公司？\"她轻笑一声，\"当然可以，反正也不赚钱。\"
离开会议室时，沐阳像丢了魂一样。电梯里，他终于忍不住问：\"妈，为什么？那是爸留给我们的......\"
\"你爸留给你的从来不是公司。\"我从包里取出一个老旧的怀表，打开表盖，里面藏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余明站在一间简陋的办公室前。
\"这是......？\"
\"你爸白手起家的第一家公司，后来为了融资被收购了。\"我轻抚照片，\"他临终前说，真正的产业不是账面上的数字，而是......\"
\"而是做事的心。\"沐阳突然接话，眼神渐渐清明。
三个月后，郊区的新办公室里，爱明基金会\"的铜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佳林微笑着，将一沓设计图铺在桌上。
\"妈，您看这个新养老社区的设计......\"
沐阳端着咖啡走过来，脸上是这半年来最舒展的笑容：\"我们拿到了政府的扶持基金，可以试点'医养结合'的新模式了。
窗外，工人们正在栽种樱花树。我想起签下股权转让协议那天，大师父送我的那幅字——\"退步原来是向前\"。
年末的表彰大会上，当沐阳接过\"十大社会企业家\"奖杯时，我看到亲家独自站在会场最后排。她脖子上依然戴着那串翡翠项链，但眼角的妆容有些斑驳。
会后，她在停车场拦住了我：\"亲家，能聊聊吗？\"
咖啡厅里，她第一次摘下了那串翡翠项链，推到我面前：\"集团资金链出了问题，银行要求追加抵押......\"
我看着她精心保养的脸上浮现的细纹，突然发现这个强势的女人，也不过是个为儿女操心的母亲。
\"佳林知道吗？\"
她摇摇头，声音哽咽：那孩子因为以前的事，记恨我。她还不知道…
听到这些，我一时哑口无言。
当时多么不可一世的样子，依然在我脑海里浮现。但现在却是另一副模样。我当初从她怂恿我另找老伴，我就想到了，她这人不怎么样。但我还是为了孩子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她。
不过好在佳林这孩子是个善良的孩子，没有随了她母亲。尤其是我得看在小孙子的份上。不能和她们太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