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男子说了一大堆话，终于说到下葬之日发生的事。
“那日虽是张家出殡之日，我等感念张公之恩情，也是随着棺木出城的·····”
牧成夏眼也不眨地夸道：“这张公仁善，兄弟你也是胸有大义知恩图报。”
青衫男子嘴角微勾，这两位小兄弟不仅长得俊，说话也是一个比一个好听。
他说的起劲，眼神也逐渐虚无，仿佛陷入了那日的场景。
“那天本只是微微飘着细雨，我与友人都道这是上天也在为张公这样的人送行。”
牧成夏、公山凉一脸“啊，是这样吗”的惊叹，引得人继续说下去。
“没成想刚一进大门，就有狂风袭来，那风到得让葬仪队东倒西歪，扛着棺木的几个壮汉也是站立不稳，当时我被觉着不对劲了，此地可不常有这样的大风，在这个季节更是从未有过，雨势也渐渐变大······”
青衫男子说话声音越来越低，多少带了些神秘色彩。
明清清觉着熟悉，一想这不就是宿舍夜谈讲鬼故事的时候吗？
嚯，这阴风邪雨、树枝虬髯如地府爪牙，视线可及之处的阴影······阴森可怖氛围拿捏得这么好，这位书生不会是说书出身的吧？
楼下那一圈能听到他们说话声的几桌都安静了下来，就仿佛那一角单独辟了出来。
虽说明清清知道这是那一圈的人也听入迷了，可配上那青衫书生说的话，就有些诡异。
看一眼弹幕，果然，不是说‘害怕’的，就是说这人讲得好的：
【woc，害怕，已经让我的保姆机器人陪我缩在被子里了。】
【不是，你还敢让机器人陪着，我都已经把房间里所有家具折叠了，空落落什么也没有，很安心。】
【跟着清清听过几回说书了，总觉得没有拍醒木不完整。】
【这你就不懂了吧，讲鬼故事，哪能用醒木，那东西‘啪’地一拍，还有什么气氛？】
【不是，虽然我承认这个人说的是很引人入胜，但你们不会真把他当故事听了吧，还记得是要干嘛吗，专业一点，侦探们！】
【好的，专业！我不害怕！】
【说真的，有你们在，酝酿的那点氛围，看看老铁们的发言，真害怕不起来。】
【家人们，还好有你们！】
【我就不一样了，都没听到在说什么，全程看渺渺去了，连你们的弹幕都觉得碍眼，所以少发点，懂？】
【不是，清清不是视线跟随模式吗？清清不看着渺渺，大家都看不见，凭什么你能看见！举报你走后门！】
【你别诽谤我啊，我能看到是因为我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看看倒影再说话，傻子！】
【倒影？我擦，清清面前的茶杯！】
【前面的聪明人！就你看见了，就你能说是吧，傻der！】
【不是，感情这么多人，悄摸摸地再欣赏渺渺的美貌？还是不是家人了？】
【就是，至于吗？大家都和大美人隔着世界时空，在同一起跑线——压根没机会，今天你分享你的发现，明天我分享我的，不是挺好吗？】
有弹幕赞同，也有发出微笑表情，很是意味深长。
明清清本来见他们表示害怕，很是看乐子，看到后面，她看向面前茶杯里的倒影，虽有摇晃，但还是那么美。
手举起茶杯，又想到积分余额，还是放回了原地，唉，贫穷，硬气不起来。
这会儿再一看包间里的同伴，大家都很是沉浸，凤素心盯着楼下目不转睛，江招倒是盯着桌子，却眼见着注意力都在楼下。
渺渺呢，一张绝美的脸上，艳红唇抿着，白皙如玉的双手紧握在一起。
明清清盯着渺渺看了一会儿，确定她只是听故事紧张，并不害怕，拿着茶壶倒了杯热水，握住渺渺的手递到她手心，暖暖。
叮嘱了一句：“先别急着喝，还有些烫。”
凤素心和江招也投来关心的目光，不知是安慰渺渺还是安慰自己。
“对，喝点热水，别害怕。”
明清清想笑，手握拳于唇上轻咳，然后提起茶壶，给素心和江招各倒了一杯，“你们也喝，小心烫。”
楼下‘故事’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