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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寺敲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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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哀雾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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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染源被清除,笼罩在巫傩寨上空多日的阴霾仿佛一夜之间散尽。尽管夜色已深,但寨子里却前所未有地沸腾起来。

巨大的篝火在中央广场被点燃,干枯的柴火噼啪作响,跃动的火舌舔舐着漆黑的夜空,将周围的一切映照得亮如白昼,也驱散了残留在人们心头的最后一丝寒意。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焦香、米酒的醇香以及一种劫后余生的热烈气息。

几乎全寨子的人都出来了,穿着他们节日里才拿出的、绣着繁复图案的盛装,脸上洋溢着真切而质朴的笑容。男人们抬出一坛坛自家酿造的、度数不低的米酒,女人们端出大盆大盆的炖肉、山珍和糍粑。孩子们兴奋地在人群中穿梭打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与之前死寂惊恐的景象判若两般。

我们五人被奉为上宾,硬是被推到了篝火旁最尊贵的位置坐下。老寨主和大祭司(虽然依旧虚弱,但坚持要出席)亲自作陪。酒碗几乎是瞬间就被斟满,那浑浊而浓烈的米酒散发着强劲的后劲。

“敬恩人!感谢诸位大师救我巫傩寨!”老寨主颤巍巍地举起酒碗,声音洪亮,充满了感激。

“敬恩人!”周围所有的村民,无论男女老少,都齐刷刷地举起了手中的碗、竹杯或是任何能盛酒的器皿,目光炽热而真诚地看着我们。

盛情难却。我们只能端起那比拳头还大的酒碗。

“干!”齐天最是豪爽,闻着酒香早就馋虫大动,见状欢呼一声,仰头“咕咚咕咚”几口就将一整碗烈酒灌了下去,喝完还咂咂嘴,嫌弃道,“唔…味道淡了点,不如天庭的琼浆玉液带劲,但也凑合!”

黑疫使倒是颇有兴味地品了品,点头道:“阿弥陀佛……粮食精华,饱含生机与愿力,虽粗糙,却别有滋味。善哉善哉。”说罢也一饮而尽,只是喝完之后,他那光洁的头顶似乎都泛起了一丝红晕。

赵云本是忠厚人,见众人如此热情,更觉得用内力驱散酒劲是对主人的不尊重。他朗声道:“多谢寨老,多谢各位乡亲!赵云愧领了!”说罢,亦是仰头豪饮,一碗见底。他本就阳刚帅气,此刻一碗烈酒下肚,脸上迅速飞起两团红晕,更显得英武不凡,顿时引得周围那些胆大的寨子姑娘们一阵窃窃私语和火辣辣的注视。

我暗自吸了口气,知道这关不过不行,也只能硬着头皮,将这碗度数绝对不低的米酒灌了下去。酒液辛辣,顺着喉咙一路烧灼到胃里,带来一股滚烫的热意。

“好!”

“大师好酒量!”

村民们见我们都如此爽快,顿时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然后,敬酒就开始了。

几乎是一碗刚空,立刻就被不知从哪儿伸来的手满上。村民们用最朴素的方式表达着他们的感激之情,那就是让你喝好,喝倒。

我连着喝了五六碗,感觉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脑袋也有些发晕。偷眼一看,赵云那边更是“惨烈”。好几个穿着鲜艳、戴着银饰的姑娘围着他,一边唱着旋律高亢、歌词大意的劝酒歌,一边笑嘻嘻地给他递酒。赵云本就实在,又是面对一群热情似火的姑娘,推拒不得,只能红着脸一碗接一碗地喝,那帅气的脸庞已经红得像熟透的虾子,眼神都有些发直了。

我暗自啐了一口,低声笑骂:“这小白脸……倒是受欢迎。”

旁边的苏雅听到了,捂着嘴轻笑,揶揄地用胳膊肘碰了碰我:“怎么?安如兄这是嫉妒子龙身边围的全是年轻姑娘?要不要我也去帮你叫两个来?”

我顿时感到一股冰冷的杀气从旁边传来,赶紧摆手,义正辞严道:“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我就是……就是觉得子龙太实诚了,这么喝下去非趴下不可!”说着,我又被迫接过一位老汉敬来的酒,苦着脸灌了下去。

苏雅“切”了一声,明显不信,但眼中的笑意却藏不住。她酒量似乎还不错,只是小口抿着,倒是没人强行劝她。

又硬撑着喝了几碗,我感觉自己快要到极限了,再喝下去非得当场出丑不可。赶紧趁着新一轮敬酒还没开始,拉着苏雅,借口透气,悄咪咪地溜到了广场边缘一个相对昏暗的角落,躲在一棵大树的阴影里。

“呼……这帮乡亲……太热情了……”我靠着树干,感觉天旋地转,暗自咒骂自己真实诚,喝不了就不知道学猴哥和大师那样耍点滑头吗?

苏雅看着我难得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咯咯直笑,拿出随身的水囊递给我:“快喝点水缓一缓。谁让你来者不拒的。”

我接过水囊猛灌了几口,冰凉的清水稍微压下了喉咙里的灼烧感。看着广场中央热闹的景象。

齐天已经彻底玩嗨了,他跟一群寨民围着篝火,学着人家跳那种充满原始力量感的舞蹈,动作夸张怪异,难看之极,偏偏他自己觉得十分得意,惹得周围笑声一片。我忍不住吐槽:“幸好这猴子还记得幻化人形,要是现了本相,那毛脸雷公嘴再配上这舞姿……啧啧,简直能辟邪。”

另一边,黑疫使居然没研究他的那些“好东西”,而是跟几个小姑娘坐在一起,一本正经地学着唱她们的祝酒歌,只是他那古怪的腔调和时不时冒出的“善哉”、“我佛”之类的词,搞得人家小姑娘忍笑忍得很辛苦。

而赵云……好吧,他已经被热情的姑娘们淹没了,只能看到他通红的笑脸和不断被填满的酒碗。

火光跳跃,欢声笑语,美食酒香……这一切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一种我们很久没有体验过的、属于平凡人间的温暖和喧闹。

我看着这一切,心中却莫名地生出一些感慨。我拉起苏雅的手,她的手温暖而柔软。

“苏雅,”我的声音因为酒意而有些低沉,却带着一丝罕见的认真,“看到他们了吗?很快乐,很单纯。一场灾难过去,一顿酒肉,就能重新焕发生机。”

苏雅安静地看着我,嗯了一声。

“我们现在站的高度不一样了。”我继续说着,目光扫过那些欢乐的村民,“我们要面对的是天庭,是西天,是那些视万物为刍狗的神佛,还有这些……层出不穷、诡异莫测的异常。有时候……做事不能再瞻前顾后,考虑到每一个人。”

我顿了顿,想起神隐峰上那些扭曲的面孔,也想起自己曾经对成为棋子的憎恶。

“我以前,非常讨厌天庭把我当棋子,随意摆布我的命运。”我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冷硬,“但现在我想通了。想要掀翻棋盘,有时候……就必须有自己的棋子。不得不利用一些东西,甚至……一些人。”

我看向苏雅,她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惊讶,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跟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佛不一样的是,”我握紧了她的手,仿佛要汲取一些力量,也仿佛要传递一些决心,“我是从棋盘上站起来的。我理解棋子的无奈和痛苦。所以,我会尽可能……但只是尽可能。”

我深吸了一口带着酒气和烟火味的空气:“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句话很残酷,但很多时候是真理。苏雅,你能理解我吗?我不是想变成冷血的枭雄,只是……有些路,注定不能回头看,不能心软。”

苏雅沉默了片刻,反手握紧了我的手,她的目光温柔却坚定:“安如,我理解。从地府回来,我就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你想保护的东西太多,而敌人又太强大。如果必要的牺牲和利用无法避免……我宁愿那个做决定的人是你,而不是那些漠视生命的神佛。”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格外认真:“但是,你要答应我。齐天、大师、子龙、陈九、暗河的兄弟们,还有我……我们这些人,是你的家人,是你的手足,不是你棋盘上的棋子。任何时候,都不能把我们当做可以牺牲的耗材。”

我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将她轻轻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丝,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语气斩钉截铁:“这是当然。我所做的一切,最终都是为了能让我们,让我们在乎的人,能真正安稳地活下去。我的底线,我的禁脔,就是你们。除了这些之外,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在意,都可以利用。”

这一刻,我们之间因为神隐峰事件而产生的那一丝细微的隔阂与价值观的摩擦,在这喧闹的烟火气中,在这坦诚的对话里,悄然冰释。我们更加理解了彼此的位置和无奈,也更加坚定了共同前行的决心。

我们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短暂而珍贵的温存时刻,看着广场上的歌舞升平,仿佛外面的所有风雨都与此刻无关。

然而,这份宁静还没持续两分钟……

“嘿!你们两个!躲在这里偷偷摸摸做什么好事呢!”

一个兴冲冲的声音伴随着一股酒气传来。只见黑疫使不知何时发现了我们,脸上带着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笑容,一手拿着一个酒碗,跌跌撞撞地就冲了过来。

他也不由分说,直接将两个满满的酒碗塞进我和苏雅手里,然后拉着我们的胳膊就往场中央拽:“来来来!本座刚学了一首顶好听的祝酒歌!唱给你们听!听完必须把酒干了!这可是此地的规矩!入乡随俗!善哉善哉!”

我和苏雅看着手里再次满上的酒碗,又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有点喝高了、非要献歌的黑疫使,额头上同时垂下三道黑线,无语至极。

还没等我们想出借口推脱,黑疫使已经清了清嗓子,摆开架势,用他那五音不全、还带着古怪佛号腔调的嗓子嚎了起来:“哎~远方的贵人~来到咱寨子~哎~一碗米酒~情意长~哎~阿弥陀佛~保佑您~善哉善哉~再一碗~”

这魔音灌耳,听得我胃里的酒液又开始翻腾。苏雅忍笑忍得肩膀直抖。

周围的寨民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加哄堂的大笑,甚至有人开始跟着起哄:“大师唱得好!”“喝!喝!喝!”

就在这片混乱而欢腾的喧嚣达到顶点时,广场中央的鼓点突然一变!

原本欢快的节奏变得沉重、肃穆、甚至带着一丝狰狞!

只见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的大祭司,在两位年轻祭司的搀扶下,走到了篝火旁。他换上了一身极其繁复、缀满了羽毛、兽骨和金属片的黑色祭司袍,脸上戴着一张用整块阴沉木雕刻而成的、面目狰狞、獠牙外露的鬼面面具。

他手中拿着一面蒙着古老兽皮的鼓,开始有节奏地、沉重地敲击起来。

“咚!”“咚!”“咚!”

每一声鼓响,都仿佛敲在人的心脏上,让喧闹的广场迅速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大祭司身上,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大祭司开始围绕着篝火起舞。他的舞步狂野、原始、充满力量,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和神秘。每一次旋转、每一次跺脚、每一次挥舞手臂,都仿佛在与冥冥中的某种存在沟通。火光将他和那张狰狞面具的影子投射得巨大而扭曲,仿佛古老的鬼神降临。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鼓点越来越急,最终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癫狂状态。

突然,他猛地停下舞步,仰头向天,用一种并非本族语言、音调极其古老、扭曲、甚至刺耳的吟唱,断断续续地嘶吼起来:

“……金色的……王者……魂火在燃烧……堵住了……贪婪之口……”

“……黑色的风……从世界之外吹来……树木在哭泣……石头在奔跑……”

“……守护……必须守护……否则……一切……皆归虚无……”

他的声音沙哑而撕裂,每一个词汇都仿佛耗尽了全部力气,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穿透力。那内容支离破碎,却形象地勾勒出一幅恐怖而悲壮的画面——一位散发着金光的王者,燃烧魂灵,堵住了某个通往恐怖世界的缺口,抵挡着那能令万物扭曲、奔逃、最终归于虚无的“黑色之风”!

吟唱完毕,大祭司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身体一软,直接向后倒去,被旁边的祭司及时扶住。那张狰狞的面具滑落,露出他苍白如纸、布满汗水的脸,已然昏厥过去。

广场上一片寂静,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神秘和不祥预感的歌谣震撼了。

过了好一会儿,大祭司才悠悠转醒,眼神依旧有些涣散。对于刚才吟唱的内容,他记忆十分模糊,只隐约记得一些碎片化的意象,并不知道具体含义。但他根据寨子里古老的传统,将仪式中使用过的一张看起来极其古老、边缘已经磨损、绘制在某种不知名兽皮上的地图,郑重地赠予了我们。

“这是……祖辈传下来的……指向大山最深处的路……”他虚弱地说,“有一个地方……用朱砂标记……绝对……绝对不能靠近……那是……禁地……”

我们接过兽皮地图。上面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附近的山脉河流,而在其中一个极其偏僻的角落,有一个用醒目朱砂画出的、仿佛滴血般的叉形标记,旁边还用古老的符号标注着警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张古老的兽皮地图上。欢宴的气氛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面对未知的凝重。

歌谣的意象,与赵云的推断、第七处的报告,以及这张地图……一切线索,似乎都隐隐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那个朱砂标记的禁地。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巫傩寨还沉浸在宿醉与安眠的静谧之中。我们婉拒了老寨主和大祭司再三的挽留,收拾好行装,准备再次踏上旅途。

寨门处,老寨主带着几位族老前来送行,他紧紧握着我的手,千叮万嘱:“恩人们,那张地图标记的地方,邪门得很!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话,进去的人,很少有能出来的!就算出来了,也多半疯了傻了!你们……一定要万分小心啊!”

“多谢寨老提醒,我们自有分寸。”我郑重谢过,将那份古老的兽皮地图小心收好。那张朱砂标记的禁地,如同一个无声的召唤,也像一个深邃的陷阱,吸引着我们前往。

辞别了淳朴的寨民,我们再次扎进了莽莽苍苍的原始山林。根据地图的指引,我们需要穿过一片被当地人称为“哀雾林”的广阔地带,才能逐渐接近那片被标记为禁区的核心区域。

越是靠近哀雾林,周遭的环境就变得越发诡异。空气中的湿度达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呼吸间都带着浓重的水汽,衣服很快变得湿漉漉地贴在身上,粘腻不堪。光线也愈发昏暗,参天古木的树冠层层叠叠,几乎完全遮蔽了天空。

终于,在一片仿佛被无形界线划分的地带前,我们停了下来。

前方,是翻滚不休、浓郁得化不开的乳白色雾气。这雾气并非寻常山岚,它沉重、粘滞,仿佛有生命的实体般缓缓蠕动,能见度骤降至不足十米。林中所有的声音似乎都被这厚重的雾霭吞噬了,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的嗡鸣。

“好重的瘴疠之气……”黑疫使抽了抽鼻子,面色凝重,“却又不全是瘴气……混杂着某种……更沉滞、更压抑的东西。”

齐天火眼金睛努力向雾中望去,却也只能看到一片混沌,他不耐烦地挠挠头:“这鬼地方,看得俺老孙眼晕!啥也瞅不清!”

赵云拿出一个便携的指南针,只见指针疯狂地左右摇摆,完全失去了指示方向的作用。“磁场完全混乱了。”他沉声道,随即收起指南针,展开那份兽皮地图,目光锐利地比对着前方隐约可见的地形轮廓,“看来,只能依靠这份古地图和我们的方向感了。”

我深吸了一口那潮湿得令人肺部不适的空气,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异常:“都打起精神,这里比我们之前走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危险。子龙,你在前引路,注意地图标识。猴哥,左翼警戒。大师,右翼,留意毒障和异常能量。苏雅,跟紧我。保持队形,不要走散!”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神色都变得肃穆起来。

赵云一马当先,手持地图,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每一步都踩得极其稳健,不断修正着方向,引领我们踏入了这片被称作“哀雾林”的禁忌之地。

一进入雾区,那股窒息感瞬间倍增。雾气冰冷地贴附在皮肤上,视线被严重阻碍,只能看到眼前一小片区域。脚下是深可及膝的、腐烂的落叶层,踩上去软绵绵的,发出噗嗤的声响,不时还会被隐藏的树根绊到。四周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我们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行进变得异常艰难缓慢。每一步都如同在粘稠的胶水中跋涉。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开路的赵云突然猛地停下脚步,举起右手示意警戒!

“有东西!”他低声道,龙胆亮银枪已然悄无声息地握在手中,枪尖微颤,指向左侧一片看似普通的、缠绕在古树上的深绿色藤蔓。

我们立刻停下,凝神望去。那片藤蔓似乎与周围无数藤蔓并无不同,静静地悬挂着。

然而,就在我们目光聚焦的刹那!

异变陡生!

那原本静止的藤蔓如同瞬间被注入了恶毒的生命,猛地弹射而起!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绿影!足足七八根手腕粗细的藤蔓,如同狰狞的触手,带着破空之声,直扑向我们最前面的赵云!

更可怕的是,那些藤蔓在弹起的瞬间,表面猛地弹出无数根细密的、闪烁着幽蓝寒芒的尖刺!

“小心!”我厉喝出声!

赵云反应极快,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他并未慌乱,低喝一声,身体不退反进,手中长枪化作一道银色旋风!

“百鸟朝凤!”

叮叮当当!一阵密集如雨打芭蕉般的脆响!

枪尖精准无比地点在那些袭来的藤蔓之上,火星四溅!竟然发出金铁交击之声!那藤蔓远比看起来坚韧!

但赵云的力量何等刚猛,纵然藤蔓坚韧,也被枪尖蕴含的巨力纷纷荡开、甚至直接刺断!断裂处喷溅出的并非汁液,而是一种乳白色的、带着浓郁腥气的粘稠液体。

然而,依旧有一根藤蔓极其刁钻地避开了枪影,如同毒蛇般缠绕上了赵云的小腿!上面的幽蓝尖刺瞬间刺破衣裤!

赵云闷哼一声,只觉得小腿一麻,一股冰冷的麻痹感迅速沿着腿部向上蔓延!

“找死!”右侧的黑疫使冷哼一声,屈指一弹,一缕细微得几乎看不见的灰黑色火线激射而出,精准地落在那根缠绕的藤蔓上。

嗤——!

那坚韧的藤蔓如同被强酸腐蚀,瞬间变得焦黑脆弱,应声而断!残留的部分像受惊的蛇一样猛地缩回了浓雾之中,消失不见。

“子龙,怎么样?”我快步上前。

赵云用枪杆撑地,脸色有些发白,猛地一跺脚,体内磅礴的气血之力运转,硬生生将那股麻痹感逼退,小腿上的细微伤口流出几滴黑色的血珠后便迅速愈合。

“无妨,只是有些麻痹毒素。”赵云摇了摇头,眼神更加警惕,“好诡异的藤蔓,伪装极好,发动突然,力量奇大,还带剧毒!”

“是捕人藤。”黑疫使看着地上那截焦黑的藤蔓残留,又看了看周围那些看似无害的绿色植物,语气凝重,“古老丛林里的猎杀者。看来,这林子里的东西,都比外面的要凶恶得多。各位,小心脚下,也小心头上。”

经过这番袭击,我们的行进更加小心翼翼。齐天干脆拔下一把毫毛,吹口气变出几十个小猴分身,吱吱叫着散入四周浓雾中,充当活动的警戒哨。

然而,这片哀雾林的危险,远不止于此。

又前行了一段距离,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腻得令人作呕的香气。

“屏住呼吸!这香气有问题!”我立刻出声警告。

话音未落,我们侧前方一片堆积得格外深厚的腐叶层猛地炸开!

一朵巨大无比、色彩艳丽到近乎妖异的花朵猛地从地底弹射而起!花瓣层层叠叠,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如同充血般的猩红色,花心处却不是花蕊,而是一圈圈密密麻麻、如同锯齿般的惨白獠牙!

这朵“獠牙花”张开巨大的花冠,足有脸盆大小,以惊人的速度朝着距离它最近的苏雅咬合过去!花心深处,更有一蓬浓郁的、闪烁着七彩光芒的孢子粉喷薄而出,直扑苏雅面门!

“苏雅小心!”我心中一紧,正要出手。

苏雅却临危不乱。她经历过地府大战,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需要时刻保护的女孩。只见她纤手一翻,纯净柔和的白色净流之光瞬间在身前凝聚成一面光盾。

砰!

獠牙花巨大的咬合力撞在光盾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未能寸进。

同时,面对那蓬致幻孢子,苏雅朱唇轻启,吹出一口气。

“净!”

一股清凉、纯净的气息如同微风般拂过,那七彩的孢子粉遇到这股气息,瞬间如同被净化般黯淡、消散,失去了所有活性。

下一刻,一道金色棍影如同天罚般落下!

“丑东西!吓唬你孙爷爷的人!”

齐天怒吼着,一棒狠狠砸在那獠牙花的根茎上!

噗嗤!

那妖艳的花朵连同其下的根茎,直接被狂暴的力量砸成了一滩烂泥,溅射出大量腥臭的、同样色彩斑斓的汁液。

“呸呸呸!真恶心!”齐天嫌弃地甩着棒子。

我们都松了口气,但心情却更加沉重。这哀雾林简直就是一处步步杀机的魔窟!捕人藤、獠牙花……这些扭曲而危险的生物,究竟是如何形成的?

继续深入,雾气似乎淡薄了一些,但光线依旧昏暗。四周开始出现一些奇形怪状的树木,它们的枝桠扭曲,树皮开裂,仿佛在极度痛苦中凝固。

突然,四面八方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类似猿猴啼叫,却又更加嘶哑、充满疯狂意味的唿哨声!

嗖!嗖!嗖!

浓雾中,一道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在树枝间腾挪跳跃,向我们迅速逼近!

“警戒!有东西包围过来了!”赵云长枪一横,护在我和苏雅身前。

齐天和金箍棒瞬间回到手中,咧嘴露出好战的笑容:“来得好!正好让俺老孙活动活动筋骨!”

黑疫使袖袍鼓荡,枯寂本源之力暗暗凝聚。

下一刻,那些黑影猛地从雾中扑出,落在了我们周围的树枝上,露出了它们的真面目。

那是一只只体型硕大、类似猿猴的生物。但它们的样子极其骇人!它们部分身体的皮毛脱落,露出了下面如同老树皮般的木质纹理,眼睛赤红如血,充满了疯狂的攻击欲望,嘴角咧开,流出腥臭的涎水。最令人不安的是,它们的一些爪子甚至肢体,已经完全木质化,尖锐如同枯枝!

“这是什么鬼东西?!”苏雅惊呼道,这些怪物比之前的植物更加令人不适。

“木化猿……传说中被山鬼诅咒的生物……”黑疫使语气凝重,“但它们应该早已绝迹才对……看它们的眼睛,完全疯狂了!”

“吼!”

一只最为高大的木化猿发出一声咆哮,猛地从树上一跃而下,那只完全木质化的利爪带着破空之声,直抓赵云的头颅!速度之快,远超寻常猿猴!

赵云毫不畏惧,枪出如龙,精准地刺向那只利爪!

铿!

竟然再次爆出金铁交击之声!那木质化的爪子坚硬无比!

与此同时,更多的木化猿从四面八方扑了上来!它们动作迅捷,力大无穷,而且毫无恐惧,完全是拼命的打法!

战斗瞬间爆发!

齐天怒吼一声,直接冲入猿群,金箍棒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舞都有一只木化猿被砸得骨断筋折倒飞出去!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木化猿受伤流出的并非鲜血,而是一种粘稠的、漆黑如墨、散发着恶臭的液体!

黑疫使双手结印,灰黑色的寂灭之火如同有生命般缠绕而上,一旦沾上木化猿,便迅速蔓延,将其烧成焦炭,那黑色粘液似乎极其助燃。

苏雅则不断施展净流之光,驱散着空气中可能存在的毒障,同时用光盾保护着我和她自己。

我并未立刻出手,而是冷静地观察着战场。这些木化猿虽然凶猛诡异,但对我们这支队伍还构不成致命威胁。我更在意的是它们这种“木化”和流出黑色粘液的特性……这让我产生了一种极其不舒服的联想,虽然无法明确那是什么,但本能地感到厌恶和警惕。

战斗很快结束。地上留下了二十多具木化猿扭曲焦黑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焦臭味和那种黑色粘液的恶臭。

“真他娘的晦气!”齐天甩着棒子上沾染的黑色粘液,满脸嫌弃,“打起来手感梆硬,流出来的东西还这么臭!”

赵云用布擦拭着枪尖上的黑液,眉头紧锁:“这些生物……似乎被某种力量彻底扭曲了本质。”

黑疫使蹲在一具尸体旁,仔细检查着那木质化的部位和黑色粘液,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非毒非咒……这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污染’和‘替代’。它们的生命形态正在被强行改变……朝着某种……非生非死的诡异状态转化。这绝不是自然演化能形成的!”

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沉重起来。捕人藤、獠牙花、木化猿……这哀雾林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培养皿,里面滋生出各种被扭曲、被污染的可怕造物。

那张兽皮地图上朱砂标记的禁地,究竟隐藏着什么?才会让周围的区域变成这副模样?

我们没有时间多做停留,处理了一下身上的污秽,更加警惕地继续向着迷雾深处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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