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时间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呆在这里太久了,太久了,也应该是时候,再度启程了。
这一场战争已经结束了很久,要不然是因为白雅,自己也不会在这里待上太久。
她不舍,可还有很多人,更渴求自己的到来。
自己也早就跟她说过,自己要离开这里了,让她做好准备,而现在,是时候要说再见,亦或者,是跟这座城说再见,而并非是跟她。
她是否参与,主要,看她自己的意思,是否舍得,这一座城。
“……我等待你的凯旋,旅者……”
“……嗯,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思绪过后,白雅如是说。
她终究还是舍不得养育自己多年的这座城市,而旅者,他有自己的打算,自己,若真的喜欢他,那就,不要去给他添麻烦,去添一个,什么都干不了的累赘了。
“加个聊天方式,好吗?至少,这样也可以吧……”
话锋一转,白雅又如此说道着。
“好,来吧。”旅者,也拿出手机来回应着。
好友加上之后,白雅的心,便也算是满足了,至少,如旅者所说那般,我们都在同一颗星球之中,或者,换句话来讲,都在同一颗星球的距离,也好比一个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要来的好一些……
一颗星球,再不济也没有相隔太远,迟早会再见面,还有机会再见。
而当一个人死后,那就是真正的天人永隔,再也不会相见,哪怕他就在自己的面前,也不会,答应自己一声,一句……
我心里很是不安,也很是愧疚,我不知道我的出身究竟是为何?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但我能够明白,我存在于这里的意义……
我看着那些苦难,看着那些受苦的人,我不能……我真的不能再停留一刻了,我感觉我停留的每一刻都像是在犯罪。
我不能久留一个地方,还有更多的地方需要我……
我其实早就做好了那种,亦或者是别样的选择,我早就做好了一直走下去,坚持自己自己内心心中想法的抉择。
却一直“无法相信自己”。
我该走了……走了……去去就回,亦或者,我会到达更远的地方。
留在哪里,都不得心安。
为什么?为什么呢……
我久思不得其解,那是为何,这又是为何……人总归是要死的,可在死之前,为何就会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
未来,还会有未来吗?
人的贪婪总是不足,我想了一天一夜,我想了很久。
但究竟是何种代码,能将他们的意志,锁定成这样的?
我在想,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心中也有很多的话,还未说出,还无法说出……
这里的一桩桩,一件件的大小事,我见证过,也都做过,这里的事情,高楼大厦,我看在眼里,每一秒,每一刻……
“罗尔,你说,人犯了错,究竟值不值得原谅……”
回到旅馆里头,离的稍微远点的地方,旅者问着那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机的罗尔。
只听罗尔回应一声:“嗯?怎么了?问我这个……”
“我只是有点想听听你的回答而已……”
“哦……看来,你有心事啊……不过对于这个问题来讲,人是否值得原谅,自然是要看他犯的错误,是什么样子的,严重,还是可以轻饶……这都是需要从不同的角度上去评判的……你问这个做什么,要跟我说一下你心里的心事吗?这几天一直看你有些不对劲的……”
“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们也该走了……”
“走?多会儿?现在?”
“过几天……就过几天……”
“啧,好不容易安顿……咳咳……行吧,那就走吧……正好,不能误了正事……”
“怎么?你打算一直在这里生活了?忘了你当初为什么要来这里的目的了?”
“没有……没有……”罗尔明显有些尴尬,好似说不出话来了一样,不敢面对旅者……
“你心生惰性了?还是……”
“啧……”罗尔啧了一声,便久久没有回应。
旅者看着他,自然又是没有多说什么……
只道是哀叹一声,不知在叹什么,叹的罗尔心中很是愁苦。
“旅者,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能受着……”
“我倒也没想说什么,也不会怀疑你的心,在说了,我不是你的什么上司,你太紧张,倒搞的我们之间生分了许多……而我也只是,有什么事情下定了决心,搞定了道理……我准备去做,不知道你们能否受的住。”
“何事?”
“这一件事情很累,你们能受的住吗?我问你们……”
“你尽管说来,我们自知评判便是……”
“……敢不敢……把自己献给全天下人……”
“……”
……
…………
罗尔……沉默了很久……
他知道,这是何等难以取舍的抉择。
这意味着自己将没有任何的私人时间,去处理自己的私心乃至欲望。
旅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说的为全天下人献身,又怎可能就是救一救这片土地的人这么简单?
这是一种一刻也不停的,一刻也不休息的救援方式。
没人能受得了的,唯独他能。
他这是要加快脚步了,要是我们跟不上,便是拖累了他的步伐。
没有我们,他能救更多的人,仅凭他的速度的话。
“旅者……你会抛下我们吗?”
“会离开你们,但绝不会抛下你们。”
“……”
罗尔沉默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这个宴席,散的有些,太不知所措了……
有点,太快了吧……
罗尔的脑子还没有回过神来,他看向旅者,他心里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我紧跟着你,旅者,我能跟多少跟多少,能跟多久,就跟多久……不怕死,你尽管去做……做一种选择,做一种最优解,哪怕是会伤到我们的选择,也是可以的,只要是对你心中的所愿,有益,有利的便可……”
“我不会这样做,要做就做全部,做完没,伤害你们,没有这样的选择……我的能力,不是用来向现实委曲求全的,它已经遵从我的意见,我的想法。”
饶是谁现在此刻最为狂妄,那必然就是现在眼前的旅者了。
他能说出想要让现实,自然,尊听他的想法的话语,就足以证明,他的脑海中,他的心灵上,已经算是真正的开始“不留任何的情面了”。
以往,他会顾及些许,考虑其他,而现在,他只说真话,对现实有所改变的言论。
无论是谁,此刻,别想从他的手中,改变这言语中既定的一切。
再过一个星期,便是所有人都离开之日,一切军队就地驻扎,一切都一切,就按现在来定。
唯一有所改变的,只有些许人的离去。
一场战争改变的到底是什么,只是人口的减少还是某种政治思想的延续?
我们应当知道,在对错面前,首先要注意的,那就是现实,会在我们的行动下,变成什么样子……
很多人都舍不得这里。
白铃每天都望着窗外,感叹着这一路的艰辛。
德克在一旁看着她,表情很是愁闷,眼神里藏着的,是些许的忧愁,但,他也只当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似是认同了什么。
薇尔每天到晚,都能在阳台上看到她坐在椅子上喝茶,几乎就没有变过位置,时不时站起身来,望向远方。
罗尔他则是在沉思,他去往了一片空地之处,在那里,他似乎能清静许多,有时候,也会看着他拿着自己的武器,看着那把武器,他总是发着愣,亦或者,是沉思许久。
维娜他们,达斯,莱克……
他们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呢?只知道他们的神情,半喜半忧,一边是感叹自己活着,另一边,是担心未来是否还能留着这一条性命,继续活下去。
天火他们……他们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是要让他们接着跟随自己吗?
自己有能力将他们全部都保住吗?
我思索很久,但答案始终都只有那一个,那是内心当中,本能告诉我的答案。
坚定则行,不定则移。
敢信自己的本事,那就把他们保住。
对自己没有信心,那就不要去打赌。
这不是一件小事,我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他们是想要跟随我的,我怎能让他们失望。
饶是说,那克拉城是罗尔一手拯救起来的,我也……只是个新来的……
我拯救了他们吗?算是吗?
想了想那时候的事情,算个半是吧。
罗尔将那里改造好,也算是拯救了当初在那里活不下去,快饿死的人。
而我,仅仅只是个过客。
星门办案组,那四个女孩,各有各自的本事,但现在,在宏大的战场上,究竟能否有他们的容身之处呢?
她们能在克拉城平息一场城市里的暴乱,可又能是否,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平息一场战争呢?
太过于为难她们了。
星恒……他们,三个队长,一个就叫星恒,一个叫令汐,还有一个叫炎娜。
他们都是心怀正义的孩子……
但是,我们要去的路途,可不止是心怀正义,才能够将其走完的。
他们,还在成长,让他们过于接触一场战争,为时尚早,可现实不会给他们熟悉和成长的机会。
现实没有情感,它只是用着自己的“自然”,去讲述着生离死别。
我偏不能如这“现实”所愿,让它掌控他们的一切。
按理来说,天火他们,那所谓的,异客小队,轻骨,白言,他们几个人啊……被所谓的现实折磨。
他们的生活……想想,我会使劲的想,倘若自己要是撑不下去的时候,便想想他们,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
一个一个的……
我说不出任何言语了,这种共感不是能用言语所描述出来的。
我们走了很久,来到此刻,来到此时,并不容易。
我感叹我们一路走过来的艰辛,就生怕再有一个差错,让所有人都万劫不复。
哪怕,就算是有一个人牺牲了,无论是我所说到的,还是没有说到的,都令我,都能令我的内心受到难以言喻的疼痛来。
我不敢想,倘若我没有这一身神力,我又能做到什么?
我必须,直面一下自己,这神力,拥有之时,便要用。
无有之时……
便要活着,不能死去,一个都不能死去,要在得到绝对的力量之前,尽力的保障一切的有生力量。
无有之时……
不得恐惧,要在一切强敌面前,誓死力争,绝不退让,也绝不能使自己死去。
我始终都明白一件事情,让思想留存于世,还是让自己一直留存于世,哪个更好一些。
我只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在活着的基础上,让我,一直留存于世。
这个我,不仅仅是思想,更是我的生命。
在任何苦难未死之前,我绝对不会消散,绝不灭亡。
“旅者。”
有人叫了我一声,将我从远方的思绪里头,给拉了回来。
回头一看,是她。
“罗银缇娜女士……有何贵干?”
“你也会官腔了?”
“说吧,别打趣我了。”
“呵……这些岁月,我们经历了不知多少惊心动魄的大事,而现在,则是又要再去下一座,我们已知,又或者未知的地方。
“我也时常在想,想异法,墓尸那样的人,当真可被饶恕吗?
“你收留他们,当真是正确的吗?”
当罗银缇娜说完这些话后,旅者,他没有反驳什么,而仅仅只是问道。
“你说,正确的话,我们会怎样?”
“正确……嘶……”罗银缇娜思考了一阵子才回复道。
“正确的话……就是我们平安无事,他们会成为我们的得力干将。”
“那错误呢?”
“错误自然相反喽,他们仍不知悔改,一切皆是假象,不过……我也知道你会说出不一样的道理来,一般往往都是这个时候,你能说出一些惊天动地的大道理,新思想上来,所以,我们跳过那些无趣的时间可否,你直接说便是,我直接听,也便是……”
她仿佛像是猜到了什么一样,所以才如此随意的说着这些言语。
可是……
“对错……”旅者他这次的言语,仿佛不是一种可以用“道理”二字,来去简称的话语了。
而是用“人”,来去书写这些,众人,都未曾考虑过的一面。
“我们的定义,价值,我们所说的一切,都是描述,什么?描述一种,商品般的东西。
“我心中想说的,我难以用现有的言语来去描述,可以说,情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难以用万千言语去描绘清楚,自己心中百分百其意的一种东西。
“对错,我不想考虑这些,一个所谓的定义之“对”,他所遭遇过的一切痛苦,便是对吗?
“一个所谓的‘错’,那又能定义得了他们什么,定义他们是一个烂人吗?
“错对,对错,这些词语我心里甚是厌烦,一个词语,一个字仿佛就能否定了一个人的一生一样……永远都拷上一个名为对错之字的枷锁。有多少的矛盾,多少的错事是因为这个对错之字所酿造而成的?
“假以时日,定要将这个观念与思想我要通通废去,一切的一切,任何故事的一切,任何悲惨之事的一切,万事万物的一切,盘根交错,道理复杂不堪,谁又能说出个对错所然?
“现在,人们说对错,不是在说一件是否为真的事实,只不过,是在用对错之名,给自己谋利罢了……异法,墓尸,他们自然,有着自己的过错,但,我现实为由而说对错,不已利益与自我目的之角度而A7诉说自己的观点,掌管他们的对错。
“我没那个资格……而你,我不清楚你是否是以……哪一种角度,去诉说他们的对错,来否决还是重新审视他们的一切的。
“至少,在我眼中,现实还从未没有抛弃过他们……现实,仍想要,让他们接着活下去。”
“你所说的这个‘现实’,又到底是什么,什么,抽象的一种概念?”
罗银好奇,而又很是疑问道。
“现实,我所说的现实,是一种灵魂,是一种自然……
“该是如何,就是如何……”
“一种……自然?”
罗银缇娜再然疑惑,对于旅者这等诡异的言论,她深感不解。
但,她能感受到,此刻的旅者身上,有一种自己从未感受到过的,难以言喻,而又十分诡异的……
气息?还是…呵……这谁也说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