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前面那是什么鬼地方?赶紧绕路!瞧这天色红得发疹,怕是烧得正凶!”
天玄站在飞舟船头,手掌搭在额前远眺,天边那片猩红晚霞像泼翻的血,看得他心头直犯嘀咕。
“那是星子城。”天宗也皱着眉望过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葫芦,“南域独一份的炼器圣地,飞船、法器大半出自那儿。看这火势,十有八九是被战火卷进去了。”
“好家伙,造飞船的地方,可不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天相一听这话,脚底下对着操控阵盘猛踩,飞舟尾部灵光暴涨,“唰”地一个急转弯,朝着远离星子城的方向疾驰,“这火都烧红半边天了,战况肯定惨烈,咱别凑这热闹!”
飞舟平稳后,天相摸着下巴琢磨起来,转头问天宗:“老六,你说天机阁那老头,真就那么好心?带着老四把整个遗址逛遍了,连传承阵法都让他看个够,世上有这等好事?”
“哪有平白无故的好心。”天宗朝天玄抬了抬下巴,语气冷静,“他是看出二位师兄修炼的功法,才及时收了手——不然以他的修为,你们两个早成天机阁的养料了。”
“切,说得好像我们挂了,你能独活似的。”天相翻了个白眼,满脸不屑。
“老六,为何看出我们的功法,他就肯收手?”天玄也凑过来,眉峰紧锁——这才是他最疑惑的地方。
“你们也知道,那老头是上古遗老,跟秦太初必定有旧。”天宗摩挲着下巴,沉吟道,“咱们的功法……虽说不知道师父那老东西是怎么弄来的,但从无极城我们功法下册来看,十有八九是秦太初亲创。他认出功法渊源,自然不会对我们下手。”
“哦?这么说这老头还挺念旧。”天相顿时改观,语气里多了几分好感,“活了上万年还能念着旧情,不容易。”
“确实,萍水相逢能做到这份上,也算仁至义尽了。”天玄也点头附和,想起那些传承阵法的细节,仍觉受益匪浅。
“屁的念旧!”天宗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破,“活了上万年的老怪物,心思比谁都深,哪还有什么纯粹的念旧情怀。”
“老六你这就不对了!忘恩负义也不是这么个忘法!”天相立马急了,拍着操控盘辩解,“咱们拿了人家天机阁多少宝贝?那老头连眼都没眨一下!”
“五师兄,他帮我们,是因为我们有利用价值。”天宗语气沉了沉,“一个活了万年的人精,做任何事都有目的,绝不可能单凭‘念旧’二字就倾囊相授。”
“话不能这么说。”天玄也开口反驳,“所谓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说不定人家就是存着几分江湖热血呢?”
“师兄,你们动脑子想想!”天宗往前凑了两步,掰着手指分析,“他为什么不早出来?非要等我们快宰了那恨天族族长时才现身?以他的修为,动动手指就能灭了我们,为什么眼睁睁看着我们跟恨天族死磕?难道真就为了装那一下?”
“不然呢?”天玄和天相异口同声,满脸“不是装逼还能是啥”的表情。
“他早就发现我了!”天宗笃定道,“但他不想主动出来找我,怕丢了上古遗老的身份。所以干脆顺水推舟,卖恨天族一个人情,又能顺理成章地现身——既不跌份,还能卖我们个好。”
“老六,你这也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天玄和天相对视一眼,毫不掩饰眼底的鄙视,“人家活了上万年,犯得着为了见你费这心思?”
“他不是为我费心思!是为了我们希望之地的人!”天宗猛地提高声调,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的辩解,“以他们目前的力量,想跟太虚天还有五域抗衡,还是差一点!”
“加上我们就够了?”天玄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以为然,“你忘了太虚天的二十四个大罗高手?人家一刀就全解决了。咱们希望之地所有人绑在一起,都接不住他那一刀!”
“话不能这么说!”天宗眉头紧锁,语气沉了下来,“很多时候,胜负真不是只看修为高低。不然秦太初当年都踏入永生了,怎么会丢了这江山?”
话虽如此,他自己也陷入了沉思——天玄的话戳中了要害,修为和整体实力的悬殊,是希望之地最致命的短板。即便老头说的天香园,天宗也不觉得能改变太多的局势。
“那你说靠啥?靠你这张嘴皮子说退敌人?”天相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
“等等!”天宗突然眼神一亮,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周身都泛起细碎的灵光,“我们好像忘了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混沌玄铁!你们忘了?!”天宗猛地一拍大腿,眼睛亮得像燃着两簇火焰,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兴奋,“鸟儿洼那片山谷里,我们挖出来的那些黑沉沉的铁疙瘩!”
“你说那玩意儿?!”天玄先是一愣,随即也激动地攥紧了拳头,“我怎么把这宝贝给忘了!”
“那可是真正的神物!”天相拍着操控盘,震得上面的灵纹都闪了闪,语气里满是后怕与庆幸,“纯粹的物理破防,管他什么灵力护盾、法宝防御,全是纸糊的!咱们到了这方世界尽忙些破事,居然把这杀器给搁脑后了!”
“连我都差点忘了这茬。”天宗揉了揉太阳穴,随即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要是能找到混沌玄铁矿脉,咱们炼制成箭矢——到时候攒够数量万箭齐发,就算是大罗境界的修士,我们同样把他射成马蜂窝!”
“对!这法子可行!”天玄猛地一拍掌心,之前的颓气一扫而空。
“可以试试!”
”叮当~叮当~叮当~“ 就在师兄弟三人正兴奋讨论混沌玄铁的时候,天宗腰间的铃铛响起,提起后注入灵力一晃,一道轻轻而又略带娇羞的声音响起:
”天...天宗法师...快...快来...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