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笑了，青鸾自幼在黑云山吃着百家饭长大，两年前，我的父亲被奸人所害，幸得寨主不嫌弃，让我留在他身边服侍。”青鸾的声音有些哽咽，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仿佛是在回忆那段痛苦的往事。
然而，这一切对于黎明来说，却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共鸣。
他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说道：“喂喂喂，青鸾姑娘，好吧，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我姑且这么称呼你吧，你这演技不是我说，真的还有待打磨啊。”
黎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他似乎并不相信青鸾所说的故事。
接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要不哪天我给你介绍一个老师？她可是我们那数一数二的演员呢！”
说着说着，黎明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跑题了。
他连忙收住话头，心想再这样说下去，恐怕就要把秦雪凝和他共同出演的爆款剧安利给青鸾了。
青鸾依然保持着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轻声说道：“演技？先生的话，青鸾不明白。”
黎明看着青鸾，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神色，他决定不再拐弯抹角，直接挑明了说：“明人不说暗话，这样我们都轻松，不是吗？夜罗刹寨主？”
青鸾娇躯一震，原本楚楚可怜的神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冽。“你是如何看出来的？”她声音冰冷，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黎明嘴角上扬，自信道：“气质！黎某行走江湖多年，自诩阅人无数，你身上的气质明显不是普通的侍女，而且刚刚那个假的夜罗刹临走之前称呼你时略显犹豫，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
“既然已经被你识破，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正式认识一下，黑云寨寨主燕青鸾，绰号夜罗刹！先生到底是何人？”燕青鸾坐到了黎明的对面，朗声说道。
“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黎明是也。”黎明将杯沿往桌案上一磕，语气带着几分随性的张扬，“我来自世俗界，行事、说话的路数，自然和你们这儿的人不太一样。”话音落，他抬手端起酒杯，仰头便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
燕青鸾闻言，秀眉微蹙。
“世俗界”三个字于她而言全然陌生，可眼前这男人既能一眼识破自己的真实身份，绝非等闲之辈。
她抬眸直视黎明，目光锐利如锋，似要将他从里到外看穿，沉声追问：“世俗界？那究竟是何处？你又为何会闯入黑云山？”
黎明放下空酒杯，指腹轻轻摩挲着杯口，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几分不羁的笑：“世俗界啊，是个远比这里热闹精彩的地方。至于我来这儿的缘由，你尽管放心，和你，还有你们黑云寨都不相干。”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了丝自嘲，“说起来，我会被你手下的人带上山，不过是手头紧了，想搞点生活费，可惜啊，你的人没怎么‘配合’我。”
燕青鸾听后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满脸狐疑地看着黎明，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很缺钱吗？居然穷到这种地步，还能娶到两房媳妇儿？”
黎明被燕青鸾如此直白的问题弄得有些尴尬，他心里暗自叫苦不迭。
要是老天爷能让他把世俗界的那些钱全部变成灵界通用的银两货币，他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面对燕青鸾的质疑，黎明连忙解释道：“那个青……哦，不是，夜罗刹寨主，其实吧，她们俩并不是我的女人。她们一个是青龙城天女宫的东方羽裳，另一个则是朱雀城慕容家族的慕容二小姐，慕容月婵。”
燕青鸾听了黎明的解释，顿时惊讶得合不拢嘴。
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两个漂亮女子，竟然有着如此显赫的背景和来历。
天女宫作为天下皆知的武门正派，其地位和影响力自然不言而喻；而慕容家族更是朱雀城排名前三的大家族，实力之强，绝非一般势力可比。
想到这里，燕青鸾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幸亏今天没有和他们闹翻，否则黑云寨恐怕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不过，经过这件事情，她对于黎明的好奇心却又加深了几分。
“黎先生，方才青鸾所言，虽非全是实情，却也并非凭空捏造。”燕青鸾抬眸望着黎明，语气沉了几分，“家父原是这黑云寨的老寨主，两年前，确是遭奸人所害，丢了性命。”
“看燕寨主这意思，是打算跟我谈一笔交易？”黎明说话时，已夹起一块卤得油光锃亮的牛肉送进嘴里，咀嚼间眼神却未离对方，带着几分了然。
“与聪明人打交道，果然省却许多口舌。”燕青鸾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浅笑，望向黎明的目光里，添了几分明显的赞许。
“嗐，这事儿说白了也简单。”被她这般直白地盯着，黎明只觉浑身有些不自在，摆了摆手道，“你是想让我帮你报仇，对吧？”
“正是。”燕青鸾点头，语气里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这两年来，我日夜苦习武学，在黑云山周边也算闯下些名头，可凭我如今的实力，恐怕还敌不过那欧阳靖远！”话音落，她握着酒杯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手背的青筋也突突地暴了起来，显然对那欧阳靖远恨之入骨。
“虽然有些冒昧，但我觉得你可以先跟我讲一讲故事，我这个人喜欢听故事，因为故事可以让我代入情绪，这会影响我的判断和决定。”黎明微笑着说道，然后他端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接着，他站起身来，走到燕青鸾身旁，拿起酒壶，为她的酒杯斟满了酒。
燕青鸾看着黎明的举动，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然后开始讲述起那段让她难以忘怀的往事。
“欧阳靖远那个贱人是朱雀城欧阳家族族长欧阳震的小儿子，自幼天性顽劣，不学无术。两年多前，我爹在黑云寨为我设下比武招亲，那厮不知为何也来到了现场，在人群之中见到了我。”燕青鸾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回忆起这段往事让她感到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