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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5章 古怪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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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鸣谢:tijin于1月31日送出的大神认证,本章一万字,特此加更!>

当最后一名挡在通往和泉城道路上的黄泉军被李澈一剑绞成碎块,那座在夜色与浓雾中若隐若现的倭城轮廓,终于清晰地出现在狂怒的大华军队面前。

“炮!给老子把炮拖上来!瞄准!轰!轰平它!”张峻的声音已经完全嘶哑,带着泣血的疯狂。

“轰!轰轰轰——!”

这一次,炮口直指和泉城,千斤重的实心铁弹带着毁天灭地的动能,狠狠砸在并不算高大的城墙上。

砖石如同酥饼般碎裂、崩塌,城楼在炮火中轰然倒塌,燃起冲天大火。燃烧弹落入城内,瞬间点燃大片木制房屋,火借风势,迅速蔓延,整个和泉城在饱和炮击下,如同脆弱的玩具般颤抖、呻吟,陷入一片火海与混乱。

“杀进去!占领所有生药铺!抓郎中!找药!救侯爷!”张峻挥舞着染血的长刀,第一个冲过被炮火撕开的城墙缺口,“遇抵抗者,格杀勿论!屠城!”

“屠城!屠城!屠城——!”

数千杀红了眼的虎贲齐声怒吼,声浪直冲云霄。

刀光剑影,火枪轰鸣,惨叫哀嚎瞬间响彻全城。

为了救回杨炯,为了争取时间,他们不惜化身修罗,将这座倭国重要的港口城市,彻底拖入血与火的深渊。

城主府,这座和泉城最坚固的建筑,很快被如狼似虎的大华士兵攻占。府内倭国官员、仆役被尽数驱赶到角落,瑟瑟发抖,引颈待戮。

府邸最深处的正厅,灯火通明,气氛却压抑得如同凝固的铅块。浓重的血腥味、药草味和一种若有若无的甜腥毒气混合在一起,令人窒息。

杨炯被众人小心翼翼地挪到一张矮榻上,榻上早铺了层厚厚的锦被,软乎乎的,倒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那柄淬了毒的肋差,已被李澈用稳当得不能再稳的手力拔了出来,伤口处汩汩冒出血珠,红得刺眼。

随行的军医赶紧上前,眉头拧得像团乱麻,偏脸上还得绷着,强作镇定地打开药箱。

先取了细如牛毛的钩针消了毒,又拈起桑皮线,穿针引线时手微微打颤,却仍按部就班地清创、缝合,每一针都走得极匀,生怕失了手。

不多时,伤口已对齐缝好,军医忙敷上最好的金疮药,那药粉雪白,撒在伤口上,倒让血珠显得更艳了些。又取来煮沸过的布条,一层一层紧紧裹上。

末了慌忙取出青霉素,动作麻利的给杨炯打上点滴,随即伸手扣住杨炯手腕,仔细号诊。

旁边的人都屏住了气,目光落在杨炯裸露的胸膛上,伤口周围的皮肉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青黑色,并且这诡异的黑色正如同活物般,沿着血脉经络向四周缓慢而坚定地蔓延。

他的脸色已完全被青黑笼罩,嘴唇干裂发紫,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时而急促如风箱,时而细若游丝,间隔许久才有一丝微弱的气息进出。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额头滚落,很快又被体内散发的诡异高热蒸腾掉。他紧闭着双眼,眉头深锁,仿佛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身体偶尔会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一下。

半晌,那军医直起腰来,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转过身对着众人,眉头皱得像团拧不开的乱麻:“诸位将军,实不相瞒,侯爷这一刀虽深,好在他临战经验足,没伤着内里要紧的脏腑,原是不妨事的。可最要命的,是这所中奇毒。”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茫然,又带着些后怕:“老夫走南闯北这些年,见过的毒物也不算少了,可这般古怪的,却是头一遭遇上。寻常毒物多是往五脏六腑里钻,这毒偏不,倒像是认准了脑壳里头去的,真真奇了怪了。”

说着,他往榻上瞧了一眼,声音压得更低了:“侯爷此刻烧得浑身滚烫,嘴里胡话不断,眼神也瞧着散了。若是寻不到解药,只怕……只怕到最后,脑子要被这毒蚀得糊涂了去,再也醒不过来啊。”

众人听了,都敛了声气,殿里静得只听见烛花偶尔“噼啪”爆响一声,衬得那军医的话愈发沉甸甸的,压得人心头发紧。

恰在此时,数名被刀架着脖子、从城中各处生药铺“请”来的倭国老郎中,跪在榻边,浑身抖如筛糠。

“艹!给老子翻译!赶紧给侯爷诊治,若是侯爷醒不过来,他们谁都别别想活!”牛皋一把扯过军中翻译,人如猛兽,大声怒吼。

那翻译还没来得及说话,这些郎中却是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立刻连滚带爬的来到杨炯榻前,纷纷颤抖着手轮流给杨炯把脉,翻看眼皮、舌苔,检查伤口。

每一次触碰,他们的脸色就苍白一分,眼中的恐惧和绝望就加深一层。

“怎么样?!说!侯爷中的是什么毒?!如何解?!”张峻如同一头焦躁的困兽,在厅中来回踱步,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那几个郎中,手按在刀柄上,仿佛下一刻就要拔刀杀人。

一个年纪最长的郎中,牙齿咯咯打颤,用生硬的汉话结结巴巴地说道,“此……此毒……凶…凶戾异常,乃……乃混合了数种…数种剧毒之物。更有……更有邪法炮制,其性炽烈如焚,腐蚀灵台,侵扰心神。老朽行医一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他说完,已是汗如雨下,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宰了!给我一个个宰!这倭毒若是解不了,他们都得死!”萧瑟瑟近乎疯狂,死死握住杨炯的手,怒吼出声。

“是!”身后安抚司大声回应,拖起一个郎中就向外走。

“废物!都是废物!”牛皋的咆哮震得城主府梁柱嗡嗡作响,他蒲扇般的巨掌几乎要将那瑟瑟发抖的倭国老郎中的肩膀捏碎。

廊下,一声凄厉的惨嚎戛然而止,如同被掐断脖子的鸡,那是又一个被砍了头的郎中,浓重的血腥气混杂着绝望,沉沉压在每个人心头。

榻上,杨炯的面色已近青黑,那诡异的色泽如同活物,正沿着血脉狰狞地向上蔓延。他牙关紧咬,间或发出一两声模糊痛苦的呓语,汗水浸透衣衫又被体内诡异的灼热蒸腾,气息微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断绝。

“将军饶命!饶命啊!”那被牛皋攥在手中的老朽倭医,魂飞魄散,涕泪横流,浑浊的老眼扫过廊外那摊未干的血迹,猛地一个激灵,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嘶声叫道:“还……还有一人!或……或可救命!”

厅中所有目光瞬间如利箭般钉在他身上。

“谁?!快说!”一直守在榻边,脸色煞白如纸的李澈猛地抬头,清冷的眸子寒光暴涨,一步已跨到老郎中面前,那无形的威压让老朽几乎瘫软在地。

“在……在城北牛泷山水间寺!”老郎中筛糠般抖着,语无伦次,“有个叫橘桔梗的女子,她行踪诡秘,医术通神!城中许多疑难杂症,都是她治好的,只是……”

他咽了口唾沫,满是恐惧,“只是她性子怪异,总在子夜后隔着帘子诊病,城主几次三番派人去请,都寻她不到。”

李澈听了,霍然转身,目光如电扫过榻上气息奄奄的杨炯,声音斩钉截铁:“糯糯!守好他!”

话音未落,她的人影已如一道撕裂夜色的青色闪电,倏然撞开沉重的厅门,直扑入外面弥漫着血腥与焦糊味的沉沉黑暗之中。

“公主!等等俺老牛!”牛皋一声炸雷般的狂吼,将那老郎中随手一丢,巨大的身躯爆发出骇人的速度,紧追而出,沉重的脚步踏得地面咚咚作响。

“陷阵一百!跟上!快!”张峻嘶哑的吼声紧随其后。

一百名身经百战、满身血污的精锐甲士如同出闸的猛虎,刀枪铿锵,脚步如急鼓擂动,汇成一股决绝的铁流,紧随着那道青色身影向北狂奔。

李澈心急如焚,刚一冲出府门,便飞身跃上一匹亲兵牵来的战马。马鞭在空中炸响,狠狠抽在马股之上。

那骏马长嘶一声,四蹄翻腾如飞,化作一道离弦的箭矢,撕裂浓重的夜色,直扑牛泷山。

夜风在耳边呼啸,如同鬼哭,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燃烧:快!再快一点!

山路陡峭崎岖,林木幽深。

李澈毫不惜马力,遇坡则催,逢坎则跃,身形紧贴马背,仿佛与坐骑融为一体。山风刮在脸上,带着草木的湿气,却丝毫浇不熄她心头那团焦灼的火焰。

不知疾驰了多久,转过一个险峻的山坳,前方豁然开朗。

一片相对平缓的山坡上,一座小小的寺庙静静卧在月华之下。典型的倭国建筑,黑瓦白墙,飞檐小巧,透着一股与世隔绝的孤寂。

寺门半掩,门楣上挂着一块褪色的木匾,刻着“水间寺”三个古拙的华字。月光如水银泻地,将寺庙的影子拉得细长,四周万籁俱寂,唯有风吹过林梢,更添几分说不出的静谧。

李澈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发出焦躁的嘶鸣。她翻身下马,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着这座寂静得可怕的寺庙,心头警兆陡生。

“都小心些!”李澈声音带着金石般的冷冽,反手拔出景镇铁剑,率先踏入了那半开的寺门。

门内并非预想中的佛殿经堂,迎面竟是一片令人目眩神迷的花海。

月光清辉之下,无数粉色的芝樱铺陈开去,如同大地铺就的柔软锦缎,其间点缀着大片大片蓝白色的喜林草,星星点点,如梦似幻。粉与蓝白交织,在月色里氤氲出一种朦胧迷离的光晕,香气浓烈得近乎甜腻,无声地弥漫在空气里,温柔地缠绕着每一个闯入者。

陷阵营的精兵们何曾见过如此奇景,脚步不由得一滞,连牛皋都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四处张望。

李澈眉头紧蹙,这甜香甜得过分,美得妖异,刚欲开口示警,一阵微凉的夜风毫无征兆地拂过花海。

风过处,花浪翻涌,甜香骤然浓烈了十倍。

李澈只觉眼前景物猛地一晃,如同水波荡漾,随即天旋地转。待她稳住心神,定睛一看,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冻结。

花海深处,月光之下,俏生生立着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云鬓高挽,宫装雍容,眉目如画却含冰带霜,正是她远在万里之外的三姐——李潆。

“姐?!”李澈失声惊呼,巨大的震惊和荒谬感瞬间攫住了她,“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方才还在身边的牛皋和陷阵营士兵,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被这片诡异的花海彻底吞噬。

李潆莲步轻移,宫裙曳地,一步步向她走来,脸上没有久别重逢的欣喜,只有一种刻骨的冰冷,那目光锐利如针,直刺李澈心底。

“我怎么不能来?”李潆的声音也如她的眼神一般,带着彻骨的寒意,“我若不来,如何能亲眼看看我的好妹妹如何跟我那好夫君大婚呢?这般盛景,我可不能错过!”

“姐!你胡说什么!”李澈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急切地辩解,“姐夫他身中剧毒,命在旦夕!我是来求医救命的!”

“救命?”李潆唇角勾起一抹极其讽刺的弧度,冷笑更甚,“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你当我看不出?你瞧他的眼神,早已逾越了兄妹之界!‘姐夫’?叫得倒是亲热,心里想的怕不是别的龌龊勾当!”

一句句诛心之言,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李澈心底最深处那隐秘的角落。她浑身剧震,脸色由白转红,嘴唇颤抖着,竟一时语塞。

是啊,那潜藏心底、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情愫,一层层被扒开,一股难言的羞耻和巨大的委屈瞬间涌上,几乎将她淹没。

就在这心神剧荡、羞愤交加,几乎要开口辩驳之际,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灵光,如同划破浓雾的闪电,骤然劈入李澈混乱的脑海。

不对!眼前这个“李潆”,言语刻毒如刀,句句直戳她最不愿面对的软肋。可她的三姐,那个将她护在羽翼之下、聪慧过人的三姐,即便对她有失望,也绝不可能用如此恶毒、如此赤裸裸的方式羞辱于她,这绝非三姐!

是幻境!是这诡异花香制造的幻境。它在窥探人心,挖掘心魔,引动最深的恐惧与羞耻。

一念及此,李澈眼中所有的迷茫、羞愤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澄澈冰冷的寒光,如同古井深潭,映照万物本真。

她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右手拇指紧扣中指无名指,食指与小指斜斜向上,捏成上清诛邪真印。

体内精纯无比的上清玄功如长江大河般奔涌流转,周身隐隐泛起一层清蒙蒙的光晕。她凝神聚气,舌绽春雷,清越的诵咒之声穿破花海,直上九霄:

“九天上帝,四门八灵,七房二玄,三素元精。

太一桃康,上诣三清。速告帝君,摄命黄宁。

速召七魄,校实神庭。若有不祥,七尸鬼兵。

从呼双真,流浊链形。太微大神,斩伐邪精。

三魂和柔,血尸沈零。神归绝宅,触向利真。

使我神仙,长保劫龄。破——!”

最后一个“破”字出口,如同惊雷炸响,又似金钟轰鸣。

李澈双目之中精光暴涨,如同实质般刺向前方虚空。眼前那冰冷刻毒的“李潆”,连同那片惑人心神的妖艳花海,如同被投入巨石的镜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紧接着,“哗啦”一声脆响,整个幻境彻底崩碎,化为无数光点,消散在真实的夜风之中。

月光依旧是那清冷的月光,花海依旧是那片粉蓝交织的花海。然而,身边的景象却让李澈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牛皋那庞大的身躯正四仰八叉地躺在花丛里,鼾声如雷,嘴角还挂着痴傻的笑意,嘟囔着“好酒……好肉……”。

那些陷阵营的精锐士兵更是丑态百出:有的死死抱着一株老树,脸贴着粗糙的树皮蹭来蹭去,喃喃叫着“娘子”;有的如蠕虫般在泥土和花叶间拱动,嘿嘿傻笑;更有甚者,竟解开裤带对着花丛便溺,脸上满是迷醉……

冷汗瞬间浸透了李澈的后背。若非她道心坚定,识破虚妄,及时以本门破邪真言配合诛邪印强行清心破法,恐怕此刻也如这些人一般沉沦幻境,后果不堪设想。

此地主人,手段阴毒诡异至极。

这般想着,心头怒火与救人的急切瞬间压过了后怕。李澈眸光如冰,扫视着这片寂静得可怕的花园,朗声清叱,声浪滚滚,蕴含着沛然之力,直冲向花海深处那座静默的禅房小楼:

“大华十公主李澈,前来求药!”

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撞上山壁,激起阵阵回音。

花海摇曳,禅房静默,无人应答。

“大华十公主李澈,前来求药!”李澈再次开口,声调更高,气力鼓荡,震得近处花枝上的露珠簌簌滚落。

那清越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要将这寂静的山寺彻底撕裂,可周围依旧只有风声穿花,寂寥无声。

最后一丝耐心被彻底耗尽。

李澈眼中寒光爆射,杀意凛然。

她猛地回头,目光如刀锋般刮过刚刚被震醒、还一脸茫然揉着眼睛的牛皋,厉声喝道:“牛皋!”

“在!”牛皋一个激灵,猛地跳起,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

“给我把这鬼地方全都给我炸了!片瓦不留!”李澈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焚尽一切的决绝。

“得令!”牛皋此刻也彻底回过味来,方才的幻境让他又羞又怒,闻言凶性大发,须发戟张,如同暴怒的雄狮,猛地一挥手,对身后陆续醒转、惊魂未定的陷阵营士兵吼道:“都他娘的愣着干什么?轰天雷!给老子把这鸟寺炸上天!”

士兵们如梦初醒,满腔的惊惧顿时化为被戏弄的暴怒。他们纷纷从腰间摘下黑黝黝、沉甸甸的轰天雷,动作麻利地掏出火折子,蓄势待发。

“真没礼貌!你就是这么求人的?”一个清脆又带着几分气急败坏的女声,骤然从禅房内响起,如同玉珠落盘,打破了死亡投掷前的最后一瞬寂静。

几乎同时,禅房二楼那低垂的竹帘猛地向上一卷。

帘后,一道纤细娇小的身影清晰地映在窗纸上。月光勾勒出她玲珑的轮廓,似乎只穿着贴身的素色单衣,乌黑的长发如瀑般披散着。虽隔着纸窗,看不清面容,但那身影散发出的气息,却绝非寻常孩童,而是一种历经沉淀、渊深难测的沉静与愠怒。

“你是橘桔梗?”李澈目光如电,死死锁住那道窗后剪影,声音冰寒依旧,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

“正是!”窗后人影没好气地应道,声音清脆依旧,却带着明显的恼火,“深更半夜,毁人清修,打打杀杀,还要炸人房子?大华公主,好大的威风!”

李澈哪有心思与她虚与委蛇,开门见山,语速极快:“我姐夫身中奇毒,命悬一线!城中郎中说唯有你能救!条件,你尽管开!

只要我李澈能做到,金山银海,神兵秘籍,绝无二话!但此刻,救人如救火,刻不容缓!请你速速随我下山!”

“哦?中毒?”橘桔梗的声音似乎顿了一下,带着一丝玩味,却依旧不紧不慢,“什么毒啊?怎么中的啊?说来听听?哦,对了,让你那些粗手粗脚的兵离我的花远点!踩坏了一朵,你们赔得起吗?”

李澈的耐心彻底被磨尽,胸中怒火与对杨炯生死的焦灼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她猛地回头,声音如同从九幽寒冰中迸出,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给我炸!”

话音刚落,数十颗冒着青烟、嗤嗤作响的轰天雷,如同索命的乌鸦群,划破夜空,狠狠砸向那座精致雅静的禅房小楼。

“哎呀!你个疯子!”窗后那娇小身影发出一声又惊又怒的尖叫。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禅房二楼那精致的纸窗连同木格瞬间被撞得粉碎。

一道娇小得惊人的身影如同受惊的乳燕,迅捷无伦地从破窗中飞掠而出,姿态轻盈曼妙,在空中一个灵巧的转折,赤着的双足稳稳落在了花园中央,恰好避开那些轰然落地的轰天雷。

几乎在她落地的同时。

“轰!轰轰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连成一片,狂暴的烈焰与浓烟瞬间吞噬了那座雅致的禅房小楼。巨大的冲击波将门窗、梁柱、瓦片如同纸片般撕碎、抛飞。整座木楼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剧烈地摇晃、呻吟,最终在一阵令人牙酸的断裂声中,轰然垮塌。

烟尘冲天而起,夹杂着燃烧的木屑,如同下了一场火雨,灼热的气浪夹杂着烟尘扑面而来,吹得花园里的花海剧烈起伏。

橘桔梗刚一落地,便猛地回头,正看到自己安身的小楼在爆炸与烈焰中化作一片狼藉的废墟。她娇小的身躯明显僵了一下,月光下,那张终于显露出来的小脸,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种被彻底冒犯的暴怒。

李澈却已无暇顾及她的情绪,爆炸的烟尘尚未散尽,她已大步流星地穿过呛人的烟雾,径直走到橘桔梗面前,目光如炬,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这个神秘的医者。

月光如水,清晰地映照出橘桔梗的模样。她身形极其娇小玲珑,至多只到李澈胸口,看上去不过十岁女童模样。

一张脸更是粉雕玉琢,圆润精致,眉眼弯弯,琼鼻樱唇,如同年画里走出的玉娃娃。然而,那双眼睛却深邃如寒潭,流转着与稚嫩面容绝不相称的成熟、慧黠,甚至此刻还带着熊熊燃烧的怒火。

她穿着一身素白的十二单衣里层小袿,赤着双足站在微凉的花泥上,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几缕发丝沾了些许烟灰,更添几分狼狈。

可偏偏她身上那股渊渟岳峙、沉凝如山的气息,以及方才那惊鸿一瞥的凌空飞渡,无不昭示着她绝非等闲之辈。这巨大的反差,形成一种极其古怪又引人注目的气场。

“你……”李澈看着这张稚气未脱却怒气冲冲的小脸,又扫了一眼那片冒着青烟的废墟,心头竟莫名生出一丝荒谬和哭笑不得,“这就是你躲着不敢见人、非要隔着帘子诊病的原因?”

“要你管!”橘桔梗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小脸气得通红,竟不管不顾,就在这狼藉的花园里,当着李澈和一众士兵的面,直接向后一倒,四仰八叉地躺在了沾满露水和泥土的芝樱花丛上,摆出一个大字型,还故意滚了两滚,沾了一身的花瓣草屑,蛮横地叫道:

“我的房子!我的药!都被你这疯子炸了!我不去!有本事你炸死我好了!”那副无赖撒泼的模样,配上她那张天真稚气的脸,非但不显凶恶,反而透着一股孩子气的滑稽可爱。

李澈看着这满地打滚的“高人”,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她强压下心头那丝荒谬感,蹲下身,平视着橘桔梗那双怒火熊熊却依旧灵动的眸子,语气放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知道你身负武功。但你也该知道,你绝非我的对手。方才若非我急着救人,投鼠忌器,你以为你那点幻术和轻功,能挡得住我的剑?”

橘桔梗躺在地上,大眼睛骨碌碌一转,停止了翻滚,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哼!吹牛谁不会?要不是仗着那破火器偷袭,毁了我的房子,乱了我的心神,你以为你能逼我现身?”

李澈眼中光芒一闪,计上心来。她伸出一根手指,在橘桔梗面前晃了晃:“要不这样?公平比斗。我让你三招。三招之内,你若能碰到我一片衣角,算你赢。

我不但立刻命人给你重建一座更大更好的水间寺,金山银海、天材地宝,只要世间有,我李澈必为你取来!甚至,”

她故意顿了顿,看着橘桔梗眼中骤然亮起的光芒,“我还可以亲自为你挖三年草药!但若你输了……”

她目光陡然锐利如剑,“立刻带上药箱,随我去救人!一刻也不许耽搁!”

“让我三招?你当真?”橘桔梗猛地从花丛里坐起来,小脸上满是狐疑,大眼睛紧紧盯着李澈,似乎在分辨她话中真假。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李澈站起身,负手而立,青衫在夜风中微扬,气度从容,“如何?敢是不敢?”

“好!”橘桔梗眼中狡黠之色一闪,脆生生地应下,动作麻利地拍拍身上沾的花瓣泥土,站了起来。

她嘴角勾起一抹小狐狸般的得意笑容,大声道:“一言为定!我数三个数就开始!一!”

“二!”

“看招!”话音未落,“二”字余音尚在,橘桔梗那娇小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揉身而上。

她根本不数“三”,竟是存心偷袭。

小小的手掌瞬间变得莹白如玉,带着一股阴寒刺骨的劲风,直拍李澈胸口膻中大穴,掌势飘忽,角度刁钻,赫然是极其高明的点穴截脉手法。

“哼!你这点心眼,都是我姐夫玩剩下的!”李澈又好气又好笑,没好气地斥了一声。

李澈身形如风中柳絮,看似随意地向左后方轻轻一滑,妙到毫巅地避开了那阴寒的掌风。同时,她右手袍袖看似随意地向前一拂,一股柔和却沛然莫御的上清罡气已然涌出,并非硬挡,而是如同流水般轻轻一带。

橘桔梗只觉得自己的掌力如同泥牛入海,被一股柔韧的力道牵引着不由自主地偏向一侧。她心中微凛,暗道这丫头好厉害的功夫。

偷袭不成,她反应也是极快,借着李澈那一带之力,娇小的身躯滴溜溜一个旋转,如同陀螺,瞬间转到李澈右侧。

这一次,她双指并拢如剑,指尖隐现一丝碧幽幽的光泽,无声无息却又快如闪电,直刺李澈右肩肩井穴,指风破空,竟带着一丝腥甜之气。

“用毒?”李澈眼神一冷,却依旧不闪不避。

她左手捏了个玄奥的印诀,拇指扣住中指,食指无名指小指斜斜向上,正是道家“玉清莲花印”。印诀方成,一股无形的清圣之气瞬间在她身周弥漫开来,如同水波荡漾。

“嗤!”

橘桔梗那淬着剧毒的双指刺入这清圣之气中,如同刺入了粘稠无比的胶水,速度骤然慢了十倍。那碧幽幽的毒气更是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瞬间发出轻微的“滋滋”声,消散无踪。

橘桔梗只觉得指尖剧震,一股反震之力传来,整条手臂都微微发麻。

两招无功,还被对方轻易化解,橘桔梗小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恼。她猛地一跺脚,娇叱一声:“昙花一现!”

这一次,她不再取巧,周身气势陡然暴涨。那娇小的身躯仿佛瞬间拔高,一股凌厉无匹的寒意冲天而起。

只见其双掌齐出,掌影翻飞,刹那间竟幻化出漫天掌影,层层叠叠,虚实难辨,如同月夜下骤然绽放又急速凋零的万千昙花。

每一道掌影都带着刺骨的阴寒劲力,笼罩了李澈身前所有要害。掌风所过之处,地上的芝樱、喜林草花瓣被卷起,形成一片粉蓝交织的绚丽花雾,更添迷幻杀机,这赫然是她压箱底的绝技。

面对这虚实相生、寒劲刺骨的漫天掌影,李澈终于动了真格。

她眼中清光一闪,低喝一声:“破!”

一直负于身后的右手闪电般探出,拇指紧扣中指无名指,食指与小指笔直如剑,一招“上清诛邪剑”赫然使出。

没有繁复的变化,没有耀眼的光芒。她只是并指如剑,朝着那漫天掌影最中心、气息最凝聚、最真实的那一点,看似轻描淡写地点了过去。

这一指,凝聚了她精纯无比的上清玄功,蕴含着破除虚妄、直指本源的剑意,指尖所向,空气发出“嗤”的一声轻响,仿佛被无形的利刃割开。

“噗!”

漫天绚烂的掌影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瞬间消散无踪,粉蓝色的花雾也被这凝练至极的指劲洞穿,四散飘零。

橘桔梗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一步,脸上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她蓄势已久的绝招,竟被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地一指破去。

不等她重整旗鼓,李澈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她面前。依旧是那并拢的双指,带着洞穿金石的锋锐寒意,稳稳地、轻轻地抵在了橘桔梗白皙脆弱的咽喉之上。

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橘桔梗浑身汗毛倒竖,瞬间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你输了。”李澈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终结一切的意味。

月光下,她的身影清冷卓绝,指尖点在橘桔梗咽喉,画面诡异又充满威慑。

花雨无声飘落,沾在两人的发梢衣襟。

橘桔梗浑身僵硬,大眼睛里先是震惊、羞愤,随即涌上浓浓的不甘。她猛地一扭头,试图避开那致命的手指,小脸涨得通红,声音带着强撑的倔强:“不算!不算!我……我今天心神不宁,房子被你炸了,药也没了,状态不好!咱们……咱们明日再战!明日我必赢你!”

说着,她赌气般拍开李澈的手,也不管对方反应,气鼓鼓地像只被惹恼的小河豚,转身就朝着那片还在冒着青烟的废墟奔去。

“你干什么去!”李澈看着她在废墟里深一脚浅一脚、气急败坏翻找的小小身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皱眉问道。

“找药箱!”橘桔梗头也不回,没好气地大声嚷道,声音里满是心疼和委屈,“我那祖传的宝贝药箱还在里面!要是被你这疯子炸坏了,我……我跟你没完!”

这般说着,她奋力踹开一根横亘在前的焦黑断木,灰头土脸地在一堆瓦砾里扒拉着。

李澈闻言,心头悬着的那块万钧巨石,终于轰然落地,转身吩咐道:“快!帮她一起找!务必找到药箱!”

士兵得令,立刻涌上前帮忙翻找。

橘桔梗却根本不理他们,兀自埋头苦寻。

不多时,她发出一声惊喜的低呼:“找到了!”

只见她用力从一堆碎木和瓦砾下拖出一个沾满黑灰、却依旧能看出是上等檀木所制、四角包着黄铜的箱子。箱子不大,样式古朴,上面似乎还雕刻着某种草药的花纹。

橘桔梗如获至宝般紧紧抱住,用袖子心疼地擦拭着上面的灰烬。

李澈快步走到她身边,看着那张沾满黑灰、如同小花猫般的小脸,心中那点因她刁难而生的不快也消散不少。

但想到杨炯危在旦夕,她还是忍不住带着一丝担忧问道:“我姐夫所中之毒,极其古怪,据说是侵扰灵台、腐蚀心神,寻常药物怕是……”

话未说完,就被橘桔梗不耐烦地打断。她抱着药箱,斜睨了李澈一眼,小鼻子一皱,哼道:“怎么?不信我?那我走?”

说着作势就要抱着箱子往山下走,只是那步子迈得极小,显然是等着李澈“求饶”说软话。

“不不不!”李澈连忙拦住,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尴尬的笑意,“就是问问,问问而已……”

在这古怪的小医仙面前,她这位大华公主的故意装出的威严似乎总有些不够用。

橘桔梗这才停下脚步,抱着心爱的药箱,扬起小脸,对着比她高出许多的李澈龇了龇牙,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气哼哼地放下狠话:

“哼!你等着!等我救了人,吃饱了饭,养足了精神,明天一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小丫头片子!”

那“小丫头”三字,从她这张稚气十足的小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令人啼笑皆非的滑稽感。

李澈看着她这副明明输了还嘴硬、忍不住莞尔一笑。可眼下时间紧迫,不再跟她计较,对牛皋一挥手:“牵马!”

李澈利落地翻身上马,橘桔梗抱着对她来说略显宽大的药箱,动作却异常灵巧,脚尖在马镫上一点,如同轻盈的燕子般稳稳落在马鞍上。

“驾!”李澈一抖缰绳,战马如箭离弦,引着橘桔梗,朝着山下和泉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夜风在耳边呼啸,山道在蹄下飞速后退。

橘桔梗似乎还在为刚才的比斗和房子被炸耿耿于怀,撅着嘴嘟囔:“喂!我说前面那个!你骑那么快赶着投胎啊?”

李澈头也不回,清冷的声音被风吹来:“再不快些,我姐夫出了事,咱们就都去投胎吧!”

“呸呸呸!乌鸦嘴!你等着,我已经想到如何应对你那招了!明日你必败!”橘桔梗气呼呼地反驳,小手却下意识地把胸前的药箱抱得更紧了些。

“是吗?刚才谁被打得满地找牙?”李澈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你……你那是偷袭!趁人之危!不算真本事!”橘桔梗小脸通红,在马上直跺脚,惹得身下马儿不满地打了个响鼻,“有本事等我吃饱!看我不把你……把你打得……”

“把我怎样?”李澈微微侧头,月光勾勒出她清丽侧脸上的一抹促狭笑意。

“把你打得……打得给我挖一百年的草药!”橘桔梗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个自认为很厉害的惩罚,声音脆亮地嚷了出来。

“一百年?好啊!”李澈朗声一笑,猛地一夹马腹,“驾!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活到一百年后了!小丫头,跟紧了!”

“你才小丫头!你全家都小丫头!”橘桔梗气急败坏的娇叱声和清脆急促的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刺破了牛泷山沉寂的夜幕,朝着山下那片依旧被火光与血色笼罩的和泉城,疾驰而去。

月光将两道追逐的身影拉长,药箱上的铜环随着颠簸,发出细微而急促的叮当声,鸣于无际夜色,响在苍翠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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