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悠然端起茶杯抿了口，眸光微转：
“楚老师的心意我领了。但送手稿、做陪练实在不必，不如这样——改日有空，咱们约个茶局，就当是交流戏曲心得，您看如何？”
楚风握着折扇的手指动了动，沉默几秒后缓缓点头：
“既然宁老师都这么说了，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只是这茶局，得由我来做东才是。”
“好啊。”
宁悠然笑眼弯弯，
“那我可就等着楚老师的好消息了。”
两人这番对答落定，直播间的气氛总算从刚才的剑拔弩张缓和下来。
楚风又寒暄了几句便体面下播，屏幕里只剩下宁悠然和还在叽叽喳喳的舞蹈菲儿、古筝齐晓。
“宁姐姐你也太会说话了吧！”
舞蹈菲儿对着镜头比了个大拇指，
“既给了楚风台阶下，又没驳了他的面子，我可得学着点！”
古筝齐晓也拨了下琴弦，清脆的音色里带着笑意：
“这叫四两拨千斤。”
宁悠然无奈地摇摇头，刚想开口，手机突然震了震。点开一看，是雪翩翩发来的消息：
“茶局定了时间告诉我，我去给我姐撑场子。”
她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回了个“调皮”的表情包，眼底的笑意却比刚才更浓了些。
雪翩翩看着那个“调皮”的表情包，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摩挲了两下，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她随手回了句：
“姐，下播了咱再聊会儿呗。”
宁悠然秒回一个“好的”表情包。
直播间里，舞蹈菲儿正兴致勃勃地跟古筝齐晓说着她今晚的震撼与惊艳，以及对宁悠然那如滔滔江水一般的羡慕。
这一刻，雪翩翩忽然觉得，比起直播间里那些盛大的特效，这种朝气蓬勃的瞬间更让人心里发软。
她拿起手机，在直播间发了条弹幕：
“能让姐妹们开心也是我的荣幸！”
弹幕发出，又随手在三个直播间各发了一个100万金币的红包。
弹幕和红包顿时在直播间掀起了新的热潮，弹幕像潮水般涌来——
“谢谢雪老板！太帅了！我的雪老板！”
“雪姐姐太宠了吧，好爱你哟！么么哒！”
“突然觉得菲儿和晓晓也好幸福，这氛围也太和谐了吧！”
舞蹈菲儿看到弹幕，眼睛一下子亮了，对着镜头兴奋地挥手：
“雪姐姐！我跟晓晓今天能亲眼见证这场pK，并得到姐姐的青睐，简直是人生的高光时刻！”
古筝齐晓也配合地拨了串欢快的音符，像是在附和菲儿的话。
宁悠然看着屏幕上的互动，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对着镜头轻声道：
“好了，别总围着雪起哄了。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跟大家说再见了。”
舞蹈菲儿和古筝齐晓虽然还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乖乖点头。
三人一起对着镜头道别，直播间的粉丝们纷纷刷起“晚安”“明天见”，还有人趁机刷屏“求雪老板常来溜达”。
下播提示弹出的瞬间，宁悠然立刻拿起手机，雪翩翩的消息已经等在那里：
“刚看菲儿那激动样，活像只被喂饱了的小麻雀。”
宁悠然忍不住笑出声，指尖快速敲打屏幕：
“小丫头这性子好可爱！你等我一下，我收拾好了咱们开视频，你陪我洗脸。”
很快，屏幕上弹出了视频邀请。接通的瞬间，宁悠然带着笑意的脸出现在画面里。
“姐，感觉咋样？累不累？”
雪翩翩关切地看着偶像姐姐问道。
“还好，”
宁悠然往手心里挤了点洗面奶，温柔地回道，
“就是刚才pK太兴奋了，现在心还扑通扑通跳呢。”
“下次不玩这么刺激的了。”
雪翩翩皱了皱眉，随即又笑了，
“不过看到我姐赢的时候，比挣几个亿还开心呢。”
宁悠然看着她眼里的光，突然觉得今天这场喧嚣又盛大的pK，最终都化作了此刻屏幕两端的温柔。她弯了弯眼，轻声说：
“我也是。”
宁悠然对着镜头扬了扬沾着泡沫的手，笑意从眼角漫出来：
“你呀，就会哄我开心。”
水流哗哗地淌过指尖，她仰起脸冲洗脸颊，泡沫顺着下颌线滑落，在镜头里晕开一片朦胧的白。
雪翩翩把手机支在床头，看着屏幕里人认真洗脸的模样，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真皮床面：
“我说的是实话。刚才看你对着楚风笑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姐怎么连给人台阶下都这么好看。”
“净瞎说。”
宁悠然拿过毛巾擦脸，脸颊被热气蒸得泛着粉，
“不过今天确实得谢谢你，不然我哪撑得住那场面。”
她对着镜头凑近了些，屏幕里清晰地映出眼底的真诚，
“以前总觉得打赏太张扬，可今天看着那些‘盛世芳华’炸开的时候，突然就懂了——原来被人这样坚定地托举着，是这种感觉。”
雪翩翩的心跳漏了半拍。她想起刚才直播间里层层叠叠的烟花雨，想起宁悠然念感谢词时眼里的光，突然觉得那些数字和特效都成了陪衬，真正耀眼的，是此刻屏幕里人眼里的暖意。
“以后还会有更多。”
她轻声说，指尖在屏幕边缘轻轻点了点，
“等忙完这阵，咱们姐妹几个得好好出去转转，尽情醉心于祖国的山水之间。”
宁悠然正往脸上拍爽肤水，闻言动作一顿，随即弯起眼睛笑了：
“好哇，好哇！我一直都想这样做呢！”
她对着镜头晃了晃手里的面霜，
“对了，楚风要是约茶局，我想请菲儿和晓晓一起去，人多热闹。”
“都听我姐的。”
雪翩翩笑得纵容，
“到时候开上咱的限量版超跑，想去哪家茶馆都行，包场也成。”
“又来。”
宁悠然无奈地摇头，却忍不住弯了嘴角，
“不过说真的，菲儿刚才那股子兴奋劲儿，倒让我想起刚学戏的时候，一点小事就能开心半天。”
她对着镜头理了理头发，
“现在有你给我撑腰，可以说要啥有啥，觉得幸福的同时总会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雪翩翩指尖在床沿敲了敲，屏幕里的人正对着镜子抹面霜，暖黄的灯光把侧脸轮廓描得柔和。
“怎么会不真实？”
她忽然坐直身子，语气比刚才认真了些，
“第一次在电视上看见你，你一开口就是满堂彩，那时候你眼里的光，比今天直播间的特效还亮——那是你自己挣来的。”
宁悠然对着镜头眨了眨眼，睫毛上还沾着点面霜的珠光：
“可那时候哪敢想，会有个人拿着真金白银，把我护得这么周全。”
“不只是护，更是敬是爱。我姐这盛世美颜，这天籁清音，这一切的一切，让人不爱都不行。”
雪翩翩纠正她，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宁悠然的脸，
“以前没条件也就罢了，现在咱不缺钱，那么我就要毫不客气地用财富表达的敬爱之情了。”
这话逗得宁悠然笑出了声，她拿起卸妆棉擦掉眼尾的笑意：
“那我可得好好美下去，优秀下去，不然都对不起你这的这份敬与爱。”
她顿了顿，突然凑近镜头，
“说真的，雪，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我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雪翩翩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眉眼，突然想起前世偶像姐姐被人排挤的事情，那时候心里就一直在想：这么好的人，怎么能受这种委屈。
“你拯救的何止是银河系，应该说是整个宇宙。”
她轻声说道，声音透过听筒温温软软的，
“所以这辈子，你的人生必须是灿烂辉煌的，姐，你值得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