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白家胜利,万事顺意

姒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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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8章 无忧无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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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杀声在暮色中渐渐沉下去,像烧尽的篝火最后迸出的火星。吴忧靠在寨墙的断壁上,胸口剧烈起伏,弯刀拄在地上才勉强支撑着身体。刀刃上的血顺着沟槽往下滴,在脚下积成一小滩暗红,混着雨水泛出腥气。

复明寨的木门已经被撞塌了半边,横七竖八的尸体堵住了缺口,有清兵的铠甲,也有寨民的粗布衣。几个幸存的汉子正拖着伤腿往寨里撤,每个人脸上都糊着血污,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是刚从血里捞出来的火炭。

“吴公子,快撤!”一个断了胳膊的铁匠冲他喊,手里还攥着半截烧红的铁钳,“鞑子退了,但肯定会再来的!”

吴忧点点头,刚想迈步,左腿突然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低头一看,小腿上不知何时被划了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浸透了裤管,和泥土粘在一起,又冷又硬。他咬着牙撕下衣角,胡乱缠了几道,血却很快渗了出来,在布上洇出一朵丑陋的花。

“我来帮你。”阿秀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手里捧着个陶罐,里面盛着黑乎乎的药膏。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解开吴忧腿上的布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没掉下来。“这是我爹留下的金疮药,很管用的。”

药膏抹在伤口上,像被火烫了似的疼,吴忧忍不住吸了口冷气。阿秀抬头看他,眼里满是歉意:“忍一忍,很快就好。”她的动作很轻,指尖触到伤口周围的皮肤时,微微有些颤抖。

吴忧这才发现,她的胳膊上也缠着布条,渗出血迹,想必是刚才在寨墙上投石时被流矢擦伤的。“你也受伤了。”他想说句关心的话,喉咙却像被堵住似的,只发出沙哑的气音。

“我没事。”阿秀摇摇头,飞快地帮他重新包扎好伤口,“秦先生让大家去后山的密道转移,说这里守不住了。”

吴忧望向寨子里,只见秦老道正指挥着老弱妇孺往后山走,几个汉子举着火把在前面引路,火光在暮色中拉出长长的影子。他突然想起李忠,那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此刻恐怕已经和落霞村的乡亲们一样,化作了这片土地的一部分。

“玉玺呢?”他突然想起最重要的东西,手忙脚乱地摸向胸口。传国玉玺还在,硬硬的一块硌着肋骨,像是块定心石。

“放心吧,我帮你收着呢。”阿秀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除了玉玺,还有那半块闯王令,“刚才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我看你把它揣得太紧,怕你动作不便,就偷偷收起来了。”

吴忧接过油布包,紧紧攥在手里。这两样东西,是多少人的命换来的。他抬头看向阿秀,少女的脸颊上沾着灰,左边眉骨处还有道浅浅的伤痕,却丝毫不减她眼里的光。就像暴雨过后,从云缝里漏出来的那点天光,微弱,却让人心里发暖。

“走吧。”他扶着阿秀的肩膀站起来,右腿用力支撑着身体,“去密道。”

后山的密道入口藏在一片茂密的杜鹃花丛里,要不是有人指引,根本找不到。入口很窄,仅容一人爬行,里面黑漆漆的,弥漫着泥土和腐叶的气味。吴忧跟在秦老道后面,手脚并用地往前挪,伤口被粗糙的地面磨得生疼,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爬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面突然开阔起来,出现一个能容纳十几人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个水潭,潭水清澈见底,映着头顶石缝里漏下来的微光。几个先到的汉子正围着水潭喝水,看见吴忧进来,都纷纷站起身行礼。

“吴公子,您可算来了。”一个背着药箱的郎中迎上来,手里拿着把剪刀,“我给您再处理下伤口吧,刚才阿秀姑娘说您伤得不轻。”

吴忧刚想拒绝,就被秦老道按住了肩膀:“让李郎中看看吧,磨刀不误砍柴工。咱们接下来要走的路,比这密道难走十倍。”老道士的脸上满是疲惫,眼窝深陷,下巴上的胡子沾着血污,却依旧挺直着腰板,像株被狂风暴雨打过的老松。

李郎中剪开吴忧腿上的布条,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伤口发炎了,得把腐肉清理掉。”他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小刀,在火折子上烤了烤,“会很疼,你忍着点。”

吴忧咬着牙点点头,阿秀突然递过来一块布:“咬住这个,别把牙咬坏了。”那是块干净的麻布,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想必是她贴身带的。

小刀割在腐肉上,发出“咯吱”的轻响,疼得吴忧浑身发抖,冷汗浸透了后背。他死死咬着麻布,眼前阵阵发黑,却硬是没哼一声。恍惚中,他仿佛又回到了九宫山的藏兵洞,阿七挡在他身前,被阴兵的长矛刺穿肩膀,鲜血溅在他脸上,滚烫滚烫的。

“好了。”李郎中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敷上这药,再用绷带绑紧,暂时别太用力。”

吴忧吐出麻布,喉咙里全是血腥味。阿秀赶紧递过水壶,他喝了两口,才觉得那股撕裂般的疼痛稍微减轻了些。

“接下来去哪?”他看向秦老道,石室里的人越来越多,火把的光映着每个人脸上的疲惫和迷茫。

秦老道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地图,铺在地上:“咱们得去湘西。”他指着地图上一个用朱砂圈起来的地方,“这里有座‘盘王殿’,是当年苗家义军和大顺军联络的据点,里面藏着一批粮草和兵器,足够咱们支撑一阵子。而且湘西多山,清兵不容易搜剿,咱们可以在那里休整,再联络当地的遗民。”

“湘西……”吴忧喃喃道,他听说过那地方,说是有很多毒虫瘴气,还有会下蛊的苗人,“那里的苗人会接纳咱们吗?”

“不好说。”秦老道叹了口气,“当年闯王和苗王有过盟约,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心易变。不过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了,只能赌一把。”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而且,我怀疑夜枭就在湘西。”

“夜枭?”吴忧心里一紧,“先生有线索了?”

“嗯。”秦老道压低声音,“上次落霞村被袭,绝非偶然。黑风寨的人怎么会突然找到那里?肯定是有人通风报信。我让人查了,那个带清兵去落霞村的参将,祖籍就在湘西,而且他最近频繁和湘西的土司来往,行踪诡秘。”

吴忧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他仿佛能看到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内奸,正躲在某个角落,用阴鸷的眼睛盯着他们,随时准备给他们致命一击。

“什么时候出发?”他问道。

“今夜就走。”秦老道站起身,“趁清兵还在打扫战场,咱们连夜赶路,争取天亮前走出九宫山。”

众人纷纷收拾行装,阿秀帮吴忧背上行囊,里面装着干粮和水,还有那把阿七留下的弯刀。吴忧拄着根粗树枝做的拐杖,跟着队伍往石室深处走去。那里有另一个出口,通往九宫山的另一侧。

走出密道时,已是深夜。一轮残月挂在天上,给山林镀上了层银霜。山风吹过,带来阵阵寒意,吴忧裹紧了身上的单衣,却还是觉得冷。

“给你。”阿秀解下自己的披风,递了过来。那是件粗布做的披风,边缘已经磨破了,却很厚实,还带着少女的体温。

“你怎么办?”吴忧犹豫着。

“我不冷。”阿秀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我从小在山里跑,比你耐寒。”她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脯,像是在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

吴忧拗不过她,只好接过披风披上。果然暖和了不少,连伤口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些。他看着少女单薄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队伍在山林里穿行,脚步很轻,像一群夜行的狼。秦老道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个罗盘,不时停下来辨认方向。吴忧和阿秀走在中间,前后都有汉子护卫着。

走到一处山脊时,吴忧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复明寨的方向。那里已经看不到火光了,只有沉沉的黑暗,像一头蛰伏的巨兽。他仿佛能听到那些牺牲的弟兄们在黑暗中低语,问他能不能带着他们的遗愿,一直走下去。

“走吧。”阿秀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秦先生说,往前走,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告慰。”

吴忧点点头,转过身,跟着队伍继续往前走。残月的光洒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直延伸到山路的尽头,像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像是有人在吹笛,声音咿咿呀呀的,在寂静的夜里听着格外诡异。秦老道立刻示意大家停下,熄灭火把。

“是‘赶尸匠’。”一个熟悉湘西的汉子低声说道,“湘西一带常有这行当,把客死异乡的人送回家乡安葬。”

“不对。”秦老道的脸色沉了下来,“赶尸匠吹的笛音有讲究,是‘安魂调’,节奏沉稳。这声音……太飘了,像是在招魂。”

正说着,笛声突然停了。紧接着,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从前面的树林里传来,还伴随着铁链拖地的“哗啦”声。

吴忧握紧了弯刀,阿秀也从怀里摸出把短刀——那是李忠留给她的,刀柄上刻着个“忠”字。

月光下,十几个身影从树林里走出来。他们穿着破烂的寿衣,脸色青白,双眼紧闭,双臂平伸着,一步一步往前挪,脚踝上都拴着铁链,每走一步,铁链就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在他们身后,跟着个穿着黑袍的人,手里拿着个铃铛,边走边摇,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

“真的是赶尸的。”阿秀松了口气。

吴忧却觉得不对劲。他仔细一看,那些“尸体”的寿衣上,隐约能看到些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而且他们的步伐虽然缓慢,却异常整齐,不像是失去意识的死人。

“小心!”秦老道突然低喝一声,“是‘血尸’!”

话音未落,那些“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白全是血丝,嘴角流着涎水,发出“嗬嗬”的怪响。他们挣脱铁链,像疯狗似的朝着众人扑过来!

“散开!”秦老道大喊一声,抽出腰间的软剑,迎了上去。

吴忧拉着阿秀躲到一棵大树后,眼看着一个汉子被三个血尸扑倒在地,惨叫声瞬间被啃噬的声音取代。他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死死咬着牙,没有移开视线。

这些血尸力大无穷,刀砍在他们身上,只留下道浅浅的伤口,根本造不成致命伤害。几个回合下来,已经有四五个汉子倒在了血泊里。

“用火烧!”秦老道喊道,“他们怕火!”

众人纷纷拿出火折子,点燃身边的枯枝。火一燃起,那些血尸果然退缩了,发出痛苦的嘶吼,却没有后退,只是围着火焰打转,眼睛死死盯着他们,像是一群饿狼在等待猎物露出破绽。

那个黑袍人站在远处,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手里的铃铛摇得更响了。随着铃声,那些血尸变得更加狂躁,开始用身体撞击火焰,不少血尸身上的寿衣被点燃,却浑然不觉,依旧疯狂地往前冲。

“是‘控尸术’!”那个熟悉湘西的汉子大喊,“杀了那个摇铃的!”

秦老道点点头,对吴忧说:“你带着大家往后撤,我去解决他!”

“先生,我跟你一起去!”吴忧说道。

“不行!”秦老道斩钉截铁地说,“你身上有玉玺和闯王令,不能出事!快走!”他说完,纵身一跃,朝着黑袍人冲过去,软剑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寒光。

黑袍人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冲过来,愣了一下,随即转身就跑,速度快得像只兔子。秦老道紧追不舍,两人很快消失在树林里。

“走!”吴忧不再犹豫,指挥着众人往后撤。

血尸们失去了铃铛的控制,变得更加混乱,有的互相撕咬起来,有的则漫无目的地在原地打转。众人趁机穿过树林,朝着前面的山谷跑去。

跑了约莫半个时辰,直到再也听不到血尸的嘶吼声,众人才停下来喘息。吴忧回头望去,秦老道还没有跟上来,心里不由得一阵担忧。

“吴公子,咱们怎么办?”一个汉子问道。

吴忧看了看身边的人,有老有少,还有不少伤员。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怀里的油布包:“继续往湘西走。秦先生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到了盘王殿,再想办法接应他。”

众人点点头,虽然脸上还有些担忧,但眼神里已经多了些坚定。他们知道,现在吴忧是他们唯一的主心骨。

吴忧看了看天边,残月已经西斜,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就要来了,无论前面有多少危险,他们都得走下去。

他扶着阿秀的肩膀,再次迈开脚步。伤口依然很疼,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因为他知道,这条路,他必须走下去。为了那些死去的人,也为了那些还活着的人。

山谷的风呜呜地吹着,像是在为他们送行,又像是在预示着前方未知的危险。吴忧抬头望向远方,那里云雾缭绕,看不见尽头,但他知道,只要一直往前走,总有一天,能看到日出。

天色微明时,队伍钻进了一片浓雾笼罩的林子。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牛乳,五步开外就看不清人影,脚下的腐叶被踩得咕叽作响,混着不知哪里来的水汽,潮得能拧出水。吴忧拄着拐杖的手早已冻僵,指节磨得发红,每一次发力都牵扯着腿上的伤口,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

“小心脚下。”阿秀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点水汽的湿软。她手里牵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是落霞村幸存的孤儿,名叫小石头。孩子昨晚受了惊吓,此刻缩着脖子紧紧攥着阿秀的衣角,一双大眼睛在雾气里瞪得溜圆,像只受惊的小鹿。

吴忧点点头,刚想叮嘱大家别走散,前方突然传来“哎哟”一声闷响,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他心里一紧,摸索着往前挪了几步,雾气中隐约看见两个汉子正扶着一个中年妇人,妇人脸色发青,嘴唇发紫,瘫在地上直抽搐。

“是‘瘴气’!”队伍里懂草药的李郎中急忙赶过来,掏出个小瓷瓶,倒出几粒黑色药丸塞进妇人口中,“这林子里有瘴气,大家快把这个戴上!”他从药箱里拿出十几个用布包着的药囊,里面塞着艾草和雄黄,“闻着点,能挡一挡。”

吴忧接过药囊,凑到鼻尖闻了闻,一股辛辣的气味直冲脑门,呛得他打了个喷嚏。他把另一个药囊递给阿秀,看着她细心地帮小石头系在脖子上,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张嫂子怎么样了?”他问李郎中。

李郎中摇摇头,眉头紧锁:“她体质弱,怕是撑不住了。这瘴气霸道得很,光靠草药顶不了多久,得尽快走出这片林子。”

吴忧看向四周,白茫茫的雾气像是没有尽头,根本分不清方向。秦老道带着罗盘走了,现在谁也说不准该往哪边走。他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那半块闯王令,令牌在晨光下泛着暗紫色的光,边缘的纹路似乎比之前清晰了些。

“跟着我走。”他突然开口,举起令牌对着雾气最淡的方向,“这令牌能感应到同类器物的气息,盘王殿里有闯王当年留下的兵符,应该能指引方向。”

众人面面相觑,虽有疑虑,却也没更好的办法。阿秀第一个跟上他的脚步:“我信你。”其他幸存者犹豫了片刻,也纷纷跟了上来,两个汉子轮流背着昏迷的张嫂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雾中穿行。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雾气渐渐淡了些,隐约能看见前面有块巨大的岩石,像头蹲伏的巨兽。吴忧正想让大家歇歇脚,令牌突然变得滚烫,烫得他差点没拿住。

“就在前面!”他精神一振,加快脚步绕到岩石后面。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岩石后竟是个天然形成的溶洞,洞口被藤蔓遮掩着,拨开藤蔓往里看,黑漆漆的洞口深处隐约能看到火光,还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更奇怪的是,洞口的石壁上刻着个巨大的“闯”字,与令牌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是盘王殿?”阿秀小声问道,手里的短刀握得更紧了。

吴忧摇摇头,示意大家别动。他凑近洞口,屏住呼吸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说话声很模糊,但能听出有好几个人,其中一个声音粗哑的汉子似乎在发号施令,隐约能听到“……搜仔细点……兵符……夜枭大人……”几个字眼。

“是黑风寨的人!”吴忧心里一沉,压低声音对众人说,“他们比咱们先到了,而且看样子,夜枭也在里面!”

众人顿时紧张起来,几个汉子握紧了兵刃,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他们刚经历一场恶战,又在雾里走了这么久,早已是人困马乏,哪里还经得起再打一场?

“怎么办?”阿秀看着吴忧,眼里满是担忧。

吴忧摸了摸怀里的传国玉玺,又看了看洞口。现在退回去,不仅会前功尽弃,还可能被瘴气困住;冲进去,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无异于以卵击石。他正左右为难,溶洞里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接着是兵器碰撞的脆响,似乎起了内讧。

“机会!”吴忧眼睛一亮,对众人说,“咱们趁乱进去,找到兵符就走,尽量别跟他们硬碰硬!”他指了指溶洞右侧的一条石缝,“阿秀,你带着小石头和张嫂子从这里进去,找个地方躲好,千万别出来。李郎中,你跟我来,其他人守住洞口,见机行事!”

众人点点头,迅速行动起来。吴忧和李郎中贴着洞壁,借着岩石的阴影往里摸。溶洞里比想象中宽敞,中央燃着一堆篝火,火光映照下,十几个黑风寨的喽啰正围着三个穿着清兵铠甲的人厮杀,地上已经倒了好几具尸体。

“狗娘养的!这兵符明明是老子先找到的,凭什么要给你们?”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大汉怒吼着,手里的鬼头刀劈得虎虎生风,正是黑风寨的二当家,之前在九宫山追过吴忧的那个独眼龙的兄弟。

“放肆!”为首的清兵校尉冷笑一声,长剑反手一挥,削断了光头大汉的刀穗,“夜枭大人有令,兵符要上交巡抚大人,你们黑风寨不过是些摇旗呐喊的杂碎,也配染指?”

光头大汉被激怒了,嗷嗷叫着扑上去:“老子杀了你这个狗官!”

两人缠斗在一起,其他喽啰和清兵也打得难解难分。吴忧趁机绕到篝火旁,只见地上的石台上放着个铜制的盒子,盒子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显然兵符已经被人拿走了。

“兵符不在这儿!”吴忧心里一沉,刚想再找,突然瞥见一个清兵偷偷摸摸地往溶洞深处退,怀里鼓鼓囊囊的,显然藏着什么东西。

“在他身上!”吴忧对李郎中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跟了上去。

那清兵走进一条狭窄的甬道,甬道两旁的石壁上插着些火把,照亮了前方的路。他似乎很着急,脚步匆匆,不时回头张望。吴忧和李郎中屏住呼吸,保持着距离,像两只捕食的豹子。

甬道尽头是间不大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石像,是个穿着苗家服饰的汉子,手里握着柄青铜剑,眼睛瞪得溜圆,像是在注视着每一个进来的人。那清兵走到石像前,从怀里掏出个黄绸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块巴掌大的青铜兵符,上面刻着“大顺”二字,边缘还镶嵌着几颗绿松石。

“终于找到了。”清兵得意地笑了笑,正想把兵符揣进怀里,突然看到石像的眼睛动了一下,吓得他“妈呀”一声,手里的兵符掉在了地上。

吴忧和李郎中躲在石室门口,也看得清清楚楚。那石像的眼睛确实在动,不仅如此,它的手指也微微蜷缩起来,像是要握住手里的青铜剑。

“是‘镇墓俑’!”李郎中脸色大变,声音发颤,“湘西的古墓里常有的东西,是用活人炼的,能守着宝物不被外人拿走!”

话音未落,石像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窝里没有眼珠,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里面冒出幽幽的绿光。它缓缓抬起握着青铜剑的手,剑身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寒光。

清兵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却被石像一脚踹倒在地。石像举起青铜剑,朝着清兵的头顶劈下去。

“就是现在!”吴忧大喊一声,和李郎中一起冲了出去。他捡起地上的兵符,塞进怀里,李郎中则举起药箱,朝着石像砸过去。

药箱砸在石像身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里面的瓶瓶罐罐碎了一地,药粉撒了石像一身。石像似乎被激怒了,放弃了地上的清兵,转身朝着两人扑过来。

“快跑!”吴忧拉着李郎中就往甬道外跑,石像在后面紧追不舍,沉重的脚步声震得甬道里的碎石簌簌往下掉。

跑到甬道门口,正好撞见刚才那个光头大汉和清兵校尉厮杀过来。两人看到扑过来的石像,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举刀劈过去。

“铛”的一声,鬼头刀和长剑砍在石像身上,竟然被弹了回来,还迸出了火花。石像反手一剑,光头大汉躲闪不及,被劈中了肩膀,惨叫着倒在地上。清兵校尉吓得脸色惨白,转身就跑。

“别硬拼!它怕火!”吴忧想起之前对付血尸的办法,大喊着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了身边的火把。

石像看到火把,果然停下了脚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似乎很忌惮。吴忧趁机拉着李郎中冲出甬道,朝着洞口跑去。

溶洞里的厮杀还在继续,但已经没了之前的激烈。黑风寨的喽啰和清兵显然都被石像吓住了,一个个缩在角落里,不敢靠近甬道。

“快撤!”吴忧对守在洞口的众人喊道。

众人看到他们出来,纷纷迎上来。阿秀也带着小石头和张嫂子从石缝里钻了出来,看到吴忧手里的火把,急忙问道:“里面怎么了?”

“别说了,快走!”吴忧没时间解释,指挥着众人往洞外跑。

刚跑出溶洞,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石像追了出来,撞塌了甬道的入口。吴忧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溶洞里火光冲天,隐约能听到黑风寨喽啰和清兵的惨叫声,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怕。

“兵符拿到了?”李郎中喘着气问道。

吴忧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兵符,和闯王令放在一起。青铜兵符和闯王令一接触,顿时发出一阵红光,仿佛有生命似的。

“太好了!”众人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吴忧却高兴不起来,他看着手里的兵符,又想起溶洞里听到的“夜枭大人”,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夜枭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也在找兵符?还有秦老道,到现在还没消息,他到底怎么样了?

“吴公子,接下来去哪?”一个汉子问道。

吴忧望向湘西的方向,那里云雾缭绕,依旧看不真切。但他知道,他们不能停下。

“往南走。”他握紧兵符和闯王令,眼神坚定,“去找其他的遗民,告诉他们,我们有兵符了,有希望了。”

众人纷纷点头,收拾好行装,继续赶路。阿秀走到吴忧身边,递给她一个烤熟的红薯:“趁热吃吧,补充点力气。”

红薯还带着温度,烫得手心发麻,却也暖得人心头发热。吴忧咬了一口,甜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驱散了些许疲惫和寒意。

他看着身边的众人,虽然个个面带倦容,衣衫褴褛,眼神里却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就像这浓雾过后的清晨,虽然还有些冷,却已经能看到阳光穿透云层的迹象。

前路依旧漫长,危险重重,但吴忧知道,只要他们还在一起,还在往前走,就总有一天能看到胜利的曙光。

他咬了口红薯,加快了脚步。队伍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在晨光下延伸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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