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白家胜利,万事顺意

姒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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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3章 无忧无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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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寨的吊脚楼依山而建,层层叠叠的青瓦在暮色里泛着冷光。吴忧扶着苗婆走进寨门时,正撞见几个苗人扛着松木往寨墙跑,松木上缠着浸了桐油的麻布——那是准备当滚木用的。寨子里的空地上,十几个妇人正用石臼舂着草药,药汁溅在青石板上,洇出一片片深绿。

“吴公子来了!”有人喊了一声,舂药的妇人纷纷抬起头,眼里的惊惶渐渐被笃定取代。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突然扑过来,抱住吴忧的腿,仰着小脸问:“阿吉哥哥呢?他说要给我带糖吃的。”

吴忧的喉咙像被堵住,只能蹲下身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苗婆叹了口气,把孩子拉到身边:“阿吉去很远的地方了,让吴公子来陪咱们守寨子。”

寨墙最高处的箭楼里,几个苗人正用“千里镜”——那是从清兵手里缴获的黄铜望远镜——往山下望。吴忧爬上去时,正看见镜头里闪过一片玄色盔甲,像潮水似的往山口涌。

“是巴图的先锋营。”操着望远镜的苗人声音发紧,“至少有五百人,带着三门火炮。”

吴忧接过望远镜,镜头里的景象让他眉头紧锁。清兵的队列很规整,前锋是举着盾牌的步兵,后面跟着弓手,火炮被十几匹马拉着,正慢悠悠地穿过山口。最显眼的是队伍中间那顶黄罗伞,伞下骑着黑马的正是巴图,他手里把玩着个银酒壶,显然没把凤凰寨放在眼里。

“寨子的西墙是石头砌的,能挡挡炮。”苗婆不知何时也上了箭楼,她指着西南角的峭壁,“那里有个天然石窟,能藏人,让老弱妇孺先躲进去。”

吴忧点点头,刚要下令,突然注意到望远镜里的清兵队伍里混着些奇怪的人——他们穿着黑袍,背着竹筒,走路的姿势和五毒教的人一模一样。更让人不安的是,这些人的腰间都挂着块青铜牌,上面刻着夜家的标记。

“夜家的人也来了。”吴忧放下望远镜,掌心的七星刀刀柄沁出冷汗,“他们不止想要咱们的命,怕是还在找什么东西。”

老兵凑过来看,独眼突然眯起:“看那些黑袍人的竹筒,比寻常的粗一倍,里面装的多半是‘子母尸’——把活人剜了心,塞进蛊虫养着,见血就会发狂。”

寨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浑身是血的苗人从山道上滚下来,手里紧紧攥着块染血的麻布。阿吉的堂弟阿武冲过去扶起他,那苗人咳着血说:“快……快堵山口!他们放了‘血雾’,沾到就会……”话没说完就咽了气,嘴角溢出的血沫泛着诡异的粉色。

吴忧心里一沉,血雾是五毒教最阴毒的蛊术,用百种毒虫的精血炼制,见风就散,沾到皮肤会溃烂,吸入肺里更是活不过三个时辰。他当机立断:“阿武,带二十个精壮往山口撒石灰,越多越好!其他人跟我加固寨门!”

石灰是苗人烧窑存的,装在粗布口袋里,沉甸甸的。阿武带着人刚跑到山口,就见对面的林子里飘来粉色的雾气,像条舌头似的往这边舔。他大喊着让弟兄们撒石灰,白色的粉末在雾中炸开,粉色雾气顿时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

可石灰终究有限,撒到第三袋时,阿武突然惨叫一声——他的草鞋被尖石划破,脚踝沾到了漏网的血雾,瞬间冒出密密麻麻的水泡,疼得他在地上打滚。

“撤回来!”吴忧在箭楼上大喊,眼眶通红。

阿武被拖回寨子时,整条腿都肿成了紫黑色。苗婆用银针刺破他的水泡,挤出的毒液溅在火塘里,“滋滋”地冒白烟。“是‘腐骨雾’。”她摇着头,从怀里掏出个小陶罐,“只能用‘换血蛊’试试,能不能活全看他的造化。”

罐子里爬着条通体雪白的小虫,头部有个红点,正是苗王生前养的换血蛊。苗婆捏开阿武的嘴,将蛊虫送进去,那虫子立刻钻进他的喉咙,阿武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冷汗浸透了麻布短打。

寨门外的炮声突然响了,“轰隆”一声,西墙的石屑溅起一人多高。吴忧冲到箭楼,看见巴图的火炮已经架好,第二发炮弹正冒着青烟往这边飞。

“趴下!”他扑倒身边的苗人,炮弹擦着箭楼飞过,砸在后面的粮仓上,囤粮的竹筐被炸得粉碎,米粒混着火星漫天飞。

“用火箭!”吴忧大喊着,将火把递给身边的弓手。苗人弓手们早有准备,箭杆上缠着浸油的麻布,点燃后带着呼啸声射向清兵的炮位。

火箭没伤到清兵,却点燃了炮架旁的干草。巴图骂了句什么,指挥着清兵后撤,显然是想等血雾散尽再进攻。吴忧松了口气,刚要喘口气,突然发现寨子里的井水开始冒泡,水面浮着层粉色的油花——血雾顺着地下水源渗进来了!

“别喝井水!”他疯了似的往寨里跑,撞见个正打水的妇人,一把夺过她的水桶,将水泼在地上。水渍流过的地方,青石板竟被蚀出了细密的坑洼。

苗婆闻讯赶来,脸色比纸还白:“后山有口山泉,是活水,应该没被污染。让大家去那里取水,快!”

可已经晚了,几个喝了井水的孩子开始咳嗽,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吴忧看着孩子们痛苦的样子,突然想起闯王令——令牌能驱邪避毒,说不定能净化水源。他掏出令牌,往最近的水缸里一放,果然,水面的粉色油花像遇到烙铁似的退去,水变得清澈起来。

“把令牌轮流放进各口水缸!”他大喊着,将闯王令递给阿武的弟弟阿文,“小心点,别弄丢了。”

炮声暂时停了,巴图似乎在等夜家的黑袍人。吴忧趁机清点人数,能战斗的只剩不到八十人,其中一半还带着伤。寨子里的粮食够吃三天,箭簇只剩两壶,火药更是见底了。

“得想个法子突围。”老兵拄着长枪,独眼里满是血丝,“死守就是等死。”

吴忧望着山下密密麻麻的清兵,突然指向西北方的悬崖:“那里有个‘一线天’,只能容一人通过,是当年苗王挖的秘道。让老弱先走,咱们断后。”

苗婆却摇头:“秘道尽头是‘黑风口’,刮起风来能把人吹下山崖,只有每月初一、十五风才会停。今天是十三,过不去的。”

吴忧的心沉了下去。他走到寨墙边,摸着被炮火烧黑的石砖,突然注意到砖缝里长着种紫色的小草,叶片边缘带着锯齿——是“见血封喉”,苗人用来涂毒箭的。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有办法了。”

他让苗人收集见血封喉的汁液,混着桐油熬成药膏,涂在寨墙的木桩上。又让洪门弟兄把剩下的火药分成小包,藏在滚木里。老兵则带着大顺残部打磨箭头,将换下来的断矛截成短刺,埋在寨门外的土里。

忙到后半夜,寨外突然传来骚动。吴忧爬上箭楼,看见清兵的队伍里起了内讧,黑袍人和清兵互相砍杀起来,黄罗伞下的巴图气得直跺脚。

“是换血蛊!”苗婆突然笑了,“阿武体内的蛊虫是母蛊,那些黑袍人养的子母尸是子蛊,母蛊一死,子蛊就会反噬宿主!”

果然,那些黑袍人一个个倒在地上,身体像被什么东西从里面啃噬,很快就化成了血水。巴图看着满地的血水,脸色铁青,调转马头就往回走,显然是怕蛊虫蔓延到自己人身上。

“他们撤了?”阿文惊喜地喊道。

吴忧却摇着头,握紧了七星刀。他知道,巴图不是怕了,是在等更阴毒的招数。夜家的人既然敢来,绝不会因为这点挫折就退缩。

天快亮时,雾气渐渐散去,露出对面山坡上的景象——清兵在那里挖了壕沟,竖起了栅栏,显然是要长期围困。吴忧看着栅栏后的火炮,突然想起阿秀说过的话:“湘西的山是活的,能帮咱们挡敌人。”

他对苗婆说:“让懂山术的苗人跟我来,咱们去‘龙脊坡’。”

龙脊坡是凤凰寨的后山,山体像条卧龙,最陡的地方有处悬崖,崖下是深不见底的沟壑。吴忧让人在崖边的松树上系上铁链,又将火药包捆在滚石上,只等清兵来追。

太阳升起时,巴图的队伍果然开始进攻了。这次没有血雾,没有黑袍人,只有密密麻麻的清兵,举着盾牌往寨门冲。吴忧按兵不动,直到清兵冲进寨门,才大喊一声:“撤!”

苗人、洪门弟兄、大顺残部顺着后山的秘道往龙脊坡跑,吴忧带着几个弓箭手断后。清兵追得很紧,为首的把总挥舞着长刀,嘴里喊着:“抓住吴忧赏银千两!”

跑到龙脊坡的崖边,吴忧突然转身,一箭射断了系着滚石的绳索。巨石带着火药包滚下山坡,正好砸在清兵的队伍里,爆炸声此起彼伏,惨叫声响彻山谷。

把总被炸断了一条腿,躺在地上哀嚎。吴忧走过去,用七星刀挑起他的衣领:“说,夜家的人让你们找什么?”

把总疼得说不出话,只是指着自己的胸口。吴忧撕开他的衣襟,看见里面缝着块羊皮,上面画着个复杂的图案,像是座陵墓的剖面图,墓门的位置画着个“闯”字。

“是闯王的墓!”老兵失声喊道,“他们在找闯王的尸骨!”

吴忧的心脏猛地一跳。他一直以为闯王令是最重要的,没想到夜家真正的目标是闯王的陵墓。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眼神,突然明白,父亲守护的从来不是令牌,而是陵墓的秘密。

就在这时,对面的山坡上传来巴图的怒吼:“放箭!把他们射下山崖!”

箭雨像蝗虫似的飞来,吴忧拉着把总挡在身前,箭簇射在把总身上,发出“噗噗”的声响。他对身后的弟兄们喊道:“往悬崖下跳!铁链够长!”

众人纷纷抓住铁链,像荡秋千似的往崖下跳。吴忧是最后一个,他看着把总临死前惊恐的眼睛,突然想起夜枭、想起蛇母、想起所有死在夜家阴谋里的人。

“你们赢不了的。”他轻声说,纵身跳下悬崖。

铁链带着他在空中荡了个弧线,风声在耳边呼啸。他看见巴图站在崖边,脸色狰狞;看见苗婆带着众人往沟壑深处跑;看见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远处的山峦。

崖下的风很大,吹得他睁不开眼。但他知道,自己不会死。因为湘西的山还在,因为身边的人还在,因为那些未完成的事,还在等着他去做。

铁链的尽头,是另一片密林。吴忧松开手,落在厚厚的腐叶上,七星刀在手中闪着寒光。他抬起头,望向密林深处,那里云雾缭绕,藏着无数秘密,也藏着新的希望。

路还很长,很长……

龙脊坡的崖底积着厚厚的腐叶,踩上去像陷进棉絮里,腐殖质的腥气混着松针的清香,在潮湿的空气里弥漫。吴忧扶着岩壁站起来,铁链在身后晃悠,撞击着石缝里的钟乳石,发出“叮咚”的脆响,像谁在暗处敲着铜铃。

“吴公子!这边!”老兵的声音从斜前方传来,他的独眼里沾了泥,正扒着块突出的岩石朝这边挥手。顺着手电筒光(那是从清兵尸体上搜来的稀罕物)望去,崖底竟藏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裂缝,裂缝深处透出微光,像是有水流的反光。

钻进裂缝才发现,里面是条天然形成的溶洞,洞壁上渗着水珠,滴落在下方的水洼里,激起一圈圈涟漪。最宽处能并排走两人,窄的地方得侧着身子才能挤过去,头顶的钟乳石不时擦过肩膀,冰凉的触感让人头皮发麻。

“这洞能通到‘黑风口’。”苗婆喘着气说,她的银饰被岩石刮得叮当作响,“年轻时跟苗王采草药走过,里面有处‘回音壁’,说话能传到三里外,得小声点。”

吴忧点点头,将手电筒的光调暗些。光束扫过洞壁时,突然照到些模糊的刻痕,凑近了看,竟是用刀尖刻的“大顺”二字,笔画里还残留着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

“是当年的弟兄。”老兵用粗糙的手指抚摸着刻痕,独眼微微发红,“大顺军溃败时,不少人躲进了湘西的山洞,没想到……”

话没说完,前面突然传来“哗啦”的水声。转过弯后,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吃了一惊——溶洞尽头是个地下湖,湖水清澈见底,能看见湖底的白色鹅卵石。湖面上漂着艘小木船,船身已经有些腐朽,显然废弃了很久。

“船!”阿文惊喜地跑过去,想把船拉到岸边,却被吴忧一把拉住。

“别动。”吴忧的手电筒光扫过船底,那里缠着些墨绿色的水草,仔细看竟是水蛇,只是一动不动,像是标本,“是‘死水蛇’,五毒教用来看守水路的,牙里有毒。”

他从背包里掏出火折子,又撕下块麻布缠在树枝上,蘸了些桐油点燃。火光照亮了湖对岸的景象——那里有个洞口,洞口的石壁上刻着个巨大的“闯”字,与闯王令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是闯王墓的方向!”老兵激动得声音发颤,“当年我听老营的人说过,闯王的陵墓藏在地下湖对岸,有水流当屏障。”

吴忧却皱起了眉头。他用手电筒照向湖底,隐约能看见些黑色的影子,像是某种网具。“湖里有机关。”他指着水面上漂浮的枯枝,“你看,那些树枝都绕着同一个方向转,下面肯定有漩涡。”

苗婆凑近湖边,撒了把糯米,糯米在水面打着转,果然朝着湖中央漂去,很快就消失在一片涟漪里。“是‘转魂涡’,进去就会被卷到湖底,再也浮不上来。”她指着湖壁上的石缝,“只有顺着石缝边缘的缓流才能过去。”

吴忧让众人用绳索将彼此系在一起,又在船桨上涂了见血封喉的汁液,这才推着小木船往湖对岸划。船身刚离开岸边,湖底的黑色影子就动了起来,是些带着倒刺的铁网,正缓缓往上浮。

“快划!”吴忧用力摇动船桨,木船在水面颠簸着,好几次差点被漩涡卷进去。阿文的手臂被铁网的倒刺划破,顿时冒出黑色的血泡,疼得他龇牙咧嘴。

好不容易划到湖对岸,众人纷纷跳上岸,刚想喘口气,就见洞口突然传来“咔嚓”的声响,一块巨大的石门缓缓落下,挡住了退路。紧接着,洞壁上的石缝里射出无数毒箭,带着破空声朝他们飞来。

“躲起来!”吴忧大喊着,拉着苗婆躲到一块巨石后。毒箭射在石墙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箭头的毒液溅在地上,冒出缕缕白烟。

等箭雨停了,吴忧才探出头,发现洞口的石门上刻着一行字:“非大顺血脉者,入此门者死。”

“这是……闯王设的机关?”老兵的独眼瞪得滚圆,“他怕外人盗墓?”

吴忧没说话,只是掏出闯王令,将令牌贴在石门上。令牌与石门上的刻痕相触,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石门上的字突然亮起红光,像是活了过来。紧接着,石门缓缓升起,露出后面的甬道。

甬道里很干燥,两侧的石壁上插着些火把,不知为何,竟然还在燃烧,发出幽红的光。甬道的地面上刻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阵法,吴忧认出其中几个,与阿七教他的开山符上的纹路相似。

“是‘九宫阵’。”他蹲下身,用手指抚摸着地面的刻痕,“按照九宫八卦排列,走错一步就会触发机关。跟着我踩的脚印走,千万别乱踩。”

他按照“休、生、伤、杜、景、死、惊、开”的顺序往前走,每一步都踩在刻着符号的石板上。身后的人小心翼翼地跟着,大气都不敢喘。走到甬道中央时,吴忧突然停下脚步,发现前面的石板上刻着个“夜”字,旁边还有个小小的蛇形记号。

“夜家的人来过!”他的声音带着寒意,“他们破解了九宫阵。”

话音刚落,甬道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头顶的石块纷纷落下。吴忧抬头一看,只见洞顶的石缝里垂下无数铁链,链端系着铁球,正朝着他们砸下来!

“往左边躲!”吴忧大喊着,拉着众人躲到甬道左侧的凹槽里。铁球砸在地上,发出震天的巨响,石板被砸得粉碎,碎石溅得到处都是。

等震动停了,吴忧才发现甬道尽头有扇木门,门是虚掩着的,显然有人进去过。他握紧七星刀,轻轻推开门,里面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一间巨大的墓室,中央停放着一口金丝楠木棺材,棺材上刻着龙纹,显然是帝王规格。墓室的四周摆满了陪葬品,金银珠宝堆成了小山,还有些青铜兵器,上面刻着“大顺”的字样。

但最让人震惊的是,墓室的角落里躺着几具尸体,穿着黑袍,正是夜家的人。他们的死状很惨,像是被什么东西活活吓死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老大。

“是‘惊魂阵’。”苗婆的声音发颤,“墓室里的壁画会让人产生幻觉,心志不坚的人会被吓死。”

吴忧看向墓室的壁画,上面画着闯王征战的场景,从潼关之战到九宫山之变,每一笔都栩栩如生。但仔细看会发现,画里的士兵面容都很诡异,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别盯着壁画看!”他提醒道,“先找到夜家的人要找的东西。”

众人分散开来,在墓室里搜寻。吴忧走到金丝楠木棺材前,发现棺材盖已经被打开,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尸体,只有一块刻着“闯王李自成”的灵牌。

“棺材是空的!”他大喊道。

老兵和苗婆赶紧跑过来,看着空棺材,脸上满是震惊。“闯王的尸骨呢?”老兵喃喃自语,“难道……难道他没死?”

吴忧拿起灵牌,发现背面刻着几行小字:“吾身归天地,吾魂护大明,若有后来者,当复汉家邦。”

他的心脏猛地一跳。原来闯王真的没死,他的陵墓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激励后人反清复明。夜家的人找了这么久,想要的根本不是尸骨,而是闯王留下的反清计划!

就在这时,阿文突然大喊:“这里有个暗格!”

众人围过去一看,只见墓室的石壁上有个不起眼的暗格,里面藏着个铁盒子。吴忧打开盒子,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卷泛黄的布帛,上面用朱砂画着幅地图,标注着大顺军残部的联络点,从湘西到岭南,密密麻麻的,足有上百个。

“是闯王的藏宝图!不,是联络图!”老兵激动得浑身发抖,“有了这个,咱们就能联合所有反清力量,跟清廷决一死战!”

吴忧小心翼翼地将布帛收好,刚想说话,突然感觉脚下的地面在微微震动。他走到墓门口,往外一看,只见甬道里的火把剧烈摇晃起来,石门正在缓缓落下,显然是有人在外面启动了机关。

“是巴图!”阿文的声音带着恐惧,“他肯定跟在咱们后面,想把咱们困死在墓室里!”

吴忧握紧了七星刀,眼神变得坚定。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夜家的阴谋、巴图的大军、闯王的遗愿……所有的一切都交织在一起,而他们,必须带着这份希望走出去。

他对众人说:“墓室里肯定有别的出口,大家快找!”

众人纷纷行动起来,敲击着石壁,寻找可能存在的暗门。吴忧则走到金丝楠木棺材旁,仔细观察着棺材的纹路,突然发现棺材底部的龙纹有些异样,像是可以转动。

他用力转动龙纹,只听“咔嚓”一声,棺材突然缓缓升起,露出下面的通道,里面黑漆漆的,深不见底。

“找到出口了!”吴忧大喊道。

身后的石门落下的声音越来越近,甬道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吴忧看着深不见底的通道,又看了看手里的联络图,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有些路,再难也要走下去。”

他第一个跳进通道,身后的人纷纷跟上。通道里很陡峭,众人只能扶着岩壁往下滑,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像是有无数人在呐喊。

不知滑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光亮,还有隐约的水声。吴忧知道,他们快要出去了。他握紧手里的七星刀,刀鞘上的宝石在微光下闪着光,像是在预示着未来的希望。

路还很长,很长……

通道尽头的光亮越来越刺眼,混着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吴忧感觉脚下的坡度渐渐平缓,伸手摸去,岩壁上的凿痕变得规整——显然是人工修整过的。他示意众人放慢速度,自己则贴着石壁往前挪,指尖突然触到片冰凉的金属,是道铁门的锁芯。

“有门。”他压低声音,从背包里摸出开山符。符纸刚贴上铁门,就听见外面传来马蹄声,还有人用满语吆喝,夹杂着汉话的咒骂:“他娘的,这鬼地方连条正经路都没有,巴图将军非要咱们搜!”

是清兵的巡逻队!吴忧心里一紧,示意众人屏住呼吸。他摸到锁芯的缝隙,将符纸搓成细条塞进去,又往里面灌了些桐油。片刻后,他握住门环轻轻一拧,“咔哒”一声,铁门开了道缝。

外面是片茂密的芦苇荡,夕阳的金辉透过苇叶洒下来,在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三个清兵正坐在马背上抽旱烟,腰间的长刀随着马匹的晃动轻轻碰撞。吴忧对身后的老兵使了个眼色,两人像狸猫似的窜出去,不等清兵反应,短刀已经抹了他们的脖子。

“快撤!”吴忧将铁门重新锁好,马蹄声在芦苇荡里格外刺耳,必须尽快远离这里。

穿过芦苇荡,眼前出现条湍急的河流,水面上漂浮着些枯枝,顺流而下的速度很快。苗婆指着河对岸的山峦:“过了河就是‘十万大山’,里面有咱们苗人的老巢,清兵进不去。”

可没有船,怎么过河?吴忧正发愁,阿文突然指着下游:“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艘竹筏正顺流漂来,筏子上躺着个穿蓑衣的汉子,像是在睡觉。吴忧吹了声口哨,那汉子猛地坐起来,摘下斗笠——竟是蛊王寨幸存的猎手阿木!

“吴公子!我等你们好几天了!”阿木的声音带着激动,他奋力将竹筏划到岸边,“苗婆让人捎信,说你们可能从这边出来,我就一直在这等着。”

原来苗婆早有安排。众人赶紧登上竹筏,阿木用长篙撑着筏子往对岸划。河水很急,竹筏在浪里颠簸,好几次差点被暗礁撞翻。吴忧扶着苗婆坐稳,目光却被筏子底部的刻痕吸引——是个“闯”字,与闯王令上的一模一样。

“这筏子是……”

“是当年大顺军的弟兄留下的。”阿木一边撑篙一边说,“他们说万一哪天有自己人过来,就用这筏子接他们过河。”

竹筏靠岸时,天已经擦黑。十万大山的轮廓在暮色中像头蛰伏的巨兽,山林里传来野兽的嚎叫,还有萤火虫在草丛间飞舞,明明灭灭的,像是无数双眼睛。

“往这边走。”阿木在前面带路,手里举着个松明火把,“山里有个‘聚义洞’,能容下几百人,还有储存的粮食。”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前面突然出现片开阔地,洞口的石壁上刻着三个大字——“聚义洞”,笔画苍劲有力,透着股凛然正气。洞口的篝火还燃着,几个苗人正守在那里,见他们过来,立刻起身行礼。

“是‘红苗’的弟兄!”苗婆的眼睛亮了,红苗是湘西最骁勇善战的支系,当年跟着苗王打过不少硬仗,“你们怎么会在这?”

守洞的苗人首领是个络腮胡大汉,名叫石敢当,他抱拳道:“苗王生前让我们在此待命,说总有一天会有人带着闯王令来,让我们听他号令。”

走进聚义洞,里面的景象让众人吃了一惊。洞中央有个巨大的石台,上面铺着张完整的地图,标注着湖广、湘西、岭南的地形,还有密密麻麻的红点,想必是反清力量的据点。石壁上挂着些兵器,有大顺军的长枪,有苗人的弩箭,还有洪门的短刀,显然是各路义军留下的。

“这是……”吴忧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复明盟’的总坛。”石敢当解释道,“当年闯王联合各路义军,在这里设立了总坛,后来兵败才隐匿起来。我们红苗世代守护这里,就是等着有朝一日能重举义旗。”

老兵走到地图前,用粗糙的手指点着个红点:“这里是广西天地会的地盘,当年我跟他们的舵主喝过酒,是条汉子。”他又指向另一个红点,“这里是云南回民义军的根据地,首领马将军跟我有过命的交情。”

吴忧看着地图上的红点,突然感觉手里的联络图变得滚烫。原来闯王留下的不只是计划,还有实实在在的力量,只是这些力量像散落在各地的珍珠,需要一根线把它们串起来。

“我们得把联络图送出去。”吴忧的目光扫过众人,“让各地的义军知道,复明盟还在,我们还在。”

“我去广西!”石敢当第一个站出来,拍着胸脯说,“红苗跟天地会有旧,他们会信我。”

“我去云南。”老兵拄着长枪,独眼里闪着光,“马将军欠我条命,我去最合适。”

“那我去岭南。”阿文也想争取,却被吴忧按住肩膀。

“你留下。”吴忧看着他,“聚义洞需要人守,苗婆年纪大了,你要多分担些。”

阿文虽然有些失落,还是点了点头。众人连夜准备,石敢当和老兵各自带着联络图的副本,还有闯王令的拓片,天一亮就出发。临走前,吴忧将七星刀解下来,递给石敢当:“带着它,见刀如见我。”

石敢当接过刀,郑重地行了个礼,带着几个红苗弟兄消失在晨雾里。老兵也骑着阿木备好的马,朝着云南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在山谷里回荡,像是在宣告着什么。

送走他们,吴忧开始清点聚义洞的物资。粮食够吃两个月,箭簇和火药还很充足,还有些苗人自制的毒药,见血封喉的汁液装在竹筒里,贴着石壁摆了一排。最让他惊喜的是,洞里竟然有座锻造炉,能打造兵器,还有几个老匠人,据说祖上是大顺军的铁匠。

“咱们得打造些新兵器。”吴忧对老匠人们说,“巴图的大军迟早会找到这里,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老匠人们立刻忙碌起来,拉风箱的声音、打铁的声音在洞里回荡,充满了生机。吴忧看着通红的铁水被浇铸成枪头,突然想起父亲的铁匠铺,想起小时候看父亲打铁的场景,铁水溅在地上,像一朵朵金色的花。

日子一天天过去,聚义洞渐渐热闹起来。不断有溃散的苗人、洪门弟兄、大顺残部找到这里,洞外的空地上搭起了帐篷,练兵的呐喊声此起彼伏。吴忧每天都要登上洞顶的了望台,用望远镜观察四周的动静,心里清楚,平静只是暂时的,巴图的大军迟早会来。

这天下午,了望的苗人突然大喊:“有情况!”

吴忧赶紧爬上了望台,只见十万大山的入口处出现了面黄罗伞,伞下的黑马格外显眼——是巴图!他竟然真的找到了这里!更让人不安的是,巴图的队伍里多了些穿着官服的人,簇拥着个戴眼镜的老者,正对着山体指指点点,像是在研究什么。

“是夜家的人!”苗婆的声音带着恨意,她认出老者腰间的青铜牌,上面刻着夜家的标记,“那是夜家的家主夜明,据说精通机关术,是个老狐狸。”

吴忧握紧了望远镜,看着夜明指挥清兵在山脚下埋设炸药,心里一沉。他们是想炸山,把聚义洞彻底封死!

“得想个办法阻止他们。”吴忧的声音冰冷,“让石敢当和老兵带援军回来之前,咱们必须守住这里。”

他转身下了了望台,召集众人议事。石敢当留下的红苗弟兄、阿文带领的年轻苗人、还有老匠人们打造的新兵器……所有的力量都要调动起来,一场恶战即将来临。

聚义洞的篝火在暮色中跳动,映着每个人坚毅的脸。吴忧看着石壁上的“聚义洞”三个字,突然想起闯王灵牌上的话:“若有后来者,当复汉家邦。”

他握紧了腰间的闯王令,令牌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像是在给他力量。他知道,这场仗会很难打,会有很多人牺牲,但他别无选择。为了闯王的遗愿,为了父亲的期望,为了所有渴望太平的人,他必须守住这里。

夜色渐深,山脚下传来隐约的爆炸声,巴图开始炸山了。吴忧登上了望台,看着火光在山脚下亮起,映红了半边天。他深吸一口气,抽出苗刀,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准备战斗!”他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聚义洞的号角声突然响起,悠长而嘹亮,在十万大山里回荡。练兵的弟兄们纷纷拿起兵器,奔向各自的岗位,眼神里燃烧着火焰。吴忧站在洞顶,望着山脚下越来越近的火光,心里清楚,真正的考验开始了。

路还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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