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张海客,看着就中二感十足,他将自己摆在一个好大哥的位置,示弱会有效果。
不过,她看向张念和张九日。
她也需要一个证明自己实力的机会。
“我不同意,你忘了就忘了,跟我们无关。本来带一个小野种拖着我们的进度就够烦,而且刚才要不是张海客你这个老妈子,他早就被枪打死了。真是扫把星,又带了一个扫——”
张念看向林若言那张俏脸,到底没骂出来。
“你说谁是小野种扫把星?”林若言大怒,想起小小的豆芽菜在内院被那些孩子连骂带打的那一年。
“当然是没爹没娘的那个。”一旁的张九日看向张启灵,接了一句。
“你们又——”张海客脸色跟着有了怒意,话到一半,整个人就被掀飞了。
随后就看到那道纤弱的身影,拎起张念就跟沙包一样捶打,张九日也没躲过。
等他和张海幸反应过来,两者已经一个挂在了树叉上,一个撞到树根上。
好快的速度和力量。
不是受伤了,不能随便动手吗?
张海客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转过身来的林若言,本来面无血色的脸上,此刻因为愤怒,染上了一层绯红的红晕。
“你们才是小野种和扫把星!再有下一次这样骂他,我打死你们。”
林若言心下的那团火还没下去,又转向张海客那里,“张海客,这就是你说的保护?任由他被同族人辱骂?”
一直如同局外人一般,隐晦观察着林若言的张启灵,见她心疼的目光落在自己这里,立马垂眼。
“我——”张海客对上林若言冒火的双眼,咽了咽口水,将张海幸护在身后。
“对不起,我没尽到领队的责任,不会再有下次了。”
任何的辩解,在察觉到自己本能护着海幸的动作时,突然就理解了张望云的迁怒。
如果有人这样说海幸,自己也会这样。
“既然你是小鬼的姐姐,也是我们的同族,又受了伤,跟我们一起也没什么。”
“你们两人还反对吗?”林若言阴恻恻的问挂在树上的张九日和靠着树根坐着的张念。
她不知道小哥选定的几人是有什么打算。
所以下手有分寸,并没有让他们两个人伤到肺腑,影响赶路和下墓。
只是脸上身上看着挂彩严重。
张九日一向慕强,还是在她受伤的情况下,毫无招架之力的被她捶完后,又单手扔在树杈上,早就没了反对之意,听到这话,连忙摇头。
张念虽心下愤恨不平,又妒忌张启灵有个同样是本家人的姐姐维护,但明显打不过,张海客兄妹又没出手的意思,怕影响到自己的放野考核,只能点头同意。
“我不同意。”一直没说话的张启灵突然开口。
淡漠疏离的目光从林若言的身上一扫而过。
她刚才看起来似是不费吹灰之力打飞了两人,可大多凭的蛮力。
虽有一些张家人的招式,可寥寥无几,完全凭借的是自身力量压制。
抛去力量的话,她会的招式连张海客都打不过。
而且下墓不同,凭借一番蛮力作用不大。
更何况是这……这上一代族长的葬身之地,被做成不知有多少凶险机关的泗州古城。
“而且我没姐姐,跟你也不熟。”
张海客几人愣住。
林若言更是有一丝难堪从眼中闪过,沉默了下来。
现在的她对于小哥来说,是一个从没出现过,突然冒出的完全陌生人。
墓下凶险,他不信任也很正常。
一厢情愿的跟上去,是否真的适合?
林若言扫了他们一眼,从张海客身边错身而过,往刚才土匪聚集的地方走去。
她或许需要好好的想一想自己的打算。
张启灵的手指动了动,脸上有一丝纠结闪过,但想到墓中的凶险,最后还是归于淡漠。
“哥?哥?”张海幸连喊了几声,“扫把——那小鬼的姐姐去的是土匪那,咱们还没将装备都摸掉。”
“跟上去。”张海客最开始急着跟过来,也是怕那几个土匪对一个普通姑娘家动手动脚。
没想到她也是张家人,即使受伤了,也如此强悍。
自己倒是有点多此一举了。
他走了几步,又看向树杈上擦着嘴边鲜血的张九日。
“你们怎么样?自己能下来吗?”
“死不了。”张九日将嘴边的血擦了擦。
“张海客,你看我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张念被打的最狠,一侧脸颊肿的像是嘴中含了一个鸡蛋一般,另外一只眼睛也肿的只剩下一条缝。
“哈哈,张念你这脸胖了一圈。”张海幸嘲笑。
张念那张嘴,一路上最能埋怨。
张海客也是忍着笑。
张望云好有意思。
他又看了一眼站的笔直的瘦弱小孩。
有点想不明白他刚才为什么拒绝,还说不熟?
难道是那张望云失忆认错了人?
林若言看着死了一地的土匪,除了拴在树上的四匹马外,应当是打斗中还跑了两匹。
这会她已经想好了,既然小哥不信自己,也不愿自己跟上,那就直接去东北的金岭山张家老宅。
她在那等着,就不信他们不回去。
到时就算他依然要当族长,那杯红色的忘尘绝对不能让他喝掉。
想通的林若言看向一地躺着的土匪。
她不想当空间的金砖和古董,摸点钱,再带上一匹马,总比两条腿走路强。
所以就算她看到了跟上来的几人,也没给一个眼风,而是选择了那个一看就是老大的光头摸尸。
“望云……”张海客蹲到了她身边,总感觉喊望云姐别扭。
又见她上手去摸光头土匪的身体,眉心跳了跳,更是别扭到家。
“我来吧。”
“不用,不想叫姐就叫大爷。”林若言已摸到了光头土匪的裤腰带上挂着的钱袋,里面有银块还有铜钱的响声。
张海客被噎了一下,只好掠过称呼:“其实小鬼的性格就是如此孤僻,不喜欢与人接触。我第一次见他时,他才两岁。
小小的一个人,不跟别的小孩玩,也不说话,不是站在天井里,就是站在廊柱下,望着上方的一片天空发呆。
后来又过一年,我父亲带我去本家办事,他与其他叔叔伯伯们商议事情,我就一个人在大院里面乱逛,又遇到他在望着天空发呆。
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他说话,他却理也不理。哪怕不服输的我,一直说一直说,说的口干舌燥,到临走时,他也没回我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