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铮！”
“陈铮！”
陆以白放下手机，扯着嗓子不耐烦的喊着陈铮的名字。
“陆、陆总！”
陈铮推开陆以白办公室的门，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陆总，怎么了？”
陆以白双手撑在办公桌的桌沿上，拧着眉头焦躁的盯着陈铮：“我让你找的人呢？你找到了吗？”
陈铮有些局促的站在他面前，惶恐的摇了摇头：“没……还没有。”
“为什么还没有？！”陆以白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只说了几句话整张脸就涨红了。
陈铮心虚的垂着脑袋，尽管很忐忑，但也老实的交代道：“和前几次一样，我们的人刚刚发现方博的踪迹就立马追了过去，可追了没一会儿，方博就原地蒸发了，无论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他的下落。”
“找不到？”陆以白冷眸微压，捏拳猛砸了一下桌面——
“嘭！”
陈铮的身体都跟着巨响抖了几抖。
“方博那么大一个活人怎么会找不到呢？他都三番五次的出现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了，你们居然都抓不住他！”
“抱歉陆总！”陈铮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闷着脑袋向陆以白道歉。
陆以白肺都要气炸了，根本没有心思听他在这儿抱歉来抱歉去。他随手操起面前的鼠标，直接朝着陈铮的脑袋砸过去！
陈铮不敢看他，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有个鼠标正朝自己的脑袋飞来。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陈铮的额角顿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紧接着，黑漆色的鼠标掉在了他的脚边。
他的额角疼得突突直跳，却不敢伸手去摸一下。只能暗暗捏紧双拳，让指甲用力掐进掌心，以减缓身体上的疼痛和心中汹涌的恨意。
“抱歉抱歉，光会说抱歉有什么用？你说一万句抱歉就能把方博找出来吗？”
“……”陈铮佝偻着脊背，不敢说话。
陆以白狠狠地瞪他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我给你们开那么高的工资是让你们来干事的，不是请你们来当大佛的！”
“连个人都找不到，我要你们来有什么用？”
“……”
陈铮不敢反驳。
陆以白：“方博就在裴行之那儿，只要你们派人死死的跟着裴行之，就一定能知道方博到底被藏到哪儿了！”
陈铮紧抿着唇，小心翼翼的开口：“回陆总，我们很早就派了人去监视裴行之和他亲近的心腹。”
“那监视出什么来了吗？”陆以白冷冷的问。
陈铮摇头：“……目前还没有。”
“……”陆以白冲他翻了个白眼，“废物！全都是废物！”
陈铮：“陆总骂的是。”
陆以白：“找不到那增派人手！方博之所以敢出现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就是因为裴行之给了他绝对的安全感！”
“他三番五次的挑衅我，我就算是死，也要把他揪出来打下地狱！”
“是！”陈铮听话的应道：“我即刻发布通知命令他们加派人手，一定会把方博揪到陆总眼前的！”
“……嗯。”陆以白这才稍稍满意，说话的语气也很轻缓了一些。
“虽然裴行之已经答应了我的要求，但他是个极其狡猾的人，东西一天没有拿到这件事就随时充满了变数。我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在裴行之考虑的这段时间里，想办法找到方博的藏身之地。”
“只要方博死了，我再从裴行之手里骗到那些东西，便再也不用受制于人了。”
陈铮：“陆总说的是！”
陆以白瞥他一眼，阴沉着脸对他挥了挥手：“行了，你出去吧。”
气撒得差不多了，心里的烦躁也勉强压制了下来，陈铮杵在这里已经没了多大的用处。
“把我交代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办好，不准再出任何差错！明白吗？”
陈铮始终低着头：“明白，还请陆总放心。”
“滚吧。”陆以白无力的跌坐进椅子里，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是。”陈铮躬身后退，轻手轻脚的离开了陆以白的办公室，并顺手为他关上了门。
办公室的右手边有一间又宽又亮的屋子，屋子里设了三个工位，正是他们三个秘书的共同办公室。
可自从赵斯鸣离职以后，这间办公室里就只剩下陈铮和李肃两个人了。
李肃出去办事还没有回来，只有陈铮一个人坐在里面。
他呆坐在电脑前，愣愣的看着屏幕倒影里一脸麻木的自己。陆以白刚刚砸他的那一下用尽了全力，他的右侧额角已经明显的红肿起来了。
他冷漠的看着自己的伤口，却对自己生不出任何同情，只觉得悲哀、狼狈。
他跟了陆以白将近七年，为他干了数不清的龌龊事，可最后，却换来这样的下场。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可怜，还是活该了。
“嗡——”
“嗡——”
搁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陈铮抬眼一看，发现是叶辞打来的电话。
他没有犹豫，直接把手机捞过来接通了电话。
“喂，叶哥，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怎么了？”
叶辞的声音很轻，和陆以白的声嘶力竭简直是云泥之别。陈铮浮躁的心一下子就静下来了。
“呼……”他疲惫的叹了口气，将方才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都说给了叶辞听。
这间办公室的监控三天前就坏了，因为陆以白的糟心事太多，所以他们就完全没顾得上换。这也是为什么，陈铮敢正大光明的给叶辞打电话。
叶辞听完他的汇报，颇为意外的“我靠”了一声。
“陆以白可真是够狠的，居然能对自己的心腹下这么重的手。”
“哼……”陈铮嘲讽的笑了笑，“陆总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我和李肃、赵斯鸣，这些年没少挨他的打骂。与其说我们是他的秘书，不如说我们是他养的三条狗。”
“心情好的时候他就耐心地逗一逗，心情不好，他便随时会对我们动手。都是家常便饭了。”
说着，陈铮微微抬眼，从电脑屏幕的倒影里看着突然出现的李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