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有什么愿望？”池斯一问。
许星野看着池斯一的眼睛，脱口而出，“我爱你。”
池斯一回望着许星野，回望着她刚刚说出这三个字的嘴唇，从嘴唇里飘出的白色的雾气，她冻得通红的鼻子，还有她宝石一般明亮的，漆黑的眼睛。
“我也爱你。”她说。
她们的嘴唇交叠在一起，冰凉的鼻尖划过脸颊。
池斯一拉起许星野的右手，拉下外套的拉链，把她的手心摁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感受到了吗？星野，你让我心动。只要靠近你，我就会心跳加速。”
“斯一。”许星野的心脏传来一阵酸涩，这份酸涩迅速从心脏爬上鼻腔，又爬上眼眶。
池斯一抬起右手，摸了摸许星野头。
下一秒，许星野反握着池斯一的手，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前，拉开门，把池斯一拽进房间，又在身后合上了门。
房间里暖洋洋的，急匆匆的吻却还带着室外的冰凉。
耳朵滚烫。
呼吸被掠夺。
“你像小狗……”池斯一在被掠夺的间隙，笑着说。
“小狗？”声音里带着质问，许星野攥着池斯一的手腕，固定在了墙上，“是谁更想当狗？”
我知道你喜欢什么。
你也知道我害怕什么。
我们的身体相同，但我们互相矛盾，互相对立。
你的喜欢，恰好是我的恐惧。
我怕我继续用力你就会碎掉，也怕我继续，
用你喜欢但我恐惧的方式继续爱你，
我深藏的獠牙，
就要变成锯齿，变成刀刃，
割断你的喉咙。
“小狗，”池斯一用力抱着许星野，“怎么不继续了？怎么这么温柔啊，小狗。”
“我怕……”
“别怕……”池斯一的呼吸被打散，手指在背后留下抓痕，能从嘴唇里溜走的字句，只剩下一声声催促。
别怕，星野。我愿意在你身边破碎。
“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早晨的阳光透过厨房的玻璃屋顶，照在许星野的身上。空气中是咖啡的香气。
“这是你新年对我说的第二句话。”许星野利落地拧上摩卡壶，放在了加热面板上。
“嗯？”池斯一向她走来，从背后抱住了她。
“昨天晚上，跨年的时候。你对我说的第二句话，就是问我有什么新年愿望。”
池斯一把头埋在许星野的肩膀里，沉默了一会儿，“我对你说的第三句话是我爱你。”
“池斯一，你错了。”许星野看着正在加热的摩卡壶，“你少了个也字，你说的是我也爱你。”
池斯一松开抱着许星野的手臂。
“转过来。”池斯一对许星野的背影说。
“干嘛？”
“别让我说第二次。”池斯一的声音里带着命令。
许星野转过身，对上池斯一被阳光照亮的浅棕色的眼睛，她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我爱你。”池斯一说。
许星野的脸涨得通红。
“脸怎么红成这样？”池斯一笑着，抬起手，捧着许星野的脸。
许星野的眼神四处躲闪。
“昨天的小狼狗可不是这样的。”
“演的。”
“那再演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