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奇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
他把法杖重重地砸在阿克尔的头上，一下又一下，鲜血溅在他的衣袍上，温热黏稠。
在那天，被阿克尔残害的家人，灵魂终于得到安息。
里奇很清楚，若不是这半路杀出的四个年轻人，他可能还要在阿克尔身边隐忍很久，甚至可能到死都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那个痔疮爆炸的场面，也深深刻印在了里奇脑海里。
很好笑。
真的很好笑。
特别是每次觉得要被血腥和黑暗灌满时，他总会想象那些魔兽在同样的场景下哀嚎，他真的会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里奇真的很感谢那四位年轻人，只是没想到，再次见到其中之人时，是以这种形式。
“你那三个朋友，还好吗?”他问。
“活蹦乱跳的哦。”陈冉竹比了个拇指，“我也是听卡洛琳姐姐说了才知道，原来你做卧底来了啊。”
“嗯。”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里奇这才彻底放松下来，“那时候我以为卡洛琳小姐要把我移交给公会内部的人处置，毕竟阿克尔背后是站有人的，我也做好了被处死的准备。”
“但卡洛琳小姐只是给了我两条路，要么隐姓埋名普普通通过完这辈子，要么去当卧底。”
陈冉竹发出惊呼:“所以你是选择了当卧底啊。”
里奇偏过头，躲过那闪闪发亮的敬佩眼神:“反正复仇完，我也没什么人生目标了，自己一个人也不知道干嘛，而且我觉得我还蛮能忍的，卧底挺合适的。”
“阿克尔的事就是投名状。”说着，里奇不自觉地把手伸进裤兜摸烟，但目光扫过面前之人时顿了顿，最终将烟盒又按了回去。
他喉间溢出一声低笑:“觉得勇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反正我的生活也烂完了，人类毁不毁灭和我有鸡毛关系，最好全部完蛋给我陪葬——非常好的入会理由吧?”
陈冉竹表示肯定。
二人很快便结束了闲聊，又交换了些共魔会的信息，约定了以后碰头的方式。
陈冉竹拍拍胸脯:“前辈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罩着你。”
里奇摆手:“哪有让后辈照顾的道理，就算你能伪装成魔兽，还是很危险的，不说被不被发现，魔兽同类相残的例子也不少，我好歹混了三年，知道的事情比你多，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
“会的啦。”陈冉竹给里奇塞了几瓶药剂，灿烂一笑，“但魔兽总归好混点吧，互相照拂吧前辈。”
里奇愣了愣神，看着手中泛着微光的药剂瓶，指节不自觉地收紧。
他露出了这三年以来最轻松的一个笑容:“好，互相照拂吧。”
——
【今天献祭魔王的哪个部位好呢（4）
……
预备公务员:我把能逛的地方都逛了一遍，王宫的构局和小塞的梦境里面差不多
公会皇帝:那王宫密库的位置应该也是一样吧，有机会记得去里面薅点好东西
孤高的风:还有祖坟
公会皇帝:对喔
公会皇帝:@预备公务员 带我们再冲一次祖坟吧
孤高的风:@预备公务员 带我们再冲一次祖坟吧
蛙蛙绝赞卧底中:@预备公务员 带我们再冲一次祖坟吧
预备公务员:有机会的话
预备公务员:@蛙蛙绝赞卧底中 你那边结束了?
蛙蛙绝赞卧底中:没，还得再打几次呢
蛙蛙绝赞卧底中:天杀的我才知道，共魔会没工资你们敢信[我要告到中央].jpg
公会皇帝:那你们怎么过活
蛙蛙绝赞卧底中:烧杀抢掠咯赚外快咯
蛙蛙绝赞卧底中:我们公司是这样的，能让你为公司干活是你的荣幸，还有脸要什么工资，公司是你妈吗还得管你吃喝拉撒[点烟].jpg
预备公务员:那要是没钱吃不起饭，或者受伤没钱医治死了怎么办
蛙蛙绝赞卧底中:死了就死了，公司不需要这种没法独立生存的废物[点烟].jpg
孤高的风:那我觉得维达已经很好了
预备公务员:你缺钱就说
公会皇帝:[华丽的房间].jpg
公会皇帝:[精致的餐点].jpg
公会皇帝:[会长的诚意——一箱满满当当的金币].jpg
蛙蛙绝赞卧底中:你有病吧[滚开勾八].jpg
公会皇帝:[倒是从屏幕里钻出来打我啊，瞄准这里打].jpg】
“大人，到了。”车外，马夫喊道。
“谢了师傅。”程莫己收起不停震动的手机，跳下车，一手插兜，把公会专门为他配备的马车和马夫留在身后，步履散漫地晃进一栋装潢考究的大楼。
他斜倚上前台，手肘懒洋洋地搭在台面上，半边身子顺势一倾。
“你好小哥，卡洛琳在这吧，麻烦你带我去找她。”
前台小哥标准微笑脸:“请问先生……”
还没等小哥问完，程莫己就拿出一块令牌在小哥面前晃了晃。
“好的，我立刻带您过去。”小哥瞳孔微缩，立刻改口，卑躬屈膝，姿态放得极低。
程莫己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收起令牌，无视周围人探究的目光，任由小哥带路。
这块令牌是会长暂时交给他的，本来按他目前的身份，是没有资格使用这块令牌的。
“事从急权。”那时候会长这么说着，将令牌放到了他手上，“我知道曼斯特城的事对你很重要，但卡洛琳小姐毕竟也是身居高位，性情也比较独特，未必如我这般好说话，单凭天选勇者的身份，恐怕难让她全然配合。”
程莫己在心里嗤笑。
为了让他去找卡洛琳小姐的麻烦，还真是不余遗力啊。
“所以卡洛琳姐姐到底哪里得罪他了啊?”在见到卡洛琳后，程莫己便收敛了锋芒，双手捧着茶杯问。
卡洛琳轻笑着竖起两根手指:“一来是我师傅的原因，二来嘛……”
她眨了眨眼:“我小小地发展了下自己的势力，小小地触犯了下他的利益。”
啊呀，以为几年前借着师傅的事把她排挤出核心圈，把她流放到边远分会就万事无忧了吗，现在还不是得捏着鼻子把她请回来。
程莫己点头:“懂了，你动了他的蛋糕。”
“其实还得谢谢你们呢。”卡洛琳眉眼弯弯，“借着和你们的关系，我也多认识了些朋友，他们帮了我很大的忙。”
声名远扬的不朽药剂师，能独立研制预制法阵的阵法师，瓦莱里亚新任城主等等等等，给予了她在这场博弈战中更多的主动权。
“没什么，能帮到你就好。”程莫己冲卡洛琳爽朗一笑。
Siri不自觉吐槽:【真该让会长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就差冲人家摇尾巴了】
程莫己:我这很正常的好吗，你换陈冉竹在这，她尾巴直接带着她螺旋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