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砚勾了勾唇，语气柔和，“时代更迭，我现在掌握的确实比以前要多得多。”
沈非晚眯起眼睛，“那刚才在车里你还骗我说你什么都没查到。”
“傻瓜，”林霄砚低笑，“我爸说了要去查，我总不能越过了他。”
他转身，背光而立，“但现在他让你和我商量，我们自然就不用去求他了。”
沈非晚眉心紧蹙，“那你为什么多余让我来找一趟林伯伯？”
“晚晚，”林霄砚突然逼近她，眉宇间凝着复杂的情绪，“你对我误会太深。我如果让你直接来求我，未免有要挟的嫌疑。但现在不一样，是你主动找我。”
“对，没错。”沈非晚一字一顿，“这次是我主动找你。”
她仰起脸与林霄砚对视，“那你帮我找出暗中举报的那个人。只有找到他，我才有突破口。”
林霄砚沉不语，只默默伸手去握沈非晚的手。
沈非晚挣脱，却被他反手扣住。
他低头凑近，温热的鼻息拂过她额前的碎发，“晚晚，这事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的拇指在她脉搏处摩挲，“我若帮你，就要用身家性命托底。”
沈非晚抬眸看他，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睛，“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可是哥哥愿意托举你。”林霄砚鼻尖轻蹭她冰凉的额头，声音轻得像叹息，“嫁给我，让我心甘情愿托举你。”
沈非晚闻言冷笑，后退半步，脊背却撞上书架再无退路。
她直勾勾盯着林霄砚，眼底淬着寒冰，“你现在和要挟有什么区别？我爸是你老师，你身体不好去我外公家养病他也待你不薄，你和我大哥还是朋友。”
她说着，喉间突然溢出一声嗤笑，“结果你就是这么忘恩负义吗？”
“晚晚。”林霄砚微微蹙眉向前逼近，将人彻底困在书架和自己的胸膛之间，“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我想护你一辈子。”
沈非晚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那如果我不同意嫁给你呢，你就会选择袖手旁观是吗？”
“林霄砚，这就是你，你就是个斯文败类！”她望进他眼底，“你的伪装很完美，你能骗过所有人但是你骗不了我。”
“是吗？”林霄砚在沈非晚眼底看到了赤裸裸的厌恶和不屑，这令他皱起了眉头。
他突然愤怒低头，唇瓣碾上她紧抿的嘴角，又一触即离，“如果我说是呢？你不嫁，我就不帮你。”
沈非晚就这么瞪着林霄砚，一言不发地抬起另外一只手狠狠擦过刚刚被他嘴唇碰过的地方。
林霄砚盯着沈非晚的动作，胸口微微起伏，他忽然笑了下说，“晚晚还记得从前也是在这个位置踮起脚尖来偷亲哥哥吗？”
沈非晚嫌恶，“你不是我哥哥。请你别玷污这个词。至于从前，是我眼瞎。现在，是你主动放开我，还是要我动粗。”
“动粗？”林霄砚垂眸看着沈非晚，笑得从容又温柔，“晚晚说的动粗指的是什么？”
沈非晚嗤笑出声。
林霄砚忽然压低了声音，“别这样对我笑。”
他骤然松开对沈非晚钳制，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好似很受伤一样。
沈非晚推开他，大步离开。
身后却传来林霄砚温柔的声音，“我等你答案。”
他说着，仿佛方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
沈非晚快速走出林家大门。
林霄砚的司机一看到她立马就疾步追了上来，“沈小姐要回家吗，林总工吩咐送您回去。”
沈非晚瞥了司机一眼，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司机忙小跑着挡在她前方，“下雪天附近又没车，您出行不方便的。”
沈非晚这才停下脚步拿出手机发出了一条消息。
片刻后，一辆宝马就刹在了林家院门前。
沈非晚拉开车门钻入副驾驶，陈宥恩立刻发动了车子。
“怎么样？”陈宥恩着急地问，“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沈非晚系好安全带，答说，“一点点，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被人举报，我怀疑是有计划的恶意举报。”
“那是什么人知道吗？”
“不知道，举报人的身份还是个谜。。”
“那他们既然打听到了是被人举报，应该还能深入再探听下吧，是很困难吗？”
“困难肯定是有困难的。”
“听你这意思是还能继续深挖，那什么时候才能搞清楚？这样挤牙膏好难受。”
沈非晚眯了眯眸，“林霄砚开价了，他说要我嫁给他才会帮我。”
“什么？”陈宥恩无语，“他这是什么意思，乘人之危吗？不是，他跟你父母和你大哥关系不都挺好的吗，就算没你夹在中间他也应该帮个忙吧。难道你们两家的交情是摆设？别告诉我你已经答应他了。”
沈非晚划开手机屏幕，冷光映着她倔强的双眸，“我还能靠自己。还不到穷途末路，我是不会答应他的。”
“那就是还有希望了？”陈宥恩握方向盘的手指稍稍放松，“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办法？”
“死办法。”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着，“既然知道是举报，我就从他们单位的系统一点点查。”
“从这个点入手吗？”陈宥恩皱了皱眉，“线上的事容易，可如果他们是线下举报，提供的是纸质的材料呢？那就很不好查了。”
“那也会有快递包裹同城达，”沈非晚目不转睛盯着手机屏幕说，“只要事情发生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我有的是耐心。”
“嗯！”陈宥恩重重点头，“还有我，我也很有耐心。”
她打了把方向盘，“那我直接把车开到咱们秘密基地去？”
“不着急。先填饱肚子吧。毕竟接下来还有场硬仗等着我们。”
“好，”陈宥恩说着，嘴角不自觉上扬，“真不愧是你晚晚，临危不乱情绪稳定。要换做是我，肯定早就丧得不行了。”
沈非晚动作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身旁的好朋友，“因为我有底气，你陈宥恩是我的底气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