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看着地上的羊肉汤，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怒火“噌”地冲上头顶，指着矮个子工人嘶吼：“你敢推我？我跟你没完！”
说着就扑了上去，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桌椅碰撞声、碗碟摔碎声此起彼伏。
周围的工人见状，有的慌忙起身躲开，怕被波及；有的则围了上来，试图拉架，嘴里喊着“别打了，都是同事”。
傻柱在打菜窗口看得真切，手里的长勺往锅里一放，撸起袖子就冲了过来，他力气大，一把就将扭在一起的两人拽开，怒声喝道：“闹够了没有？食堂是吃饭的地方，不是你们撒野的地儿！”
被拉开的许大茂头发凌乱，衣服上沾着油渍，还在挣扎着要往前冲，嘴里骂骂咧咧：“他先推我的，还敢说我坏话，今天非教训他不可！”
矮个子工人也梗着脖子，不甘示弱：“是你先动手的，自己没理还想耍横！”
就在这时，保卫科科长于得水走了过来，脸色一沉：“都住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架，像什么样子？”
他在厂里威望不低，声音不大，却让吵闹的两人瞬间安静了下来，都梗着脖子不再说话。
于得水皱着眉扫了眼狼藉的地面——打翻的饭盒、洒得到处都是的羊汤，还有歪歪扭扭的桌椅，脸色更沉了几分。
他先冲旁边几个围观的工人抬了抬下巴：“愣着干啥？把桌子扶起来，地上收拾干净，别耽误其他人吃饭。”
几个工人连忙应声，七手八脚地开始收拾。
于得水这才转向许大茂和矮个子工人，声音透着威严：“你们俩，跟我去保卫科。其他人该吃饭吃饭，该干活干活，别在这围着看了。”
许大茂还想争辩，嘴刚一张，就被于得水冷冷瞥了一眼，那眼神让他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能蔫蔫地跟着走。
矮个子工人也没再多说，低着头跟上。
两人刚被带走，食堂里的议论声就小了下去，大家都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这许大茂，恐怕要倒霉了。
另一边，保卫科办公室里，于得水让两人分别坐在椅子上，自己则坐在桌子后面，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喝了口水，“说吧，从开头到结尾，一五一十讲清楚，别添油加醋，也别藏着掖着。”
矮个子工人先开了口，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从许大茂抱怨羊肉汤没肉，到邻桌议论被他听见，再到许大茂先动手推人，自己躲开后反击，最后两人扭打起来，句句都实在。
轮到许大茂时，他还带着火气，嘴里嘟囔着：“是他们先嚼舌根，说我没本事，还提我以前当放映员的事，戳我痛处！而且他先推的我，我才动手的！”
于得水放下搪瓷缸，盯着许大茂，“人家议论两句，你就动手，这叫占理？”
许大茂被问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却找不到话反驳。
于得水又看向矮个子工人：“他动手不对，但你也不该还手，有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解决问题？”
矮个子工人低下头，小声道：“是我冲动了，下次不会了。”
于得水点点头，敲了敲桌子：“既然事情说清楚了，就按厂里的规矩来。许大茂，你先挑事，还动手打人，记警告一次，厂里另外，食堂被你们砸坏的东西，你负责赔偿，从工资里扣。”
“凭啥两个人打架，要我一个人赔偿？”许大茂猛地站起来，一脸不服。
“就凭你违反了厂规厂纪！”于得水声音一沉，“要么按这个处理，要么就上报厂党委，给你记过处分，你自己选。”
许大茂咬着牙，心里清楚记过处分比警告严重得多，只能不甘心地坐下，闷声道：“我认。”
于得水又看向矮个子工人：“你还手也有错，口头警告一次，以后遇事冷静点，别动不动就动手。”
矮个子工人连忙点头：“我知道了，谢谢科长。”
处理完两人，于得水让他们签了字，打发他们离开。
下午许大茂打架的事情传到李怀德耳朵里。
在他看来，许大茂挑事，招惹刘方铭和傻柱还不算什么，但是嘲讽周兴国不行。
周兴国周旺财父子都是有本事的人，做出的成绩有他一份功劳，跟他利益相关。
这许大茂已经降了职位，也没什么好降的了，干脆把他调去电影院看大门算了。
于是许大茂下班前就接到了调令，新岗位是去宣传科下面的电影院当检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