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死人了啊！”
“我还不想上新闻啊！你可千万别死啊，我这店才开了一年多而已！我不想关店啊！”
“我给你打120，你别死啊，我真的求求你了，你别死！”
救护车是医生一边哭一边打的，医护人员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宠物医生拿着十字架双手合十在宋妄芜身边祈祷的场景。
沈序时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他走到宋妄芜身边，不停地爪子拍打她，试图为她做点什么。
少女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她手臂上的伤口虽然被包扎好了，但是身体却开始发起了烧。
猫是不能上救护车的，更何况沈时序也得接受治疗。
宠物医生抱着沈时序，沈时序在他怀里不停挣扎，试图追上那不可能追得上的救护车。
在宋妄芜突然晕倒以后，沈时序的心就越发愧疚焦急，完全无法平复。
他果然是一个很大的麻烦，为什么偏偏要选择最蠢的做法，去做一些会伤害到别人，自己却也无法弥补的事情呢？
他没死成，却害死了一个善良的女孩。
少年现在满脑子都是小巷子里毫不犹豫挡在他身前的少女，她的背影是那样的坚定，像是挥舞巨剑的勇者，令人敬畏生怯。
只要一想到这里，沈时序的心就更乱更痛，整个人都陷入了自责的漩涡。
宠物医生看着那低着脑袋的猫咪，知道他是想念自己的主人了。
“你的主人真tm勇敢啊，她肯定很喜欢你，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为了救你，跟疯狗进行搏斗，费尽千辛万苦才救下狗嘴中的你。”
“天哪，想想都伟大，我刚刚应该给她打个九折的。”
猫猫的情绪依旧低迷，这个医生说的话就是在他本就愧疚的心上再继续增加愧疚。
宠物医生摸了摸猫猫的脑袋，长叹一口气，心思总算是细腻了那么一丢丢。
“担心你的主人呢？别担心了，她可是雌性中的雌性，女人中的女人，她有和疯狗搏斗的勇气，做什么都会成功的，她绝对不会出事的。”
“不过那疯狗可真够可怕的，咬的那么深，怕是得留疤哦，还刚好是小臂的位置，以后都应该穿不了短袖之类的衣服了，还真是怪可惜的。”
“不过，我想她应该不会觉得可惜。”
宠物医生把猫猫抱起来检查，他可不认为一只猫会听得懂他说话，只是大晚上的感觉害怕，再加上刚刚惊吓过头，要是不自娱自乐点什么他根本不可能静下心工作。
“你以后可得让她省心点，你的小命可是你铲屎官的了，要是没她你可就是死定了。”
“... ...。”
猫猫被打了麻醉，他迷迷糊糊的听着医生的碎碎念，脑子里慢慢的只剩下了最后一句话。
他的命，以后不是自己的了？
是啊。
在被救下的那一刻起，曾经的沈时序就死去了，现在留下来的是要偿还完自己罪孽的沈时序。
他不能再因为自己的事情去连累宋妄芜，应该好好的偿还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
他的命从那一刻起，就已经是宋妄芜的了。
如果... ...还能再见到平平安安的她的话，誓言即刻就生效。
如果不能见到平平安安的她的话，誓言就下辈子生效。
另一边，宋妄芜打了狂犬疫苗，又挂了点滴，她的发烧来得极快，一直到出院也还在低烧，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
宋妄芜的手臂被重新包扎了一遍，护士给她开了药，让她定时过来检查。
等弄好这些以后，她才慢悠悠的走出医院，打了车去宠物医院接沈时序回去。
等她过去的时候，沈时序的猫猫身体已经陷入了沉睡。
宠物医生见她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你没事吧？”
“没什么事，发烧。”
“天哪，你昨天晚上一点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脸红的要死，我都害怕... ...我都害怕你是被狗咬了，狂犬病发作了。”
“对了，我给你的猫重新包扎了一下又打了疫苗，你之后记得定期带它来检查，你的收款码打开吧，我这边给你打九折，以后欢迎随时再来。”
宠物医生是个很话痨的人，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在退了一部分钱以后才作罢去忙自己的事情。
宋妄芜抱着沈时序，身体有些疲惫，甚至有些使不上力气。
004在她脑子里也一直在说话，可她完全提不起精神。
有她神力滋养这具身体的缘故，她并不会被狂犬病传染，但是会将这种危险转化为发烧，以此清除体内病毒。
她可能还要再烧个几天，这期间恐怕会有点小麻烦。
宋妄芜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并没有什么动静，她发烧思维也缓慢了很多，甚至忘了沈时序需要吃东西，也许她现在应该点个外卖。
不... ...不对，家里好像有很多吃的，她前两天才去买了菜还有零食，只要对方聪明些，就绝不会被饿死。
等等，他现在好像很想死来着。
一想到这，宋妄芜把猫猫放下来，立刻在房子里面开始找人。
少年并不在卧室，他也没有出门，而是围着围裙，自己照着书籍开始了初次下厨体验。
第一次下厨的沈时序并没有自己预料的那样慌乱，大概生气因为做的东西很简单，所以他适应的很快，并没有出现类似于炸厨房之类的意外。
他盛了一碗粥，然后转头看向宋妄芜：“回来了？我做了粥，先吃饭吧。”
“... ...好。”
宋妄芜躺在沙发上，意识有点迷糊，就等着喝完粥然后好好睡一觉了。
她闭着眼，恍惚间感觉到了有人到来，她想要睁开眼睛，可眼皮沉的厉害，实在是打不开，于是只能任由对方过来。
那人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宋妄芜的额头，然后立刻顿住，又取了一个冰袋过来敷在她的脑袋上。
他的声音很轻柔：“还是很烫，起来喝点粥再睡吧，网上说对身体好。”
“...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