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接过文件，目光在王妤脸上停留了片刻。
\"妤姐，你这话说得，好像我专门欺负女孩子似的。\"他轻笑一声，\"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王妤在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姿态优雅：\"实话实说？沈总刚才对吴小姐说的那些话，我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沈毅翻看着文件，头也不抬：\"哦？哪里耳熟了？\"
\"当初您刚调到我们厂时，对我说过类似的话。\"王妤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什么'职场如战场'，什么'要学会保护自己'，一字不差。\"
沈毅这才抬起头，看向王妤：\"你记性真好。\"
\"女人对某些话的记性都很好。\"王妤托着下巴，\"特别是男人对她们说过的那些让她们感动的话。\"
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
\"展厅那边怎么样？\"沈毅翻开文件，问道。
\"一切都按您的要求办好了。\"王妤回答，心里却在想着刚才的情形。
“行，你办事我放心。”
王妤直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裙：\"我去给您泡茶。\"
\"妤姐。\"沈毅叫住了她。
\"嗯？\"王妤看着他。
“这里，是什么意思？”沈毅低头指着文件，问她。
“哪里？”王妤走了过来。
刚靠近就被沈毅伸手环住她的腰，毫无防备地被他抱着，坐在了他身上。
“哎呀，你真大胆，在办公室内……”
\"你刚才的话，我不太明白。\"
王妤转身，看着沈毅的眼睛：\"沈总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真不明白。\"
“没关门呢。”
王妤从男人怀里挣扎开，赶紧去关上门，然后走到茶几旁，开始准备茶具：\"那我就直说了。吴小姐刚进公司时，我就注意到她了。她长得很清纯，很干净，有种让人想要保护的感觉。\"
她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洗杯、投茶：\"而且，她看您的眼神，带着一种崇拜和依赖。这种眼神...我见过。\"
\"在哪里见过？\"
\"镜子里。\"王妤的动作顿了一下，\"我刚认识您的时候，就是这样看您的。\"
沈毅皱起眉头：\"妤姐...\"
\"您知道吗？\"王妤倒好了茶，端起茶杯，\"女人最害怕的不是被抛弃，而是被替代。\"
她走到沈毅面前，把茶杯放在他桌上：\"特别是被一个更年轻、更单纯的女孩替代。\"
沈毅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妤姐，你想多了。\"
\"是吗？\"王妤坐在沈毅对面，\"那您能告诉我，您为什么对吴小姐这么上心？\"
“因为我是她曾经的师傅。”
王妤轻笑：\"沈总，你如此帮一个离异的女人，真的会让人产生非分之想的。我就是过来人。”
\"妤姐，我只是...\"
\"您只是在尽一个上司的责任，对吗？\"王妤打断了他，\"可是沈总，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您对她这么有耐心？\"
沈毅放下茶杯：\"我对你也很有耐心。\"
\"那不一样。\"王妤摇头，\"您对我的耐心，是因为我们相识多年，彼此了解。但对她的耐心...是一种本能的保护欲。\"
\"你想说什么？\"
王妤站起身，走到沈毅身边：\"我想说，您在吴小姐身上看到了什么，或者想起了什么。\"
她弯腰，双手撑在沈毅的椅子扶手上，脸离他很近：\"是不是想起了您年轻时候的某个人？\"
沈毅能闻到王妤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那是她一直使用的香调，清雅而不张扬。
\"妤姐，你这样不合适。\"他向后靠了靠。
\"哪里不合适？\"王妤没有退开。
\"现在是在办公室。\"
\"办公室怎么了？\"王妤的声音带着一丝魅惑，\"又不是第一次在办公室...亲近。\"
沈毅的呼吸有些急促：\"妤姐，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我哪里奇怪了？\"王妤伸手整理了一下沈毅的领带，\"我只是不想让别的女人抢走属于我的东西。\"
\"什么属于你的东西？\"
\"您的关心，您的耐心，您的温柔。\"王妤的手指在沈毅的胸前轻抚，\"这些东西，我以为只给过我一个人。\"
沈毅愣住了。
女人争风吃醋的情况下，如何哄她？
那就只能顺她的意。
事后，王妤整理一下衣装，转身朝门口走去：\"我去处理一下展厅的事情。\"
沈毅坐在椅子上，看着紧闭的办公室门，心情复杂。
他拿起茶杯，发现茶水已经凉了。
……
这几天，沈毅从两个孩子以及王妤那里得知，前妻王婧最近都比较晚回家。
沈毅看了她的朋友圈，没什么更新。但他也猜到，最近杜怀业那个家伙在追她。
这个女人没得救了！
沈毅本来也想提醒她的，但还是没有开口。毕竟都前夫前妻了，管她闲事干嘛呢。
她不吃几次亏，都不会懂得这个社会险恶。
沈毅只是希望，她不要因为自己的破事，最终影响到两个孩子。
刚好梁小薇约他跟贾念萍吃饭，沈毅便去了。
梁小薇这个女人，喜欢小资情调，对生活要求很高。这也导致了她看男人的眼光很挑剔。
看透了男人的本质，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之后，梁小薇就觉得男人很脏。这也是之前她变弯的一个原因。
可幸运的事，她最后还是没有真正陷入进去，在遇到优秀男人后，她又恢复了正常。
见面的西餐厅坐落在江边一栋老式洋楼的顶层，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璀璨的夜景。
餐厅内部的装潢是低调的奢华，每一张餐桌之间都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保证了私密性，又不会显得空旷。
空气中流淌着若有似无的爵士乐，混合着黄油和香料的芬芳，处处都透着一股“贵”气。
菜单是皮质的，厚重而有质感，上面没有印价格，只有另一本薄薄的酒水单上，才用小字标注着令人咋舌的数字。
这种地方，寻常人请客吃饭，一个月的工资可能就没了。
“沈总，你好像对这种地方不太感冒？”
梁小薇晃了晃杯中琥珀色的威士忌，冰球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她今天穿了一件剪裁利落的黑色真丝衬衫，领口微开，露出精致的锁骨链，整个人透着一股干练而又疏离的性感。
沈毅的目光从窗外的江景收回，笑了笑：“还好，只是觉得吃饭的地方，味道比环境重要。”
“话是这么说没错，”梁小薇抿了一口酒，眼神锐利地看着他，“但环境能筛选掉很多人。能坐在这里心安理得吃饭的人，和只能在外面看着这里流口水的人，本身就不是一个世界了。沈总，你觉得呢？”
这话里有话，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下定义。
沈毅没有直接回答，他拿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道：“梁小姐，你觉得我是哪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