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镇仙军没有死透,回了苗地还能重新整备,镇仙王囚在湘州,这苗地还是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啊……”
镇南王道。
“那又如何,天下百姓兴亡,与我高才升何干,该做的我已经做了,若陛下卸磨杀驴,我也只好回了那盘州的过马寨子里,活一日算一日了。”
“当真不见见那镇仙王?”
“不想见,怕脏了眼。”
镇南王抿了抿嘴,“可惜了,孤倒想去看看,这位神人之模样。”
“大王自便。”
……
……
“将军!”
啪。
棋子脱手。
黑袍身影看着眼前只剩几个棋子的棋盘,笑出声来。
“孙小凳,你会不会玩?”
“小凳只会做饭,不会棋艺,让大王不能尽兴……”
孙小凳抱着酒坛,递给了黑袍身影。
黑袍人接过,大口大口地灌入口中。
“不错!甚是不错,你虽然棋艺不咋地,可这寻酒的能耐,高!”
“大王,这是湘州巡守送来的酒。”
“湘州,巡守?湘地不是孤的地盘么,何来巡守?”黑袍人影疑惑道。
“大王,镇仙军败了,退回苗地了,湘州已经失守……不知道为什么,朝廷的人没有杀我们,反倒是每日给大王送着好酒好菜。”
“哈哈哈哈!”
黑袍人影放声大笑,
“因为他们怕孤!孤是镇仙王,他们怕孤!”
“大王盖世凶威,谁不怕大王?”孙小凳恭维道。
“巡守大人到!”
草屋外,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
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传来。
孙小凳噗通一声便对着门外跪下。
“见过巡守大人!”
“嗯。”
来人乌纱帽,赤红袍,大腹便便,面色和蔼,像个弥勒佛。
他走至孙小凳眼前,笑道:
“寻酒参将?”
“回寻守大人,正是在下。”
“呵呵。”
那一脸和蔼的胖巡守,抬起脚,踩在孙小凳的脑袋上。
“反贼的参将,也是条狗罢了。”
孙小凳爬在地上,竟是出声:
“汪!汪汪!巡守大人骂得好,小凳正是条狗!”
“哈哈哈!”
胖巡守被逗笑,周遭的太监也都乐了。
坐在木桌旁的黑袍身影,一脸平静,只是抱着空酒坛。
“滚吧!”
孙小凳乖巧地滚在了一边,窝伏在地。
胖巡守坐在了桌旁,看向那黑袍身影,
“你这手下也是逗笑我了,你这当主子,不给本官逗个乐子?”
黑袍身影摇摇头,
“你给我酒的话,我可以考虑。”
“来人!给咱们镇仙王赐酒!”
“是!”
几个力士扛着酒坛进了屋。
黑袍身影一下扑了上去,开盖便大口大口灌着。
胖巡守笑得合不拢嘴,
“好好好!都说镇仙王是个酒蒙子,如今一见,果真不凡!”
孙小凳窝伏在一旁。
脑袋埋在地上。
浑身颤抖,双颊之上,已满是泪水。
只是没入土壤里,便只剩可笑了。
“扑腾!”
孙小凳站起身来,
“辱我可以,辱我大王不行!”
胖巡守脸色一变,
“好狗!来人,给本官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忠犬!”
刚搬酒的力士,又涌进屋内。
拳棍齐上,打得孙小凳皮开肉绽,献血直流。
胖巡守饶有兴致地看向那泡在酒坛堆里的黑袍身影道:
“镇仙王,本官给你酒水,你脱光了衣物,在城里游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