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聂苍修炼了玲珑化灵诀，借助玲珑心能轻易看透人事。而那名鹿角半妖，身上也的确有股莫名潜质，被玲珑心所察觉到了。
正当潘卫若有所思时，聂苍已经先一步来到了摊位前：“阁下，这头半妖怎么卖？”
“哈哈哈，道友真是好眼力。我这头半妖可不是普通的半妖，它可是...”
“打住，不用介绍了。我们赶时间，你开个价吧。”聂苍揉了揉额头，有些无奈。
“呵呵，不多不少只要一万上品灵石。”商贩见状，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一万上品灵石？明明不是七千吗？”潘卫凑了上来，忿声道。
“咳咳，二位应该是被方才那几位误解了。这头半妖可是血脉纯正的云鹿所产，更何况它还突破了凝元境，于情于理都不会低于一万上品灵石。”
“二位老板，我看你们是真心要，可以给你们便宜点......九千五，怎么样？”商贩皮笑肉不笑道。
“呵呵，阁下的这点伎俩也只能骗骗门外汉了。即使这头半妖突破了凝元境，没有半妖契约也无法驾驭。”潘卫平静的说道。
“一口价，八千五，如果你接受不了我们就走了。相信今天除了我们，不会再有第三个人光顾它了。”
“唉，既然二位道友懂行，那在下就吃点亏吧。”商贩闻言，咬了咬牙做出了让步。
聂苍扫了一眼那头鹿角半妖，即使在被买下后，它的表情也看不出丝毫变化。
“老板，你这里应该还有更高修为的半妖吧...”潘卫打量着商贩，突然开口试探道。
“咳咳，道友说笑了。在下做的是小本生意，能抓到一头凝元境半妖已经顶天了，实在没有更高修为的半妖了。”商贩听闻，不假思索的答道。
“呵呵，是吗？”
“老板，给你句忠告...那头半妖，你没能力完全掌控。虽然有半妖契约的束缚，但它可不是一般的半妖。”潘卫眯着眼，一字一顿道。
“道友，你究竟是何人？”
商贩闻言有些震惊，虽然他不愿承认，但的确还有一头更高修为的半妖。而这头半妖，他并不打算卖出去
“我吗，我是潘家后人...”
“潘家后人？难不成是居住在百妖洞的那个潘家？”
“呵呵，如今百妖洞已经不复存在，潘家也是名存实亡了。”潘卫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百妖洞？潘家？”聂苍闻言，目光疑惑的看向了潘卫。
潘卫刚想解释，商贩却先一步开口道：“百妖洞是独立于四大王朝之外的势力，准确来说...由数几只修为高深的六阶妖王带领妖族的汇聚之地。”
“而且，那里的妖王对半妖一视同仁，很多半妖也因此投奔，但这也最终导致了最终百妖洞的覆灭。”
“我们潘家的祖上就是一名半妖，但他的血脉纯正，修为更是达到了离海境圆满，只差一步就能迈入融天境。”潘卫语气平淡，似乎并不想提及过往。
“后来，由于族中的血脉越发稀薄，不少半妖都慢慢变回了正常的人类修者。而我们潘家，则依靠着祖上流传的秘术奴役着半妖，代代以此谋生。”
聂苍闻言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看向了无奈的商贩。
“咳咳，既然被道友发现了。那在下就不藏着掖着了。”
“我这里的确还有一名凝元境半妖，但它的修为...达到了四重天。如果修为达不到凝元六重，即使有半妖契约也无用。”
“而且，买下它需要的灵石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商贩顿了顿道。
“无妨，先看看吧。”
“行，二位随我来。”
......
商贩带着聂苍和潘卫来到里屋，他们面前则摆放着一个掩着黑布的大铁笼。
“二位道友，这头半妖可不简单。”
“这头畜牲，在六名凝元境四重天猎手的围追堵截下，整整耗了三天三夜才抓到。”商贩说到这，不由些许感慨。
“噗噗噗！”
而原本毫无动静的铁笼，从中也传出了阵阵喘息声，似在发泄不满。
“行了，打开看看吧。”潘卫闭上眼细细探察了一番，随即语气复杂的说道。
“得嘞，二位道友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商贩则是嘿嘿一笑，掀开了黑布。
“这...”
饶是聂苍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看到铁笼中触目惊心的景象后，也一时语塞沉默的说不出话来。
铁笼里关着的半妖，几乎满身都是伤痕。不仅浅层的伤口密密麻麻，有的深一点甚至都能看见白骨，而最为显眼的则是它头上的半只断角。
“这家伙虽看不出来路，据在下推测，应该是由一头牛形大妖所生。它的角值不少灵石，已经被人买走了。”商贩解释道。
“潘卫，你怎么看？”聂苍沉吟片刻，把决定权交给了潘卫。
“聂公子，属我直言...这头半妖，顶多就值这个数。先不说它失去了最赖以生存的角，战斗力绝对大打折扣。”
“而且以它的血性，即便我们买下它，也不能完全掌控。毕竟，它体内有一半的血脉都是妖兽血脉。”潘卫顿了顿道。
“虽说半妖是人类和妖兽的结合体，但正常的半妖体内妖兽血脉顶多占百分之三四十，很少会超过百分之五十。”
“那名鹿角半妖至少还保留了大部分人类的灵智，而这家伙就不好说了......”潘卫说完沉默许久，静静注视着铁笼里的牛角半妖。
“哈哈哈，二位道友无需担心，在下这里有一张凝元境的半妖契约。对了，我记得这位道友是潘家后人，有他的帮助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商贩拿出一张灵符，符面上则印着一个大大的妖字。
聂苍看了潘卫一眼，心中便拿定了主意。如今万宝阁刚刚成立，未来要面临的问题太多了。这牛角半妖虽然只有凝元境四重天，但震慑一些宵小也绰绰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