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手中有凝元境的半妖契约，那为何那鹿角半妖？”聂苍狐疑的看着商贩，心中不由有些警惕。
“道友，那鹿角半妖灵智尚存，跟这头畜生可不一样。虽说同是凝元境，但开智的半妖和未开智的半妖却是天差地别。”商贩闻言赶忙解释道，似乎生怕聂苍二人反悔。
“不过，这位来自潘家的道友肯定有办法，不知道友意下如何？没问题的话，现在就可以缔结契约。”
“道友请放心，这头畜生经过在下之手，已经不敢生出反抗之心了。”商贩说罢，拿出了一张半妖契约。
“聂公子，缔结半妖契约极费气血。而且，这牛角半妖的修为比你高出了三个小境界。”
“就算有我的秘术辅助，也不是件易事。”潘卫摸了摸下巴，开口劝解道。
聂苍闻言思索片刻，随即接过了半妖契约。
“无妨，你将方法告知我便是。”
“方法很简单，只需和缔结对象滴血斗气，以自身血脉压制它的妖性。然后，再将血气注入契约即可。”
“二位道友，你们商量吧。”
商贩递过契约，便识趣的转身离开了。
“聂公子，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吧。”潘卫神色认真，拿出了一块拳头大小形似猿妖的头颅骨。
“嗯，来吧！”
聂苍用破天剑划开手指，鲜血顺着指尖滴落，随即便被半妖契约转瞬吸收。潘卫立马接过破天剑，在牛角半妖身上留下了一道划痕。
“噗！”
牛角半妖从鼻间吐出一口戾气，发了狠般的鼓动着身体，不断撞击着铁笼。
“轰隆！轰隆！”
“别白费力气了，跟着我们走总比死在铁笼里好，去！”潘卫口中低吟，手中的头颅骨散发出阵阵精芒，直接融入了半妖契约中。
反观聂苍则咬紧了牙关，面色也有些发白。他与牛角半妖已僵持了快近一炷香的时间，进展却十分缓慢。
万幸潘卫及时催动秘术介入，二人合力之下将牛角半妖的血气压制得层层衰退，半妖契约上的铭文也越发清晰。
“噗！”
可牛角半妖依旧不肯服软，它的双眼布满血丝。虽然先天的残缺让它无法正常开口说话，但凭它凝元境四重天的修为，又怎会向聂苍低头。
眼看半妖契约就要缔结成功，牛角半妖却猛然发劲，一股裹挟着恨意的气血直奔聂苍灵海。
“咚！”
突如其来的血气震荡，直震得聂苍脚步踉跄，险些栽倒在地。毕竟，牛角半妖的修为高他三重天。
“不行，这样下去...聂公子肯定撑不住。”潘卫见状心急如焚，对于凝元境半妖来说，他的秘术并不能完全压制其血性。
更何况，这牛角半妖也没有丧失反抗之心。聂苍越是想让其臣服，它越是发狠。
......
“伏！”
突然，潘卫一声暴喝。他双手同时掐诀，手中的骨宝直接离手，诡异的悬浮在空中。
不过，他的额头上也随即渗出了豆大的细密汗珠，整个人显得十分吃力。
潘卫咬紧牙关，艰难的从口中吐出一句话：“聂公子，趁现在！”
聂苍立马心领神会，将自身仅存的血气一股脑的注入了半妖契约。而契约上的铭文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很快便压制住了牛角半妖。
“不！不要！！！”
与此同时，聂苍脑海中传来了一道极为不甘的怒吼声，似乎是面前的牛角半妖。他双手紧抓铁笼，眼神怨恨的盯着聂苍。
聂苍定了定心神，尝试着以魂力沟通：“如果你今天愿意跟随我，四个月后我就放你自由。如果你不愿意，我现在就废除契约。”
而牛角半妖似乎是听懂了聂苍的话，渐渐放下了防备，他断断续续的回应道：
“人类...你说...是真的？”
“嗯，四个月后我还你自由。”聂苍点了点头，郑重其事道。
“但在此期间，我希望你能放下对人类的仇怨。你应该知道这里的生存法则，如果你的表现糟糕，我也不敢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毕竟，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聂苍说罢，看了眼潘卫。
“聂公子，已经没问题了。只要它忠心效力，我也不会轻易动用压箱底的手段。”潘卫摆了摆手，转身付灵石去了。
“我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牛霸天...就行。”
牛角半妖依旧口吃，先天性的灵智低下导致它不能像正常半妖一样说话。
“牛霸天...倒是个好名字，我们走吧。”聂苍微微一笑，稍稍用力便打开了铁笼。
牛角半妖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但什么都没说，乖乖跟在聂苍身后，离开了囚禁它的牢笼。
......
“聂公子，半妖契约很难约束这家伙。”潘卫见聂苍出来，无奈开口道。
“无妨，牛霸天，你去劝劝他。”
聂苍拍了拍身后的牛霸天，示意他跟鹿角半妖沟通一下。牛霸天笨拙的点了点头，随即准备向鹿角半妖传音。
“哈哈哈，二位道友的实力果真不一般啊。也算是老天开眼，让这畜生还能多活几年。”一旁的商贩见状，谄媚的阴阳道。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牛霸天就有些不受控了。牛霸天死死盯着商贩，那眼神恨不得将其活吞。
“咄！”潘卫眉头微皱，单手掐诀道。
反观牛霸天的气势则瞬间消退了大半，它转头看着潘卫，眼中闪过几分犹豫，随即便不再理会商贩，径直走向鹿角半妖的铁笼。
“聂公子，这牛霸天的野性尚存，万不可放松警惕。”潘卫低声道。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而鹿角半妖在见到牛霸天后，脸上的表情依然淡漠，甚至还隐隐透露出一丝不屑。
不过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看向了聂苍。那眼神似乎在告诉聂苍，他不是为了单纯的活着，而是为了向往的自由。
“哈哈哈，二位道友合作愉快。如果有需要，下次还可以找我。”商贩接过灵石袋看了一眼，喜笑颜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