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之前是特种部队成员？”
“是的！我来自三角洲，他们四个来自海豹。”
（真话。）
“你们现在隶属于卡塞尔大学校工部？”
“没错！”
（真话。）
“国安竟然允许你们探查三峡水文？”
“我们有手续。”
（真话。）
“卡塞尔到底是干嘛的！老美不是什么cIA还是FbI吗？”
“我们真不是情报组织，我们是正经大学，有执照的。”
“呵....”楚子航不置可否，教育执照而已，对于国家情报机构，很难吗？只不过此时，看着前面几个自己敢问就敢答的人，他心里还是有点难以接受的。
在见识了老爹昨晚的表现后，他的心目当中，自己老爹应该是一个盖世英雄，可盖世英雄.....竟然特么的和间谍组织有关联？
父亲原本不怎么光辉，但昨天忽然伟大起来的形象，在内心深处彻底崩塌，而且他现在严重怀疑，这国怎？间谍都特么光明正大的进来了？
（我要举报我爹么？）
这个念头猛地在心中泛起。
（咳咳咳....）冯子昂险些没绷住（这倒也不必.....）
（冯先生.....我....我接受不了....）楚子航只觉得自己脑子乱糟糟的，烦得慌。
少年的血总是热的。
这种感觉就和参加了三大战役，南面打过猴，北面揍过鹰，正要建设新世界的时候，发现自己老爹是鬼子一样让他难以接受。
（问题不大，你现在的这个世界，政府不至于到这个地步，你要不还是先问问他们卡塞尔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楚子航定了定神，深呼吸了几下：“说！卡塞尔到底是干嘛的！”
……………………
一个小时后，世界观再度得到了重建的楚子航，就像是个死人一样坐在原地。
校工们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屠龙什么的，是不是有点过于超乎社会主义接班人的想象了，还有什么混血种，什么言灵.....哦，这个言灵还行，超能力嘛，楚子航觉得自己还是有了解的。
他看着自己的手，怎么也无法想象，这具身体里，竟然有.....龙血？
从小说自己是龙的传人，可特么竟然是这么个龙的传人吗？
还有本土的‘正统’和‘龙血家族’，这世界真的不是什么人胡编乱造出来的么？
（冯先生，我也是混血种？）
（是的，而且你的血脉浓度，要比大部分的人要高，你也不用对此有什么心理负担，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和香蕉做个亲子鉴定，相似度也不低来着.....）
楚子航一时无言。
“咳咳....”被楚子航盘问了良久的壮汉抬起头：“那啥....小兄弟，你是不是刚觉醒黄金瞳没多久啊？你要是有兴趣的话，要不要了解一下我们混血种世界里的顶梁柱和带头人，卡塞尔学院.....”
“滴......”清脆的仪器启动声响起，桌子上放着的笔记本电脑忽然亮起。
楚子航看过去，短暂的开机启动后，一个窗口，浮现在了电脑屏幕上，一个面目狰狞的面孔，从窗口里，看向了楚子航。
“我是弗里德里希·冯·施耐德，卡塞尔学院执行部部长，楚子航先生，我谨代表卡塞尔执行部向你转达我们的善意。”
“认识楚天骄吗？”楚子航一点都没有因为电脑自己启动而感觉到惊讶，刚刚的盘问中，他已经得知了卡塞尔有着和电影里的超级计算机一样的玩意，能做到这一点，一点都不出他的意料。
“我和他曾经一同上过战场。”名为施耐德的男人重重的喘息一声。
他脖子上插着管子，似乎是某种呼吸辅助装置，即便是隔着屏幕，楚子航都能通过电脑的功放听到那沉重而刺耳的‘嘶哈’喘息声。
楚子航目光在对方那张仿佛刚从油锅里捞出来的半张脸上看了看：“那我该说我父亲没和你一样真是太好了吗？”
“楚子航先生，您无需对我等抱有如此大的敌意。”
“那我该说什么？我爹和间谍组织的头目一起上过战场，你们的间谍进入我国境内探查重点工程，我以后考大学政审都过不去，我该很开心吗？”
“首先，楚子航先生，我要纠正您一个观念，我们并非间谍，卡塞尔也并非间谍组织，事实上，本次搜寻工作，也是经过本土混血种势力同意的，您应该知道，如果不是有政府背书，我们的校工，尤其是欧美裔校工，是不可能光明正大进入贵国的。”
“继续。”楚子航走到电脑前面，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屏幕里的男人。
“我们截取了刚才楚子航先生对我们的校工的调查录音，显然，你刚刚觉醒是吗？”
楚子航微微眯起眼，没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眼睛都不眨，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屏幕中的男人。
然后，他就看到，施耐德的两只眼睛就像是被染色了一样，一点点的亮了起来，那璀璨的金色，瞬间就让他想起了昨晚雨夜中，那些半人半鬼的怪物，以及....自己的父亲。
如出一辙的金色，宛若融金。
“呼.....”直到此刻，他才吐出一口气来：“有人说他对混血种和言灵有点兴趣，如果你能解释清楚话。”
楚子航抬起手，敲了敲自己的脖子，而那个位置，对应在施耐德脖子上，则是一根粗粗的呼吸管：“这东西，可以帮你摘了。”
施耐德的眼中的金色猛地晃动一下，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楚子航一眼，在心里咀嚼了一下‘有人’这两个字，心中已经开始对楚子航的言灵开始了猜测。
他通过学院的关系，已经从本土系统中调取了楚子航的资料，进入科技时代后，几乎没有人是能够完全保密的，或许一些特殊人才会受到国家的机密管控，但显然，一个十多岁还在上高中，家室也仅仅只能算作富裕的未成年，现在不在机密序列当中。
在楚子航审问校工的时候，他的资料和这几天的大部分言行，都放在了施耐德的桌上。
对于施耐德来说，最近的心情，实在是说不上好。
他不喜欢的外交，也不喜欢和楚子航所在的国度中的混血种们打交道，更不喜欢无休止的等待一件事件。
不过，多年以前的经历，已经告诉他，很多事情，只有等待，才有希望。
就像是此次对于白帝城的探索一样，那些从尘封的故纸堆中翻出来的资料，因为一场偶然间的地震而得到的信息，两相印证下，已经隐约确定了白帝城的方位，可就是最后一步，却死活迈不出去，这也不得不让他们一次次的和本土混血种们交涉，一次次的付出高昂的代价对三峡地区进行探索。
即便是以秘党的雄厚财力，在面对本土混血种们一次次的狮子大开口，都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不过，楚子航的出现，让他提起了一丝丝的兴趣。
相比于久久没有结果的白帝城，这个故人之后，又能在觉醒第二天的时候，就察觉到校工们的行动，并且1V5，将五个人全部绑在地上的高中生，无疑，更加符合他的胃口。
（或许，和他的父亲一样，是一口好刀。）
念头闪过的刹那，施耐德嘴角微微一扯：“如果你想听，我不介意告诉你，这个世界的真相，不过，在此之前，看在你父亲的份上，能告诉我，昨天发生了什么吗？以及.....他现在情况如何？”
“我爸很好。”楚子航只说了这四个字。
“好吧，孩子，你对我还是抱有抵触，不过，你刚才提到了政审，我想，对于这一点，无须担心，如果有兴趣的话，我们卡塞尔的师资力量，足以接纳任何学生。”
“我可没听说过哪个诺奖获得者毕业于卡塞尔。”楚子航对施耐德的话实在是相信不起来，招特种兵当校工的大学......能是正经大学吗？
“但我们拥有两位数的诺奖获得者在我院任教。”施耐德说完，露出了一抹微笑，虽然这种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就和恐怖片里差不多。
“或许你对我们还不够了解，但鄙人虽然不才，但也添为教授之职，我们今晚，有足够的时间，来满足你的一切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