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警察来了，带走了一干人等，还有证人和监控。
谷文惠也跟着警察去了。
走之前，见到方莹朝她看过来的目光，她轻笑两声，“今天的会议我纯粹无聊才跟着来罢了，工作有人负责，要是我把他们的事都干了，我这个老板还要他们干什么？”
说着说着，目光向方婷芝那边瞟了两眼。
方婷芝心下恼火。
别以为她不知道，谷文惠其实就在内涵她这个当老板活得就像个给人打工的。
她有苦不能说。
说到底还是要怪她身边这个袁翠翠，都是她，把自己得力的手下廖碧心硬生生地给逼走，要不然，她现在早就躺在国外某个着名海岛的沙滩上晒太阳了。
心里越想越憋屈，余光还见到自己曾经的下属跟方莹有说有笑的，心火更盛。
扶着袁翠翠手臂的手更是用力。
“嘶——你轻点儿，你干嘛啊，要谋杀啊？”袁翠翠心里一肚子气，被方婷芝掐痛了，火气上头有点口无遮拦。
反应过来人家是她的上司，而且自己的事还要人家帮忙，又连忙堆起讨好的笑来，“婷芝，抱歉，我刚刚以为是小陈呢，”小陈正是她的小助理，“不好意思啊，你也看到了，今天我受了无罔之灾，当初要不是为了帮你，我也不会得罪方莹这个疯女人，你这次可要帮我啊。”
说着，就双手拉着方婷芝的手裹着，两眼泪汪汪，“你不会不管我的吧，对吧？”
她现在真的除了回国靠方家和方婷芝之外，真的一无所有了。
但凡她家还能像以前未破产之前那般风光，她能被方莹欺负得那么惨？
方婷芝看着她这张脸，差点没被吓吐。
嘴巴周围都沾着之前流的鼻血，虽然擦干了，但没擦干净，脸上还挂着两道血痕，鼻子歪到一边了，眼睛处还留有之前方莹一拳头打过来的淤青。
本就一张被打得抽象得脸，这下又沾着泪，总有点在拍恐怖片的感觉。
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刚刚被她厉声质问的怒气瞬间被吓没了。
好连忙把自己的手从她双手里抽回，腿不自觉地退了两步，待察觉自己的举动有点过之后，勉强笑了笑。
“放心，我肯定不会不管你的，我们先跟着去警察，我这就打电话给妈妈，让她给你找律师。”
方婷芝一边安慰一边掏出手机，扶袁翠翠的任务直接推给小陈助理。
小陈刚接手，直接被袁翠翠当了出气桶，一路上骂骂咧咧的。
方婷芝心中一阵嫌恶，但袁翠翠抓着她的把柄，她不得不保她，只好给远在S市的乔迎曼打电话求救。
而另一边，方莹跟廖碧心说了两句之后，就跟了过来。
见谷文惠站在一边看着她，像在等她似的，她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没办法，也就只有一条路走出酒店，如果有第二条道，她绝对避着她走另外一条。
在经过谷文惠身边时，她脚还是顿了顿，脸朝着前方，并未转过头。
声音略显僵硬和冰冷，“别指望我会对你说谢谢，没你，结果都一样。”
说着，重新迈开脚往前走。
只是没想到谷文惠快步走上前，像是故意似的跟她并排走着。
她漫不经心地笑着，眼睛也没看方莹，“呵，我做事一向看心情，你那个妹妹......”
“方婷芝不是我妹妹，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方莹很讨厌别人把方婷芝这个女人硬是跟她扯在一起，甚至厌恶到听到方婷芝的名字，都不自觉地生出生理性的厌恶。
谷文惠见自己的话被打断，也不以为然，只轻笑一声，“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
“谢谢，不过你似乎比以前更让人讨厌了。”
谷文惠似乎嗅到以前斗嘴的味道，有点回味，“大家彼此彼此，不过，比起你，我更讨厌方婷芝，我今天并不是在帮你，所以你感不感激我，我无所谓，我纯粹想恶心一下她罢了。”
说着说着，直接越过方莹走出酒店朝路边停着的商务车走去。
方莹看着她潇洒的背影若有所思。
其实，她还挺羡慕谷文惠的，她从小到大，都被家里人宠着护着，一直都没变过。
片区的公安局正好在酒店附近，很快就到了。
方莹才从警察的车下来，就见到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透着精明又帅气得过分的律师走了上前。
“方小姐，我是您的代表律师，我叫何林，这是我的名片。”
何林生得英俊斯文，身材颀长，站在他们一行人当中，相当亮眼。
方莹对美男多少有些免疫，但也不得不感叹这男人实在长得让人挪不开眼。
他看似精明，但却长着一双桃花眼，盯着你看的时候，眼中深情如海。
啧啧啧！
也亏得她身边有一个长得比他还妖孽的男人。
另外，这律师来得也太快了吧。
她下意识转过头看向跟着过来录口供的高经理，后都者看着何林也有些怔住了，显然，他也没想到律师来得这么快。
见高经理这般，方莹也狐疑了，但还是礼貌地接过何林递到眼前的名片。
何林的名片很简洁，方莹知道，越是厉害的人物，名片越简单。
但她还是一眼看到蒋氏法律顾问几个大字。
又是蒋氏？
狐疑归狐疑，她还是知道现下不是狐疑的时候，随即露出一抹礼貌的微笑，“那有劳何律师了。”
“本职所在，应该的。”
何林推了推眼睛，不着痕迹地掩盖住眼底一闪而过打量又好奇的目光。
因他长得实在太打眼，一行人在经过他时，都忍不住朝他投以好奇的目光。
直到谷文惠经过......
“何大律师，好久不见了。”谷文惠在他面前站住。
何林见到她，眼中似乎并没有多少波澜，他扬起礼貌又客气的笑容，“谷大小姐，确实很久不见了。”
谷文惠看了眼向走在前面的方莹，又回过头，“想不到方莹能请得动你们蒋氏的首席法律顾问来管这趟事，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点儿？”
认真听，还能听到谷文惠语气中的酸意。
方婷芝等人没来得及八卦这二人之间的暧昧，却被“蒋氏”二字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蒋氏？京市的蒋氏？
那可是顶级豪门的存在，在他们面前，方家算得了什么？
方莹什么时候抱上蒋氏这条大腿了？
方婷芝一想到方莹离开方家之后，混得越来越好，她就愈发妒忌得发疯。
而站在她另一边的袁翠翠却面色发白，她不禁伸手抓住方婷芝，但用力过猛，又把方婷芝掐痛了。
“啊——你干嘛？”
方婷芝心里刚刚本就妒忌方莹妒忌得心火正旺着，突然被袁翠翠掐痛了手，怨气就像突然有了个宣泄的出口似的，大叫出来。
当察觉到其他人看过来的目光时，她才闭上了嘴，但眼睛还是忍不住瞪了袁翠翠一眼。
要是往日，袁翠翠肯定会不高兴，但眼下她自己的事情还要靠方家，她断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方婷芝不满。
所以，她只好忍下这口气，低声低气地提醒方婷芝，“婷芝，给我找的律师呢？”
她话刚落下，就见一个中年男子一边擦着汗一边穿着不甚合身的旧色西装匆匆走了过来。
“抱歉，抱歉，是方小姐和袁小姐吗？”
袁翠翠：“......”
方婷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