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快看！”颜硕举着手机递给还处在兴奋中的颜悦，屏幕上的新闻标题红得刺眼——《云层一号首开售罄，榕城豪宅市场再现神话》。
他的声音抖得像筛糠，一半是激动，一半是难以置信，“咱们在榕城开发的项目卖爆了！购房者排到了马路上，中介说加价五十万都抢不到！”
颜悦一把抢过手机，手指飞快地划着屏幕，看到销售数据的瞬间，嘴角咧到了耳根：“真的！真的卖光了！川哥，你看！跟你预料的一模一样，项目开门红！”
“爸你太厉害了！”池宴凑上前看了一眼新闻，对顾川好像更佩服了，“我就知道跟着你干，肯定能发大财！”
顾川故作淡定地整理着领带，眼底的狂喜却藏不住。他轻咳一声，拍了拍池宴的肩膀：“乖儿子，这才只是开始。”
颜母拽着颜硕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儿子，那我们投的钱……能分红了？”
“何止分红！”颜硕激动得唾沫横飞，“我们把市区那三套房子全抵押了，凑了两千万投进去！现在项目爆火，最少能翻五倍，上亿都有可能！”
角落里的何映雪也紧紧抓着沈震天的轮椅扶手，声音发颤：“老沈，我们赌赢了！我们把沈家最后一点家底都砸进去了，跟着池家……不，跟着顾先生，总算能翻身了！”
沈震天瘫在轮椅上，嘴角流着口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宴会厅里瞬间炸开了锅。那些之前跟风投了钱的小家族代表们，纷纷掏出手机刷新闻，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
“我就说跟着池家没错！”
“早知道多投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幸好池家和沈家愿意共享，如果是李家把地留着自己开发，哪有咱们的份？”
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李牧心上。他端着酒杯走到张奕身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张少，这……这情况有点不对劲啊。云层一号那块地，本来是我李家的，这.......”
李家本是这块地的主人，却在池家的步步紧逼下被迫割让。虽说张奕后来出过手，终究没能拦住池沈两家联手夺地。
如今看来，当初池家能压得四大家族之一的李家毫无还手之力，原来是拉拢了榕城半数小家族联手施压。
那些平日里不起眼的宗族势力，此刻却像附骨之疽，靠着抱团才啃下了这块肥肉。
张奕抬手与他碰杯，酒液晃出细碎的光：“李叔稍安，好戏刚开场，过会儿就见分晓。”
孙家、吴家等几个家主本也想凑过来打听，见张奕如此笃定，便纷纷退回座位。
可周围不断传来 “我入了五百万”“我订了三套” 的炫耀声，终究按捺不住，交头接耳间难掩艳羡。
虽说早下定决心跟着唐家跟着张奕走，可眼睁睁看着别人吃肉，自己连汤都没捞着，心里终究不是滋味。
此时的台上，颜悦已经美得找不着北。她踩着高跟鞋走到池洛面前，手机屏幕怼到他鼻子前：“池洛，看到了吗？云层一号卖爆了！我和川哥只用了三个月，就做到了你三年都没做到的业绩！你现在是不是肠子都悔青了？”
池洛喉间溢出声冷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西装纽扣，目光扫过那群眉飞色舞的人，像在看一群围着腐肉狂欢的苍蝇：“你们当捡了多大便宜？这项目，其实是我给你们备的送葬大礼。”
“送葬？” 颜悦尖声拔尖，指甲几乎戳到池洛鼻尖，“池洛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不就是见不得我和川哥比你能耐？看我们项目爆赚，你心里比谁都酸，比谁都难受吧！”
池洛懒得跟她掰扯，从内袋摸出支古巴雪茄。
助理立刻上前，从兜里掏出雪茄剪。
动作娴熟地帮他剪开烟尾，又拿出打火机点上。烟雾缭绕中，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缥缈，
“一个即将负债累累的项目，” 他眉峰微挑，烟丝在齿间碾出冷意，“你觉得我会眼红？”
“你胡说八道什么！......”颜悦气得柳眉倒竖，抬脚就要冲上去撕扯，却被顾川一手拦住。
“池洛，你阴阳怪气赖着不走，不就是记恨我们占了上风？” 顾川往前凑了半步，刻意挺了挺胸膛，眼角的褶皱里全是得意，“哦对了 —— 是不是净身出户后连打车钱都没了？想讨点零花钱花？”
他从钱夹里抽出一沓现金，故意数得哗哗响，抽出五张，像打发乞丐似的甩在地上。
绿色的钞票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滑出老远，他歪着头睨着池洛，嘴角撇出毫不掩饰的嘚瑟：“给，够不够？不够说一声。”
池洛没动，只是吐了个烟圈，烟雾正好罩在顾川脸上。
顾川的脸瞬间涨红，以为池洛嫌少，又掏出半沓钱，往前凑了半步，将钞票劈头盖脸拍在池洛胸口：“怎么？嫌寒酸？这些都给你！够你在桥洞底下住仨月了吧？”
话音未落，“啪” 的一声脆响震得全场寂静。
池洛反手甩出一记耳光，力道大得惊人。顾川像个破麻袋似的摔在地上，嘴角淌着血，被打中的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散落的钞票飘了一地，像撒了层绿色的纸钱。
“川哥！”颜悦尖叫着扑过去扶他，手指抖得不成样子。
“姓池的！你敢打我爸！”池宴像头被激怒的野兽，红着眼就要冲上去，却被沈欣悦死死抱住。
“别冲动！”沈欣悦的声音发颤，她看着池洛那双冰冷的眼睛，总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
“再往前一步，我报警了啊！” 助理跨步挡在池洛身前，手臂绷得像铁闸，眼神冷得能冻伤人。
“让开。”池洛拍了拍助理的肩膀，声音平静得可怕，“让他们闹，闹得越欢，等会儿摔得越惨。”
他走到顾川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蜷缩在地上的男人，雪茄的火光明明灭灭：“你以为云层一号是块肥肉？我告诉你，那是我给你们准备的坟墓。”
“你……你什么意思？”顾川捂着嘴，血从指缝里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