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洗完碗，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从厨房走出来。
刚才在厨房里面听着外面爷孙俩隐约的笑语，他心里那点因为营养餐和老爹双标待遇而产生的憋闷也慢慢平复了下来。
现在正盘算着等会儿怎么跟父亲约法三章，至少在小鑫的教育问题上为自己争取到一定的话语权。
可他刚踏进客厅，眼前的一幕让他刚稍微缓和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脸色“唰”地一下就沉了下来。
只见小鑫还窝在沙发上，根本不像要准备睡午觉的样子。
反而全神贯注地低着头，小手在一个亮着的屏幕上快速滑动点按着，玩的正是那只被他明令禁止的智能手表。
而他自己的老爹不仅不加阻止，反而就坐在旁边，探着头看得津津有味，脸上还带着那种“我孙子真聪明”的得意笑容。
看到这一幕，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心头！
周望几个大步跨过去，声音又急又冲，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明显的不悦：“小鑫！谁让你玩这个的？”
“放下！马上给我放下！”
他尖锐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客厅里和谐的氛围。
小鑫被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手表差点掉下去，脸上的笑容僵住。
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和害怕，下意识地就把手表藏到身后，求助似的望向爷爷。
周望根本没看儿子害怕的眼神，他的怒火直接转向了周国良。
语气里充满了埋怨和指责：“爸！您怎么回事啊？”
“我才进去多一会儿？您怎么就让他玩上这个了？”
他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高：“这东西最容易上瘾了，玩起来就没个够。”
“不仅耽误学习，损害视力，甚至是玩物丧志！”
“我跟您说过不能惯着他这些毛病，您刚来第一天就这样。”
“以后我还怎么管他？他还不得反了天了？”
他觉得自己苦口婆心建立的规矩和防线，正在被父亲无知无觉地轻易摧毁，一种强烈的失控感让他口不择言。
一旁的摄像二哥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又暗喜。
“来了来了，焦点冲突又来了，老爷子快上去扇他！”
周国良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了，但是他没有立刻爆发。
而是先伸出手，安抚性地拍了拍躲在自己身后吓得像只小鹌鹑的小鑫，沉声道：“乖孙，不怕。”
然后才慢慢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向儿子，平静的语气下压着怒火：“你瞎嚷嚷什么？看把孩子吓的！”
“我怎么惯着他了？”
“孩子玩个新奇玩意儿，放松一下，天就塌了？”
“玩物丧志？”
周国良嗤笑一声，“你小时候趴邻居窗户口看黑白电视一看半天，老子是不是也得说你玩物丧志，得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我那是……”
周望被父亲这突如其来的翻旧账噎了一下。
“那是什么？”
周国良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就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好大的官威啊！”
“你周望小时候干的混账事少了？”
“现在倒好，还拿起架子来管我孙子了？”
“这不是一码事！”
“这智能产品它就是精神鸦片！”
周望试图强调现代电子产品的危害性。
“狗屁鸦片！”
“我看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
周国良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刀能切菜也能杀人，是刀的问题还是人的问题？”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
“你不会教他怎么正确用，只会一棒子打死？你这是什么狗屁教育方法？”
“照你这么说，以前我当兵那会儿都是小米加步枪，那还造原子弹干嘛？”
老爷子站起身，虽然个子可能没周望高，但气势十足：“我告诉你！”
“从今天起，这东西小鑫可以玩，但也不是无节制地玩，我会给他安排时间。”
“以后每天做完功课，可以玩二十分……玩半个小时，到时间就收起来。”
“这叫规矩，也叫劳逸结合！不像你，只会死掐！”
“半个小时？”
“那也不行，他一玩就收不住！”
周望这话后还没有放弃，依旧坚持的说道。
“那是你没能耐，连自己儿子都管不住时间，你还有理了？”
周国良一句话就把周望堵了回去：“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说了算。”
“你再敢因为这个吼孩子，我就带小鑫回老家，家里也不是上不了学！”
最后这句关于“回老家”的威胁，精准地命中了周望的软肋
让他瞬间想起了自己的儿子还在老爹手里捏着，气势不由得矮了半截。
小鑫看着爷爷又一次镇住了爸爸，虽然还是有点害怕。
但小心地把手表拿了出来，小声对周国良说：“爷爷……我就玩一会儿，就一会儿……”
“哎，好，爷爷知道的，那你就玩一会儿。”
周国良立刻变回慈祥爷爷，柔声答应。
周望看着眼前这对爷孙一致‘对抗自己的场景，再看看父亲那不容置疑的表情，知道自己再争下去也是自取其辱。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一股巨大的憋屈和无力感涌上来，堵得他喘不过气。
他铁青着脸，手指颤抖地指了指那手表，又看了看一脸你能奈我何的父亲和怯生生却有了靠山的儿子。
最后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猛地一转身，带着一身的窝囊气摔门走进了卧室，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他现在只想静静。
直播间的网友们再次欢呼起来。
【哈哈哈，爷爷霸气！】
【就是，说的句句在理，无法反驳，我宣布周望完败！】
【支持爷爷定规矩，堵不如疏，这比一味禁止要强多了。】
【确实是这个道理，不能因为害怕孩子玩就去禁止......】
......
小鑫玩了一会儿智能手表后，最初的新鲜劲也慢慢过去了。
发现里面的小游戏其实也就那样，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意思。
而且，平日里被周望严格要求而养成的生物钟开始发挥作用，一阵阵困意袭来。
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睛也揉得红红的，像只困倦的小兔子。
“爷爷……”
他放下手表，依赖地靠向周国良，声音软糯带着睡意：“我困了，想睡觉。”
周国良倒是来了兴趣，正在那儿研究那手表呢。
虽然没研究明白，但听到孙子的话，立刻就把那高科技玩意儿抛到了脑后。
他低头看着小鑫睡眼惺忪的小模样，连忙搂住他：“哎哟，困了啊？”
“好好好，睡觉睡觉，爷爷带你去睡觉。”
说着，老爷子利索地站起身一把将小鑫抱进怀里，虽然有点吃力，但他还是坚持要抱。
小鑫乖巧地搂住爷爷的脖子，小脑袋枕在爷爷结实的肩膀上，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周国良抱着孙子，看都没看卧室方向一眼，他知道周望肯定在里头生闷气。
然后径直走进了小鑫的房间，轻轻把他放在床上。
笨拙却又无比细心地替他脱掉小外套和鞋子，盖好被子。
他粗糙的大手生疏却温柔地拍着孙子的背，哼着不成调的老歌谣。
小鑫在爷爷充满安全感的陪伴和哼唱中，很快就沉沉睡去了，嘴角还带着一丝安心满足的弧度。
周国良看着孙子熟睡的恬静脸庞，心里软成一滩水，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要好好改造自己那个蠢儿子的心思。
他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
......
下午，阳光正好。
小鑫睡了个饱饱的午觉，精神头十足地醒了。
周国良早就准备好了，爷孙俩默契地完全无视了那个从卧室出来脸色依旧不太好看，还试图找点存在感的周望。
“爸，下午……”
周望清了清嗓子，刚想开口问问安排。
或者找个借口一起出去，表示一下自己作为父亲的参与感。
结果周国良就像没听见一样，直接牵起小鑫的手，中气十足地说：“走，乖孙，爷爷带你出去溜达溜达，看看外面有什么好玩的！”
说着，爷孙俩有说有笑地就朝门口走去。
周望的话硬生生憋在了喉咙里，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无比尴尬。
他看着那一老一小的背影，感觉自己就像个彻头彻尾的透明人。
他气得暗自咬牙，胸口发闷。
想跟上去，但又拉不下这个脸。
刚才还被怼得哑口无言，现在又眼巴巴地跟上去，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而且，明显老爹和儿子都没打算带他玩！
最终，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门“砰”的一声关上，将他一个人留在骤然安静下来的客厅里。
一种被孤立、被排除在外的强烈失落感涌上心头，让他烦躁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看什么都不顺眼。
而这一幕落在直播间的网友眼里，却别有一番滋味。
【啧啧，周望家庭地位-1-1-1】
【哈哈哈笑不活了，直接被爷爷无视了！】
【爷爷：带孙子出去玩咯！儿子？什么儿子？】
【他好像条狗啊 ......虽然可怜但好笑！】
【让他之前那么对小鑫，这就叫活该！】
......
周国良带着小鑫出了小区后，走在热闹的街道上。
小鑫像只出笼的小鸟，兴奋的东张西望，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轻松。
他已经很久没有任何学习任务，也没有任何压力地出来闲逛了。
走着走着，路过一个热闹的街口，一阵诱人的食物香气飘了过来。
小鑫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目光被路边一个卖糖油果子的摊位吸引住了。
那金灿灿、圆滚滚的果子在油锅里翻滚，捞出后裹上香甜的芝麻糖粉，散发着致命的香味。
小鑫的脚步慢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这一瞬间，他脑子里想的不是买几个尝尝，而是想起爸爸无数次严厉的告诫。
“路边摊不干净，都是地沟油。”
“吃了会拉肚子！不准吃！”
想到这里，小鑫的脸上露出了渴望又挣扎的表情。
周国良敏锐地察觉到了孙子的变化，停下脚步顺着小鑫的目光看了过去，当即了然一笑。
他蹲下身平视着小鑫，温和地问：“乖孙，是不是想吃那个糖油果子了？”
小鑫犹豫了一下，小声说：“……爸爸说，路边摊不干净，不能吃。”
可是说完后，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那金黄诱人的果子，再次咽了咽口水，那小模样可怜又可爱。
周国良听了，并没有像周望那样直接否定或训斥。
他笑了笑，用一种过来人的、充满生活智慧的语气说道：“你爸爸啊，有时候就是太死板，喜欢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他指着那个摊位，耐心地给小鑫分析：“你看那个老奶奶，摊子擦得干干净净，油也清亮，用的东西都摆得整整齐齐。”
“看样子在这摆了有些年头了，要是真的不干净、吃了老拉肚子的话，早就没人来买了。”
“这样她也摆不下去了，你说对不对？”
小鑫顺着爷爷的手指看去，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
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动作麻利、摊面整洁。
周围排队的人也不少，很多都是接了带孩子的家长买给孩子吃的。
“这叫做......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周国良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但是，这句话可不是让我们真去吃脏东西。”
“是说啊，这世上很多东西，不能因为它可能有点风险就完全否定。”
“路边摊有小本生意的不容易，也有很多摊主是很有良心、很讲卫生的。”
“重要的是咱们自己要学会看，学会判断。”
他摸了摸小鑫的头：“就像做人做事一样，不能听风就是雨，得有自个儿的主见。”
“当然，咱们也不是啥都吃，看起来实在邋遢的，咱肯定不去。”
“但这个奶奶做的，爷爷觉得可以尝尝。”
“你呢，想不想买一个试试？”
小鑫听着爷爷的话，又仔细看了看那个摊位。
他觉得爷爷说得很有道理，爸爸确实总是把“不许”、“不行”挂在嘴边，却从来没像爷爷这样耐心地跟他讲过为什么。
眼下小鑫心里的顾虑被打消了，眼睛重新亮了起来。
小家伙用力点了点头：“想！”
“爷爷，我想尝一个！”
“好嘞！”
周国良爽朗地一笑，站起身，牵着孙子走到摊位前：“大妹子，给我们来一个糖油果子，多裹点糖粉，我孙子爱吃甜的！”
“好，马上就好”
摊主奶奶笑着应道，麻利地夹起一个刚出锅炸得金黄酥脆的果子。
在满满的糖粉里滚了好几圈，然后用纸袋装好，递给了眼巴巴等着的小鑫。
小鑫小心翼翼地接过，吹了吹气，然后试探性地咬了一小口。
外层糖粉的甜香和芝麻香，混合着糯米团子的软糯和油酥感，瞬间在嘴里化开。
那种简单又强烈的快乐，是任何昂贵的进口零食都无法替代的。
“好吃吗？”周国良笑着问。
“嗯嗯！”
“好吃！超级好吃！”
小鑫嘴巴塞得鼓鼓的，眼睛幸福地眯成了两条缝，
一边用力的点头，一边含糊不清地回答着。
这是他第一次打破爸爸的“规矩”，品尝到自己从来没吃过的美味，感觉格外香甜。
周国良看着孙子满足的样子，自己也开心地笑了。
他不仅仅是在带孙子吃零食，更是在用一种更灵活、更包容的方式，潜移默化地教他认识这个世界。
而这一切，都被远远跟在后面实在不放心又拉不下脸，只好偷偷尾随的周望透过人群缝隙看在了眼里。
他看到儿子拿着那不干净的路边摊吃得一脸开心，而他那位老父亲还在旁边笑呵呵地看着……
周望顿时觉得血压又有点升高了，下意识就想冲过去制止。
但他刚迈出一步，就想起了老爹的脾气，还有自己是在后面偷偷跟着的，顿时硬生生忍住了。
只能憋屈地站在原地咬牙切齿地看着，心里五味杂陈。
有担心儿子吃路边摊吃坏肚子的顾虑，也有对老爹的埋怨，但更多的是对自己权威被挑战的恼怒。
但隐约间，似乎还有一丝……看到儿子开心笑容时的欣慰。
那种纯粹的快乐，他在家里似乎很久没见过了。
周望忽然有点迷茫了，自己严防死守的那些规矩。
到底是为了儿子好，还是真的像老爹说的那样，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好面子和对孩子控制的执念？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
而前周国良和小鑫这一老一小彻底放飞了自我，沿着热闹的街巷一路逛一路吃下去。
老爷子仿佛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周望那些“规矩”全都踩在脚下，更想补偿孙子之前缺失的、属于孩童的简单快乐。
刚吃完糖油果子的香甜，没走几步，小鑫又被那亮晶晶冰糖葫芦吸引住了目光。
一根根竹签上串着饱满的山楂、草莓、橘子瓣，裹着晶莹剔透的糖壳，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爷爷，那个……”
小鑫小声嘟囔，眼睛黏在上面挪不开。
“想吃糖葫芦？走！”
周国良二话不说，拉着孙子就走到摊位前：“小伙子，来串山楂的，糖熬得脆点的！”
“没问题！”摊主麻利地取下一串最大的。
小鑫接过那串比他脸还大的糖葫芦，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
咔嚓！
糖壳碎裂的清脆声和甜味瞬间在口中蔓延，紧接着是山楂酸酸甜甜的果肉。
吃得小鑫眼睛都眯了起来，幸福得直晃脑袋。
周国良就在旁边看着，笑得见牙不见眼，比自己吃了还开心。
没消停多久，一股更加霸道浓烈的香气又飘了过来，那是烤淀粉肠和铁板鱿鱼！
那油滋滋的声音，混合着孜然、辣椒粉的辛香，对小孩子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小鑫的脚步又挪不动了，小鼻子一耸一耸的，眼巴巴地望过去。
“馋了？”周国良哈哈一笑，“走！爷爷给你买！咱们今天吃个痛快！”
于是，小鑫左手举着吃了一半的糖葫芦，右手很快又拿上了一根烤得外焦里嫩的淀粉肠。
他啊呜咬了一大口，吃得满嘴流油，开心得不得了。
接着，又一串刷满酱汁的烤鱿鱼递到了手里。
小家伙吃得手忙脚乱，嘴角沾满了酱料和糖渣，小肚子也渐渐鼓了起来，但那张小脸上洋溢的笑容却异常开心。
他叽叽喳喳地跟爷爷说着这个好吃那个也好吃，活泼得像是换了一个人。
周国良自己也没闲着，给孙子买的同时自己也拿着串鱿鱼啃着，一边吃一边还点评：“嗯，这家酱料不错，够味！”
“这肠烤得透，香！”
“不过比我当年的手艺还是差上那么一点......”
这一幕，自然又一丝不落地被远远尾随的周望看在了眼里。
他差点都要气疯了！
糖葫芦那么多糖，粘牙还坏牙！
淀粉肠谁知道里面是什么肉，还有那烤鱿鱼看上去就不新鲜......
他看着儿子毫无顾忌地吃着那些他眼中的垃圾食品，还笑得那么开心.
而老爹居然还跟没事人一样，周望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几次三番都想冲过去一把夺过那些东西扔进垃圾桶。
但他怕啊，脚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只能徒劳地站在原地，拳头攥得紧紧的，心里疯狂呐喊。
爸！
您这是害他啊！
吃不得，吃不得啊！！！
周望的内心戏丰富极了，差点都给自己感动哭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小鑫因为吃了这些晚上拉肚子上吐下泻，或者满口蛀牙疼得哭天抢地的场景。
愤怒和无力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然而，前面的小鑫依旧活蹦乱跳。
依旧脸色红润，除了有点吃撑了的迹象之外，没有任何不适。
周国良则完全无视了身后那道几乎要把他后背灼穿的视线，乐呵呵地掏出手帕给孙子擦嘴：“慢点吃，没人和你抢，瞧你这小花猫样子。”
“爷爷，太好吃了！”
小鑫舔着嘴角的酱汁，心满意足地说道：“我从来没有一次吃过这么多好吃的！”
可这句话却不经意间扎了一下周国良的心。
他摸了摸孙子的头，语气慈爱的说道：“好吃就行！”
“这人呐，该玩的时候玩，该吃的时候吃，只要不过分，没啥大不了的。”
“我看你爸就是吃的太饱闲的，进个厂上两天班就老实了。”
“不然天天被他这么盯着，谁受的了？”
说完后周国良不着痕迹的朝身后看了一眼，似乎意有所指。
声音清晰地飘进了周望的耳朵里，他猛地一怔，呆立在原地。
可小鑫对此浑然不觉，他拉了拉爷爷的衣角小声说道：“爷爷，我渴了。”
“渴了啊？走，爷爷给你买喝的去。”
“咱们喝……”
周国良目光扫过旁边的奶茶店，刚想说喝奶茶，但看到孙子那已经圆滚滚的小肚子，话到嘴边改了口。
“喝点酸梅汤吧，解解腻。”
“好哇！”小鑫乖巧地点头。
“爷爷我还想要那个......”
“喜欢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