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孙俩休息了一会儿，小鑫的精力也恢复了不少，肚子也没那么胀了。
他们继续沿着热闹的街市溜达，忽然，一阵“砰砰砰”的清脆响声和人们的欢笑声吸引了小鑫的注意。
周国良循声望去，只见前面空地上摆着一个气枪打气球赢玩偶的摊位。
各色各样的毛绒玩偶，从小巧的挂件到半人高的大熊，琳琅满目地挂满了整面背景墙。
几个年轻人正拿着气枪瞄准射击，气球破裂声和偶尔中奖的欢呼声交织在一起，气氛热烈。
小鑫的眼睛瞬间就被吸引住了，尤其是墙上最高处挂着的那个威风凛凛的机甲恐龙玩偶，更是让他移不开眼。
他拉着周国良的手，兴奋地指着那边：“爷爷，爷爷，你看那个打气球的！”
周国良顺着孙子指的方向看去，笑了笑说道：“哟，打靶的啊？想玩不？”
“想！”小鑫毫不犹豫地点头，小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
“走，爷爷带你去玩！”
周国良大手一挥，牵着孙子就走了过去。
摊主是个精明的中年男人，一看有客人上门，尤其是带着小孩的老人，脸上立刻堆起了热情的笑容。
“小朋友，想玩打气球啊？”
“二十块钱十发子弹，打中八个就能选个小一点的玩偶，全打中给一个中号的玩偶！”
“还可以参加挑战，五十发子弹全中的话......”
他指了指墙顶最大的那几个玩偶：“那大奖就是你的了！”
小鑫看着那排闪着金属光泽的气枪和五彩斑斓的气球，既兴奋又有点紧张。
周国良见孙子开心，想都没想，很爽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二十的纸币递过去：“老板，来十发！”
“好嘞！”
老板麻利地接过钱，将一把装好塑料bb弹的气枪递给了小鑫，并简单指导了一下怎么瞄准怎么扣扳机。
小鑫毕竟年纪小，又是第一次玩这种游戏，气枪拿在手里都有些颤巍。
他学着别人的样子，眯起一只眼，笨拙地瞄准不远处那排颜色鲜艳的气球。
“砰！”
第一枪打歪了，子弹不知飞到了哪里。
“砰！砰！”
第二枪、第三枪擦着气球边缘飞过。
不过还好，第四枪总算打中了一个边缘的气球，发出轻微的“噗”一声。
“耶！爷爷我打中了！”
小鑫兴奋地叫了起来。 周国良比他还高兴：“好小子，真棒！接着来！”
然而，好运似乎就此用光了。
接下来的五枪，小鑫因为紧张和不得要领，又只侥幸打中了一个气球。
十发子弹打光了，也才只打中了两个。
老板脸上笑容更盛，心里窃喜。
果然是小孩子和老人好糊弄，今天这钱活该他赚。
于是立刻在一旁帮腔，语气极其诚恳地劝说起来：“哎呀小朋友，就差一点点了！”
“刚开始没找到感觉佷都这样，再来一次，这次你肯定能打中更多！”
“难得出来玩一次，开心最重要嘛，说不定一会儿就抱个大奖回家呢！”
小鑫看着手里空了的枪，又看了看墙上那些漂亮的玩偶，尤其是那个机甲恐龙。
脸上兴奋的光芒黯淡了下去，露出了明显的气馁和不舍。
他确实还想玩，但又觉得自己打得太差，浪费了爷爷的钱。
小家伙有些犹豫地抬起头，支支吾吾的对周国良说：“爷爷……我，我打不中……”
“还是算了，我们走吧，不玩这个了……”
那懂事又失落的小模样，看得周国良心里一软。
周国良人老成精，哪能看不出这老板是想趁机多做点生意。
这摊位的枪估计都调过，准星有点偏，气球也不是那么好打，专坑生手。
不过在他看来这也没什么，做生意嘛都是出来混口饭吃，耍点小聪明也是人之常情。
这些都没什么，关键是他孙子喜欢。
而且老板刚才有句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确实是难得陪小鑫出来玩一次。
刚才射击时那全神贯注的小模样，比对着那些枯燥的单词书本生动多了。
这点儿钱能买孙子这么投入的快乐和体验，值，太值了！
于是他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地又掏出二十块钱递给老板：“老板，再来十发。”
“小鑫咱们接着玩，怕啥？”
“爷爷有退休金呢，今天玩高兴为止！”
“打不中就打不中吧，没关系的，就算听个响儿也开心！”
说着周国良蹲下身，不是去指导小鑫怎么瞄准。
而是用粗糙的大手比划着，用最朴素的话语鼓励孙子：“小鑫，别紧张！”
“手稳一点，心别慌，那气球就在那儿，又不会跑。”
“你就当它是……是你爸那张臭脸！”
“对！瞄准了，狠狠地打！”
“噗——”
旁边有人被老爷子这另类的鼓励方式逗笑了。
小鑫也被爷爷的话逗乐了，心里的紧张和沮丧顿时消散了不少。
他用力点点头，再次接过装好子弹的气枪，眼神变得专注起来。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小鑫第二次明显沉稳了一些。
虽然准头依旧感人，但十发子弹下来，竟然打中了四个气球！有进步！
“好！有进步！”
“我就说我孙子聪明吧，你们还不信！”
周国良毫不吝啬地夸奖，比他自己打了满分还高兴。
小家伙看到自己有了进步，信心也回来了一些，眼睛里的光又亮了起来。
“再来十发！”
周国良二话不说，又付了钱。
老板笑得合不拢嘴，乐呵呵的装着子弹。
第三轮小鑫更加专注，甚至开始自己摸索一点小小的规律。
这一次，他打中了五个！
接着第四轮......
第五轮......
小鑫找到了感觉，手也更稳了，最高竟然打中了七个气球！
虽然离拿到那个中等玩偶还差一个，但已经可以获得一个最小号的安慰奖——一个小猫钥匙扣挂件。
老板也有点惊讶，枪是他调的，他自己心里当然清楚。
但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天赋竟然这么好，进步神速啊，还是有点东西的！
他笑着把那个小小的挂件递过来：“小朋友真厉害啊！”
“不过还是有点可惜，差一点就能拿更大的了......”
“要不要再试试？下次肯定行！”
小鑫接过那个小小的挂件，虽然也很开心，但看了看墙上那个机甲恐龙，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小不点。
这对比实在太鲜明，心里难免还是有些气馁和不甘心。
他小声嘟囔：“就差一发就能拿到那个小狗了……好难啊……”
周国良把孙子的情绪尽收眼底。
他摸了摸小鑫的头，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没事，小鑫。”
“多大点事儿啊，有爷爷在呢！”
他伸出手指，直接指向墙上最高处那个最威风的机甲恐龙玩偶：“告诉爷爷，是不是最喜欢那个大家伙？”
小鑫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茫然的看了看爷爷，然后用力点头：“嗯嗯，喜欢！”
“好！”
周国良咧嘴一笑，露出一种混合着自信和宠溺的光芒：“爷爷今天就给你把它赢回来，你看着就好！”
说着他转向老板，从口袋里直接掏出一百块。
“啪”地一声拍在摊位的台子上，中气十足地说：“老板，给我来五十发。”
“你说的那个什么挑战我参加了，今天怎么着也要给我孙子露一手！”
这一下不仅小鑫惊呆了，连老板都愣住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老爷子......口气不小啊！
躲在人群后面暗中观察的周望，看到父亲居然要亲自上阵，还一下子买了五十发子弹，顿时觉得一阵肉疼外加无语。
老爹这是要干嘛？
跟一个小商贩较什么劲，这分明就是骗钱的把戏。
他差点又要忍不住冲出去制止这败家行为，但最终还是强忍住了。
只是脸色更加难看，在心里吐槽：瞎胡闹！真是瞎胡闹！
老板回过神来，脸上笑开了花，可心里却有点打鼓。
这老头看起来挺有底气，难道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吧？
不可能，觉得不可能。
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老头......
老板摇了摇头，赶紧递给一把看起来比较新的气枪。
嘴上也说着恭维话：“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老爷子，祝您旗开得胜，给孙子赢个大奖回去！”
周国良接过沉甸甸的气枪，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眼神微微眯起。
那姿态，竟然隐隐透出了一股与他年龄和日常慈祥模样不符的专注和锐利。
他并没有立刻射击，而是先空枪比划了一下，感受了一下扳机力度和枪身的平衡，又仔细看了看远处那排气球和准星的位置。
小鑫紧张又期待地站在爷爷身边，小手攥得紧紧的，大气都不敢出。
周围的人群也安静了下来，都想看看这位夸下海口的老爷子到底有多大本事。
周望在人群后，虽然心里吐槽，但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似乎听老爹提起过，说他自己年轻时在部队里……好像是在什么比武中拿过名次？
具体是什么，他从来没细问过。
也从来没把那个絮叨的、总是管着自己的老爹吹的牛放在心上。
难道说……
就在这时，周国良动了。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瞄半天，而是端起枪，姿势标准而稳定，几乎没有过多的犹豫。
“砰！”
一个气球应声而破！
“砰！砰！砰！”
紧接着，又是连续三声清脆的枪响，三个气球几乎同时爆开！
弹无虚发，四发四中！
“哇——！”
小鑫率先激动地跳了起来！周围也响起了一片惊呼和叫好声！
老板忍不住叫了声好。
没想到，这老爷子还真的有一手。
不过还有四十多发子弹，总不能全中吧？
周国良面色不变，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次举枪。
“砰！砰！砰！砰！砰！”
富有节奏感的枪声接连响起，如同燃放了一小串鞭炮，墙上的气球一个个应声爆炸。
十发十中！
二十发二十中！
三十发……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
大家都被这老爷子的神准枪法惊呆了！
这哪是来玩游戏的？这分明是来砸场子的！
小鑫已经兴奋得小脸通红，不停地蹦跳着鼓掌：“爷爷好厉害，爷爷太棒了！”
周望在人群后面，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在他印象里只会种地、做饭、唠叨、揍他的老爹。
竟然……竟然有这么一手？！
瞬间，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有震惊，有难以置信，甚至还有一丝……
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微弱的崇拜？
此时此刻，老板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了\/
眼看着墙上那排用来做大奖屏障的气球就要被清空了，那个最贵的机甲恐龙也眼看保不住了。
他急得直搓手，却又无可奈何。
终于，在最后一发子弹射出后，墙上最后那个守护着最大奖的气球，“啪”地一声清脆地爆开了！
五十发子弹，全中！
“好——”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所有人都被这老爷子这一手神乎其技的枪法折服了！
周国良这才缓缓放下还有些发烫的气枪，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却充满自傲的笑容。
他弯腰，一把将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直接扑过来的小鑫抱了起来，举得高高的！
“乖孙，怎么样？爷爷说到做到！”
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成就感。
小鑫紧紧搂着爷爷的脖子，兴奋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哈哈！爷爷最最最厉害了！”
老板脸色有点不好看，但在众人的起哄和注视下，也愿赌服输。
不情不愿的搬来梯子取下了那个最大、最威风，也是最贵的机甲恐龙玩偶，极其不舍地递给了周国良。
他心里叹了口气。
看走眼了，今天一天全白干！
周国良一手拉着小鑫，一手接过那个几乎和小鑫一样高的巨大玩偶，塞进小家伙怀里。
小鑫幸福地抱着大恐龙，把脸埋进柔软的绒毛里，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周国良看着孙子那无比满足和崇拜的眼神，觉得这几百块钱花得简直太值了，比买什么都有意义！
离开的时候，他还乐呵呵地拍了拍人家的肩膀：“老板，承让了啊！”
“奖品不错，多准备几个，下次我们还来！”
老板：“……”
躲在人群后的周望，看着笑得无比开怀的父亲和小鑫。
看着儿子怀里那个巨大的、他绝不会花钱去买的无用玩偶，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自己的父亲。
也从未想过，快乐，有时候可以如此简单，又如此有力量。
周望默默地转过身，没有再跟上去。
他突然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今天所看到的、所感受到的一切......
......
走在街上，小鑫还沉浸在对爷爷的巨大兴奋和崇拜中，小脸红扑扑的。
一路走一路忍不住用脸蛋蹭蹭恐龙柔软的绒毛，怎么都爱不释手。
周国良看着孙子这高兴劲儿，心里也十分高兴。
他牵着孙子正准备往回走，目光却被旁边一个装修得极具新颖的门面吸引住了。
“9dVR体验馆”。
门口的大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令人惊叹的宣传片。
游客们坐在一个奇特的椅子上，戴着巨大的眼镜，身体随着画面剧烈晃动，发出阵阵惊呼和尖叫。
“爷爷，那是什么呀？”小鑫也好奇地踮起脚看。
周国良眯着眼看了看屏幕上的字：“9d……VR？啥意思？”
这玩意儿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刚还这时候屏幕里放到《飞跃大夏》的片段，壮丽的万里长城、奔腾的黄河、繁华的现代都市……
画面以第一视角飞速穿梭，震撼无比。
“好像……是坐着就能看风景？还能飞？”
周国良努力理解着，也被那逼真的画面勾起了好奇心。
他活了大半辈子，爬过山蹚过河。
可这“飞”就能看全国，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小朋友，来体验一下吗？”
“《飞跃大夏》就像真的坐飞机游览全国一样特别震撼，保证你没玩过！”
门口招揽生意的年轻店员看到爷孙俩驻足，立刻热情地迎上来介绍。
小鑫仰头看着爷爷，大眼睛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好奇光芒。
周国良一看孙子这眼神，二话不说，那股子只要孙子开心咋都行的劲头又上来了。
“玩，必须玩！”
“爷爷也不知道这是啥玩意，咱们就进去看看！”
买好票，工作人员引导他们坐上了一台造型奇特的动感座椅。
仔细地帮他们系好安全带，然后又给他们各自戴上了一副新款的VR眼镜。
“爷爷，好黑呀。”
小鑫小声说，小手在空气中抓了抓。
“没事，拉着爷爷手。”
周国良握紧了孙子的小手，他自己的心里其实也有点打鼓。
这阵仗，他活了几十年也是头一遭。
突然，耳边响起一阵恢弘大气的音乐，眼前的黑暗瞬间被驱散！
周国良只觉得浑身猛地一震，座椅仿佛腾空而起！
下一秒，他赫然发现自己站在了万里长城之巅！
脚下是巍峨起伏的城墙，远处是连绵的群山。
壮阔的景象扑面而来，逼真得让他几乎忘记呼吸！
“哇——！”
小鑫的惊呼声在旁边响起。
还没等周国良从长城震撼中回过神，视角猛地向前急速俯冲！
他感觉自己真的在飞，风呼呼地从耳边刮过，云层仿佛触手可及。
掠过黄河的时候，似乎真的有水花溅到自己的脸上......
然后穿过布达拉宫的金顶，飞跃现代都市的摩天大楼……
座椅随着画面的转换而剧烈地变动，失重感、推背感……各种强烈的体验轮番上阵。
周国良彻底被眼前的一切看呆了。
一开始他还能勉强保持镇定，但当画面切换到张家界的悬崖峭壁，座椅模拟出几乎垂直俯冲的效果时。
他再也忍不住了，和周围其他体验者一样发出了惊呼。
“哎哟喂！”
“这这这……太真了！小心点！”
他下意识地紧紧抓住扶手，手心都冒汗了，心脏砰砰直跳。
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是周国良这辈子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感觉自己真的在飞越大夏的大好河山。
这可比坐真正的飞机刺激多了！
反而是一旁的小鑫，在经过最初的惊讶后适应得飞快。
小孩子对新鲜科技的接受能力天生就强，很快就发出兴奋的喊叫：“爷爷！看！大佛！”
“哇！飞机！我们超过它了！”
短短十来分钟的体验，对周国良来说仿佛过了很久。
当音乐渐歇，眼前的景象慢慢暗下去，他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工作人员帮他们摘下VR眼镜。
重新回到现实的灯光下，周国良还有点没缓过神，手脚甚至有点发软。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座椅，又看了看周围还是体验馆的环境，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爷爷，好好玩呀！”
“刚才我们好像真的飞了一遍！”
小鑫脸上满是兴奋的余韵，显然还没过瘾。
周国良看着孙子兴奋的小脸，又回味了一下刚才那惊心动魄又无比震撼的旅程，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慨涌上心头。
他猛地一拍大腿，做出了一个决定：“喜欢是吧？”
“走，爷爷再买一次票，咱们再玩一遍！”
说实话，周国良刚才光顾着震惊和害怕了，好多景儿都没看清......
于是爷孙俩又坐了回去，再次戴上了VR眼镜。
这一次，周国良有了心理准备不再那么惊慌，开始真正地去欣赏和感受这高科技带来的神奇旅程。
他看清了长江三峡的险峻，也看清楚了紫禁城的红墙黄瓦的细节……
越是细看，他心中的震撼就越深。
......
周国良摘下眼镜，坐在椅子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
他脸上的表情不再是单纯的兴奋或惊吓，而是充满了一种深沉的感慨和惊叹。
牵着小鑫的手走出体验馆站在街头，看着周围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现代都市，再回想刚才那虚拟却又无比真实的体验\/
周国良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老了……真是老了啊……”
“这才几年没出来好好看看，这世界的变化……都快认不出来了……”
他对着小鑫，又像是自言自语，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小鑫啊，你是没经历过爷爷那时候。”
“爷爷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电灯都是稀罕物，村里放个露天电影都能跑十里地去看。”
“后来当了兵，觉得有辆自行车就不得了了。”
再后来有了电视，还是黑白的，一个村围着一台看……”
“你看看现在。”
他指着周围的的一切：“手机都能看电视了，人坐在一个小屋子里，戴个眼镜，就能把全大夏飞一遍，跟真的一模一样。”
“这放在过去谁敢想？”
他摇了摇头，脸上是一种混合着落伍的怅然和见证时代的兴奋：“科技这东西……真是不得了。”
小鑫似懂非懂地听着爷爷的感慨，他能感觉到爷爷情绪里的激动和复杂，他晃了晃爷爷的手：“爷爷，以后还会有更好玩的！”
“对，对对！”
周国良被孙子的话拉回现实，笑了起来，“以后肯定还有更多爷爷想都想不到的新鲜玩意儿！”
“你们这代孩子，是真赶上了好时候啊！”
说着，他握紧了孙子的手，心里的想法更加坚定起来。
不能再让周望把那套死板的规矩强加给孩子了。
世界变得这么快，这么精彩，就应该让孩子多看看，多体验。
保持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和探索欲，这比死读书、读死书重要多了。
落后就要挨打，这个道理他在清楚不过了。
“小鑫，咱们回家！”
周国良精神焕发，仿佛也被新体验注入了新的活力：“今天玩痛快了，回家爷爷给你做好吃的！”
“好哇，回家吃好的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