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和祝恩此刻正独处在她们家中。
“记得别锁门！”辛迪从厨房大声喊道，“还有，门根本就别关上。”
嘉嘉的脸顿时红得像熟虾，妈妈的声音回荡在整栋房子里，清晰得就像在用扩音器。
“知道了，妈！”她高声回应，只想当场钻进地板缝里去。
祝恩就站在她面前，她妈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啊？！
“也许辛迪是想待会儿进来，所以让我们把门开着吧。”祝恩一脸天真地说道。
嘉嘉听到这话脚步一顿。
好吧，或许也不算最糟——起码祝恩没听懂她妈在暗示什么。
嘉嘉只是点点头，转身走向父亲的衣柜。
他们现在正待在她父母的房间里，为祝恩找一套看起来不那么“祝恩”的衣服。
然而，无论嘉嘉给他试了多少套，祝恩还是帅得耀眼。
“唉，这样不行啊，你还是太帅了。”她低声嘀咕着，祈祷祝恩没听见。
但不幸的是，祝恩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你觉得我帅？”他望着她的眼睛问道。
嘉嘉本就泛红的脸彻底炸了，她往后退了两步，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大家都会这么想的啦，”她勉强笑着说，“如果有人觉得你不好看，那他肯定有问题。”
祝恩笑了出来，觉得她实在太有趣了。
接着他自顾自继续翻衣柜，想找点能彻底伪装自己的衣服。
在衣柜最深处，他翻出一件彩虹色的大毛衣，宽大得几乎能把他整个人吞进去。又找到一顶兔子帽——那种按下去耳朵会弹起来的款式。
然后是一条红色围巾，看起来像某位流行歌手在mV里戴过的那种。
他动作利落地把这些衣物穿戴上，对着镜子点点头——这是目前为止最“有效”的搭配。
他还故意把头发弄乱，再戴上一副眼镜，把辨识度降到最低。
然后他转过身，把成果展示给嘉嘉看。
嗯，确实完全不像他自己了。
“怎么样？”祝恩装可爱地问道，嘉嘉一时竟说不出话。
“你……挺好的。”她咧着假笑说道。
“是吧？”祝恩笑道，“我差点都认不出自己了。”
“我也是。”嘉嘉忍不住笑出声。
祝恩满意地点了点头，把手插进口袋。
然而他忽然感觉到衣兜里有什么东西。
他皱起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包装袋。
里面赫然有一块彩虹色的小东西。
嘉嘉眼睛一瞪，立刻从他手中夺走那物。
“呃……看来你爸妈的夜生活还挺健康的。”
嘉嘉抱头呻吟，羞愤交加，忍不住扶额。
“拜托，我们赶紧走吧。”
——
祝恩和嘉嘉终于抵达学校，稍微费了些口舌，他们成功让门卫相信祝恩是个还没领到学生证的交换生。
两人边走边看，祝恩明显感觉到周围学生们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祝恩轻轻撞了下嘉嘉的肩，让她停住脚步。
“怎么了？”她问。
“他们在看我，”祝恩低声道，“你觉得他们是认出我了吗？”
嘉嘉环顾四周，果然发现祝恩成了所有视线的焦点。
但奇怪的是，没有人上前搭话，反而大多数目光都带着些不太友善的意味。
“我觉得他们不是因为那个才看你的。”嘉嘉轻笑，瞥了眼他这身离谱的打扮。
祝恩闻言松了口气。
“那就好，”他说，“我得尽快找到那个嫌疑人。”
一是为了安心。
二是为了不再连累身边人受伤或遭殃。
三是为了搞清楚自己的“舞台感染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你找到她之后打算怎么办？”嘉嘉问道。
祝恩笑了：“把我收集到的所有证据摆出来，威胁她滚出学校。”
嘉嘉察觉到祝恩眼底闪过一抹阴冷，微微挑眉。
她一直以为祝恩是那种甜甜的、单纯的小猫（虽然除了猫的部分，他其实从没甜过也不纯），但现在看来，他知道得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多。
“但我不知道该从哪儿找起。”祝恩低声自语，四下打量校园。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校园比他想象中还要大。
他甚至看到出租车与其他交通工具穿行其间，说明这地方远比眼前所见更复杂庞大。
“这学校一共多少学生？”祝恩问。
“大概四万人吧。”嘉嘉回答。
祝恩叹了口气，抬手看了眼手表。
现在才傍晚，而他必须在两天内搞定一切。
“你不是还有课吗？”祝恩忽然想到，在辛迪家的时候嘉嘉提过。
“有啦。”嘉嘉挠了挠后脑勺，“不过我还有点时间，我可以先帮你找一找。”
祝恩感激地朝她笑了笑。
“你之前说你有她的照片，对吧？”她问。
祝恩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那条挂绳递给嘉嘉。
“给你，”他说，“我不确定这照片能不能派上大用处。现在看起来就像个白色剪影。不过如果见到她本人，我肯定能认出来。”
“嗯……”嘉嘉应了一声，凑近照片仔细查看。
“感觉……好眼熟。”她嘀咕着。
祝恩听了这话顿时精神一振，仿佛一线希望骤然浮现。
“熟得有点不对劲。”她继续说道。
她把照片拿远了一些，忽然间，一个念头在脑海中炸开。
“霉味女孩！”她脱口而出。
“霉味女孩？”祝恩重复了一遍。
光这几个字，祝恩就知道他们想到的是同一个人。
“我觉得你找对方向了。你知道去哪儿能找到她吗？”
“是‘我们’。”嘉嘉立刻纠正，“我知道我们去哪儿能找到她。”
祝恩皱起眉：“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去。你还是去上课吧，你已经因为我错过一节了。”
嘉嘉固执地摇了摇头。
“我还是要去上课，”她说道，“而你要跟我一起去。”
祝恩终于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霉味女孩……和你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