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那我该怎么跟其他成员说？”宋知盛问，此刻他被淳木和祝恩堵在洗手间里。
在旁人看来，这画面像极了两人正欺负宋知盛，实际上，他们只是想哄他帮忙撒个善意的谎，好让杰易和其他成员相信——祝恩临时有重要的事。
这是祝恩唯一能摆脱杰易紧盯，和淳木一起离开的办法。
他清楚经纪人其实只是关心他的健康，但祝恩真心觉得，这次见面或许是他获得真正安宁的关键。
“就说我去看明峻和外婆了。”祝恩说道。虽然他并不太喜欢淳木，但不得不承认，这场迟来的对话，他们确实需要。
“可那样我就是在骗他们了。”宋知盛天真地说。
祝恩叹气，抬手捋了捋头发。
这个小家伙……
“我确实也要去看他们。”祝恩说，“只是先和淳木聊一会儿。”
好吧，他是打算去——只是不是今天。
“哦。”宋知盛立刻露出笑容。
“那好吧！我会告诉他们的，代我问外婆和明峻好。”
“我会的。”祝恩点头，“你先回去吧，他们应该在等你。我傍晚就会回来参加练习，不用太担心。”
“好。”宋知盛笑了笑，“那我们等你回来！”
说完，EVE 最年幼的成员挥手告别，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洗手间。
他一走，空气立刻冷下来——祝恩和淳木之间，一直都是这样的氛围。
“走吧。”淳木说着，将一件和他身上相似的黑色帽衫丢给祝恩。
“这是什么？”祝恩挑眉，“情侣装吗？”
“穿上。”淳木不耐烦地叹气，“我不想让人发现我们一起出现。”
祝恩摇头，一边套上帽衫一边说：“是谁先叫我来的来着？”
淳木顿住脚，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到底走不走？”
“走。”祝恩拉上帽子，跟着他前往地下停车场。脑海中满是疑问，而他觉得淳木是唯一能解开这些疑团的人。
两人一同坐上淳木那辆贴膜豪车。祝恩扫视着那奢华外观，不由摇了摇头。
“你不是说不想被人注意到吗？那你该买辆低调点的车。”
淳木砸了砸舌，发动引擎。
“没关系，我们又不是去人多的地方。能坐这种车，你就偷着乐吧。”
祝恩摇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你还真清楚别人行程和各种信息啊？”
“不是。”淳木立刻否认，“是吉迪告诉我的。他和宋知盛拍完《国王的小丑》后聊得还不错，吃饭时他提起了你。”
祝恩默默点头，算是理解。
“你问题真多，明明是自己愿意跟我出来的。”淳木语气平淡，“不想聊就直说。”
祝恩挠了挠后脖子。
“不是不想聊。”他低声说，清楚他们关系变成这样，自己也有责任。
“我只是好奇，你不是讨厌我吗？怎么突然要跟我谈话？”
淳木冷笑：“你怎么知道我讨厌你？”
“很明显。”祝恩双臂抱胸，“你不说我也知道。”
淳木冷冷一笑：“你说得对——我确实讨厌你。如果不是他让我带你来，我连你上车都不会让。”
“他？”祝恩低声重复。
难道是……淳翔？
除了他，还会是谁？
但淳木为什么还用“他”来称呼？像是淳翔还活着一样。
又或者，他只是无法接受哥哥已去世的事实，用这个理由叫自己来，好让彼此有个了断？
当车停在一片草地上，地面上整齐排列着白色竖立物，祝恩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墓园。”祝恩说道。
“恭喜你。”淳木关掉引擎，“眼睛挺亮的。”
淳翔……就埋在这里吗？
祝恩静静坐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自己将见到前世最重要朋友之一的墓碑。
胸口那熟悉的痛感再度涌上。
不——它从未离开。
只是越来越重。
他早已习惯了那份痛与空虚，以至于觉得那是生活的一部分。
但他知道，那并不正常。
也许——只是也许——见到淳翔之后，这种痛会缓和一些。
“你还打算傻坐着吗？”淳木在车外喊，“滚出来，我们聊聊，笨蛋。”
祝恩抿唇，没有纠正他叫自己“笨蛋”，只是默默下车，跟着这个比他资深的偶像往前走。
两人一路无言，渐行渐远。
祝恩一边走一边扫视路过的墓碑，试图找出哪一座属于淳翔。
忽然，淳木停下脚步。
祝恩因为专注观察，没注意，直接撞上了他的背。
淳木砸舌，“我还以为你变了很多，结果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笨手笨脚的练习生。”
祝恩皱眉，看着淳木在一块立起的墓碑前坐下，背靠着碑身。
即便淳木挡住了部分碑文，祝恩依旧清楚地读出上面的名字——
“淳翔”